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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卫:好戏不是靠指导的 蒋雯丽对我很重要--中国年鉴社
继《孔雀》、《立春》之后,第五代电影[DianYing]的代表人物顾长卫潜心磨砺三年,剧本数易其稿,名字也几经更换,从起初的《七十里铺列传》到《世外桃源》再到《魔术时代》,最后定名为《最爱[ZuiAi]》。本月10日,这部熔铸了顾长卫最多心血的情感力作将全线公映。昨天下午,该片在北京举行盛大首映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结束后,记者[JiZhe]通过电话对顾长卫导演进行了专访,虽然言辞审慎,但顾长卫对自己[ZiJi]新片的自信和钟爱溢于言表。
谈选材:为何触及艾滋病这个敏感题材
记者[JiZhe]:我们[WoMen]都知道,《最爱[ZuiAi]》聚焦的背景是艾滋村,这在当下是很多人避之不及的敏感题材,是怎样[ZenYang]的原因让你下决心制作这样一部影片?
顾长卫:我最初看到这个故事时,打动我的其实并不是艾滋病这个事,而是人,是那些每天生活在歧视中、面临死亡的人们。你知道,每个想做导演的人都在不停找题材,有趣的剧本、有趣的故事、有趣的传说之类的。我也是这样,看了很多题材,然后在这些故事里找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交叉点。于是我就想做个片子。
记者[JiZhe]:这部电影[DianYing]的热点话题之一,就是邀请艾滋病患者参与其中。整个拍摄过程中,遇到过比较大的障碍有哪些?
顾长卫:我还是强调,并不是说非要以艾滋病为题材,而是我被这些人所吸引。这些人在生活中很可爱,更容易从大众生活中被提炼出来。我觉得他们[TaMen]能打动我,很有时代感。最后决定邀请患者参加,是想让故事更有真实感,有些东西的传递不是靠表演,而是浑然天成的真诚,是真实情感的传达。拍摄时候确实有些困难,我们[WoMen]还是坚持了下来,最后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电影[DianYing]杀青时,很多人都哭了,因为他们[TaMen]怀念剧组生活的这些日子。这部电影[DianYing]也可以说是我的心灵之旅,让我找到了“最爱[ZuiAi]”。
记者[JiZhe]:作为特殊人群,艾滋病患者多有着最不愿他人触碰的空间,你在挖掘寻找和表现他们[TaMen]的过程中,有着怎样[ZenYang]的难度?
顾长卫:拍摄有很多未知数,也很艰难。在寻找能勇敢公开身份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出镜时遇到很多困难。很多人不愿出镜,这很好理解,他们[TaMen]面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但是还是有三名患者愿意公开出镜,我真的很感谢他们[TaMen]。他们[TaMen]的努力也为艾滋病人群争取到了发声权,能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个群体。我希望社会能够给予他们[TaMen]更多支持,改善他们[TaMen]的处境。
谈拍摄:为何边拍边改名
记者[JiZhe]:这部电影[DianYing]前后改了多次名字,最终确定为《最爱[ZuiAi]》,是基于怎样[ZenYang]的考虑?
顾长卫:每个作品都有属于自己[ZiJi]的经历。从孕育到出生,它会自己[ZiJi]成长。我有这样的经验,拍过一半的时候,开始不用太把握它了;再往后,常常被它左右着。自己[ZiJi]有生命,有性格,有思想。最开始拍摄时,电影[DianYing]其实更接近“魔术时代”,但进入剪辑阶段后,我从素材中提炼了一下,改名叫“最爱[ZuiAi]”,内容也有所删减,为的是要让更多的观众走进影院。
记者[JiZhe]:《最爱[ZuiAi]》的结点落在“爱情”上,和你此前的作品都不同,还加进了很多诙谐的喜剧成分,通过影片想传达怎样[ZenYang]的内涵?
