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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调查称职业乞丐年任务额10万元--中国年鉴网
本报驻承德记者 陈宝云 文/图
本报驻承德记者 陈宝云 文/图
编者按
许多人都在街头见到过各式各样的流浪乞讨[QiTao]人员,他们[TaMen]或老或少,或残疾或健全,他们[TaMen]都有博得常人同情并慷慨解囊的理由。然而,记者从承德市救助站了解到,街头那些让人“可怜”的流浪乞讨[QiTao]人员,几乎都是职业乞讨[QiTao]者,其背后都有一条借助社会爱心牟取巨额利益的链条。近日,一个迷途知返的流浪乞讨[QiTao]残疾女孩找到本报揭秘,让我们跟着她的叙述,走近乞讨[QiTao]族的世界。
乞讨[QiTao]
有“合同”且“双赢”
春节前,老家在河南开封的21岁女孩云莺在“老板[LaoBan]”带领下,来到了承德。山城承德,对于已经从事4年多职业乞讨[QiTao]的云莺来说,只不过是她不停穿梭生活中众多城市[ChengShi]里的小小一站。
云莺自小身患小儿麻痹,是个被遗弃的婴儿,开封的一对夫妇把她捡回了家,将其抚养成人。因行走不便,加上养父母早早离开人世,云莺被托付给亲戚照顾。亲戚家本就入不敷出,再照顾一个残疾人,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一位老板[LaoBan]找到云莺的亲戚称,他可以给云莺谋得一份工作,因为在他的眼里残疾的云莺比健全人更适合。如果云莺亲戚答应,这位老板[LaoBan]每年会给家里付4000元的报酬,云莺每月的工资是1000元。这个看似“双赢”的结果,使双方签订了“合同”,云莺也从此走上了一条漫漫乞讨[QiTao]路。
云莺的工作是在老板[LaoBan]的带领下,不断地来往于各个城市[ChengShi]之间。每到一个城市[ChengShi],早上老板[LaoBan]会将手下的几个残疾人送到这座城市[ChengShi]最繁华的街道上,依靠他们[TaMen]残疾的身躯,博得路人的同情,收取或多或少的“爱心帮助”。
任务
年乞讨[QiTao]10万元
云莺说,他们[TaMen]一般在一个城市[ChengShi]只待10多天,待下一批职业乞讨[QiTao]者到来后,他们[TaMen]会自动离去,尽管彼此并不相识,但避免“恶性竞争”是这一行约定俗成的行规。
2010年11月份,云莺来到承德,这次她被老板[LaoBan]安排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找车“碰瓷”。一家制药厂的车辆与云莺“不期而遇”,云莺本就纤细的腿被车撞成骨折。狮子大开口的云莺“老板[LaoBan]”,如意算盘并没有得逞,这起事故进入了正规交通事故处理程序,“老板[LaoBan]”知难而退,不见了踪影。云莺身体康复后,拿着数万元的赔偿款,在承德市救助站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回到了河南老家。
前去护送云莺的承德市救助站书记王学明告诉记者,开朗的云莺在火车上跟他聊了很多,尽管4年多的乞讨[QiTao]生涯自己并不情愿,但生活的压力让她不得不无奈地做出选择。拿着几万元的赔偿金,云莺告诉王学明,今后自己要用正当的途径去生活,因为她“欺骗了很多有爱心的人”。王学明告诉记者,云莺还告诉了他,别看自己弱不禁风,老板[LaoBan]给她每年下达的乞讨[QiTao]指标是10万元。
诀窍
讲究时间地点和人群
如何完成[WanCheng]这一看似不能完成[WanCheng]的任务,云莺称找乞讨[QiTao]的地方、时间和目标人群最关键。随着职业乞讨[QiTao]人员越来越多,完成[WanCheng]指标的压力也在增大,自己只完成[WanCheng]过两次。
据云莺介绍,他们[TaMen]一天行乞八九个小时,无周末。乞讨[QiTao]的地方主要在金融机构、购物场所和饭店周围。乞讨[QiTao]的时间也很关键,比如饭店周围,刚吃完饭,一些人刚喝完酒,行乞者会在此时采取“死缠”战术,一些人有时借着酒力或碍于周围朋友的面子,出手往往比较大方。云莺说,饭后时段占到自己每天收入的五成多,除了平日里要注意乞讨[QiTao]时间,每逢过节,也是他们[TaMen]收入的高峰期。云莺称,自从干了这行,自己从未回家过过春节,因为春节里她每天能完成[WanCheng]上千元的任务。而对于目标人群,乞讨[QiTao]人员多选择老年人、女性和带小孩的人,因为老年人更有恻隐之心,女性比男性爱心更浓,带小孩的人希望孩子从小学会帮助别人。
云莺说,除了这些技巧,任务能否完成[WanCheng],还和其所在的城市[ChengShi]有关。像承德,繁华的主街道只有一条,人口较少,因此一天完成[WanCheng]100元到200元,已算不错的成绩了。而在北京等大城市[ChengShi],每天的任务也会成比例的增加。据云莺介绍,一般情况下,每百人中至少会有一个人会献爱心。为了不让目标人群有“审美疲劳”,行乞者在同一地点不能超过两天,在同一城市[ChengShi]一般不超过半个月(一些大城市[ChengShi]除外)。云莺称,自己10万元的指标在“行内”算中等偏上水平,因为“老板[LaoBan]”经常给他们[TaMen]讲一些每年完成[WanCheng]几十万任务同行们的故事。
专家
街头多是职业乞讨[QiTao]者
王学明告诉记者,现在街头的流浪乞讨[QiTao]人员有两种类型:一是困难型乞讨[QiTao],另一种则是欺骗型乞讨[QiTao],“我们现在所见的多是后一种——— 欺骗型乞讨[QiTao]。”
因为是职业乞讨[QiTao],且多为赚钱,这些人都不愿进救助站寻求救助。王学明称,“目前的救助管理办法在救助对象上出现了目标与现实的偏离。”另一方面,虽然在2006年《刑法》新增了组织残疾人、未成年人乞讨[QiTao]罪的罪名。但“现实是,被组织进行乞讨[QiTao]的残疾人和未成年人由于老板[LaoBan]和其家庭达成了协议,都不承认是被‘暴力和胁迫’的,所以公安等相关部门管理起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