顾长卫:怎样[ZenYang]把故事讲得有趣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这部电影[DianYing]是关于绝望中的人对生及希望的追求,它是个很难表现的话题,所以就更需要把故事说得有趣。我们[WoMen]从前年就开始筹备,光改故事就花了很长时间。我很想传递一个信息,就是社会在迅速发展,快速进步,也就意味着会快速失去一些东西。就像正在经历的城市高速发展一样,我们[WoMen]看到城市建筑拔地而起,同时也会发现我们[WoMen]失去了很多儿时记忆。人在放飞理想的时候,也有很多的欲望很多的索取也在放飞。时代在发展,但是生命有限。那么,在这个有限之中怎么样让生命更精彩?当我们[WoMen]在困境时,怎样[ZenYang]去面对它,怎样[ZenYang]让生命更彰显意义?这就是我一直在思考也试图在《最爱[ZuiAi]》中表达出来与大家探讨的问题。
谈演员:他们[TaMen]把自己[ZiJi]发挥到了极致状态
记者[JiZhe]:这部电影[DianYing]开拍前,章子怡正遭受一些负面新闻,当你选择由她主演时,有没有担心过对拍摄和未来发行的影响?
顾长卫:和子怡认识的时间挺长。还在《立春》时就想和她来合作拍个戏,但那时子怡没档期,就没有合作成。等我要做《最爱[ZuiAi]》时很自然就想到她,跟她联系,给她看剧本,这事就订下来了。如果你看过影片,就会发现这是她最好的演出。
记者[JiZhe]:选择郭富城主演让人觉得很意外,作为一个家喻户晓的香港演员,他要扮演内地农民,还要说乡下方言,对他对观众的接受都是很大挑战?
顾长卫:郭富城是个特质很鲜明的演员,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他身上去寻找到和这个电影[DianYing]的交叉点。寻找那些可能以前没有调动出来的东西。郭富城很努力,为在剧中说方言,他专门请了方言老师每天练,最后我们[WoMen]一听,他已经不是郭富城了,他演活了“赵得意”。
记者[JiZhe]:姜文、冯小刚、陆川等影坛大腕都在片中客串演出,在执导他们[TaMen]的戏份时有没有争议和分歧?
顾长卫:我的习惯是从不指导演员演戏,好戏不是“指导”出来的,大家都读懂剧本,对好的角色也都会有创作欲望。大家聚在一起做一件事。就像童年游戏,导演就是张罗布局的人。每个演员都努力,我就在一边打量和欣赏他们[TaMen]。拍摄的时候,大家就是一起沟通,商量着怎么好怎么来。
记者[JiZhe]:我们[WoMen]知道你平时不善言辞,这些特点会不会影响你的导演工作?
顾长卫:我之前的《孔雀》、《立春》都花了挺长时间,此次《最爱[ZuiAi]》也弄了差不多三年多。我自己[ZiJi]虽不善表达,但几个电影[DianYing]下来,戏里的演员都有非常出彩的表现,都有比在别的戏里不一样的表演。有人纳闷,觉得为什么我能挖掘出别人这么多东西,其实自己[ZiJi]也不知道。电影[DianYing]不是说戏说出来的,更多的时候导演需要取舍,需要为这个电影[DianYing]制作一个氛围,给演员最好的环境,让大家处在一个最好状态。我想自己[ZiJi]在这方面还是可以做到位的。
记者[JiZhe]:除了参与表演,你的妻子蒋雯丽在此片中起了怎样[ZenYang]的作用?
顾长卫:《最爱[ZuiAi]》在筹备酝酿过程中,她从各个方面积极推动。因为她是卫生部艾滋病预防宣传员,筹备期间,她多次到卫生部和电影[DianYing]局等呼吁和推动片子进程。我创作剧本时她就提过意见,到了后期我们[WoMen]剪出了几个不同版本,这个时候她也给我出主意想办法。她对我有着非常重要的支持和帮助。
记者[JiZhe]:章子怡和郭富城很有混搭的意味,你怎样[ZenYang]评价两人在电影[DianYing]中的表现?
顾长卫:他们[TaMen]把自己[ZiJi]发挥到了极致状态。在两人演过的片子里,我敢说都是他们[TaMen]状态最好的。两人奉献了最好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