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5月，丘之纪将军[JiangJun]一家在青岛[QingDao]汇湶炮台留影。（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今年是全面抗战爆发75周年，但很少中国[ZhongGuo]人知道，在卢沟桥事变之前，日本[RiBen]已经在青岛[QingDao]制造了一场巨大的外交危机——青岛[QingDao]税警团事件。日本[RiBen]在华北挑起争端的首选地点是中国[ZhongGuo]驻军极少、属于日本[RiBen]势力范围的青岛[QingDao]。财政部税警总团第五[DiWu]团团长[TuanChang]丘之纪在摩天岭团部孤身应对十名有意寻衅滋事的日本[RiBen]职业外交官，他有理有节地驳斥了日本[RiBen]外交官的六大质问，日本[RiBen]外交官哑口无言，找不到发动战争的任何口实。
    丘将军[JiangJun]为中国[ZhongGuo]全面抗战赢得了两个多月的备战时间。1991年丘之纪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授予“革命烈士”光荣称号。特约记者采访了丘之纪将军[JiangJun]的女儿丘岱安（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揭开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最先攻入淡水城的战士
    丘之纪，广东揭阳人，1902年生，家境富裕，少有报国之志，1924年考入黄埔军校三期，在第一次东征的淡水战役中，丘之纪冲在了最前面，是最先攻入淡水城的战士。1926年1月，学成毕业。其在黄埔表现优异，获得教育长张治中将军[JiangJun]赏识，点名留校工作，授步兵中尉军衔，任学生区队长，后赴江西吉安担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二[DiEr]师步兵第五[DiWu]团1营上尉副营长兼连长。1929年春，张治中将军[JiangJun]从国外回来，出任中央军校训练部主任，随即升任教育长，他将丘之纪调到身边担任副官。九一八事变后，作为抗日主战派的张治中欣然同意丘之纪再度提出到一线部队[BuDui]任职的要求，他安排丘之纪担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少校营长。
    1932年一·二八事变，丘之纪率全营官兵上书教导总队，请求开赴上海抗战。他率领全营在庙行与日寇展开惨烈厮杀。由于作战英勇，配合友军取得聚歼数百日军于麦家宅的“庙行大捷”，被提升为中校。此后，丘之纪一直在教导总队任职。1934年，他和夫人陈子璠的爱情结晶丘岱安就出生了。
    1936年，蒋介石吞并在第一次淞沪战役中表现出色的财政部税警总团，黄埔一期的黄杰被任命为税警总团总团长[TuanChang]，黄杰为了打破宋子文的人事布局，彻底地控制部队[BuDui]，吸纳了不少黄埔学生前来任职，帮他控制部队[BuDui]。经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将军[JiangJun]推荐，丘之纪出任税警总团第五[DiWu]团上校团长[TuanChang]。
    外交纠纷一触即发
    1936年的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中国[ZhongGuo]已在做全面抗战的准备，而日本[RiBen]人正在按照既定方针，处心积虑地希望并吞华北。日本[RiBen]侵略者首先将目光放到了青岛[QingDao]。青岛[QingDao]当时归东北海军司令沈鸿烈管辖，中国[ZhongGuo]军队力量薄弱，仅有沈鸿烈手下为数不多的海军陆战队和海军水兵，还有少数战力孱弱的警察和保安队。日军在青岛[QingDao]享有特权，常年驻扎海军陆战队，还有数目巨大的在乡军人（退伍军人）、武装的日本[RiBen]浪人。日本[RiBen]浪人在青岛[QingDao]横行无忌，贩毒走私，日本[RiBen]军方时常借他们制造事端。
    沈鸿烈为了对抗日本[RiBen]人的侵略，在1937年初向蒋介石求援，要求派驻一支军队进驻青岛[QingDao]，加强实力。由于日本[RiBen]人的特权，青岛[QingDao]不能驻扎中央正规军，蒋介石命令黄杰派出一个税警团赴青岛[QingDao]驻扎，名义就是保护当地的盐税收入，这样名正言顺，因为青岛[QingDao]有胶澳、金口两个盐场。于是黄杰就密令丘之纪率部秘密进驻青岛[QingDao]盐场。日本[RiBen]人很快发现，新来的税警部队[BuDui]足有2000多人，装备先进，训练有素。
    丘之纪率部到来，就像给青岛[QingDao]这个水面平静实际上水面以下暗流涌动的池塘，投下了一粒石子，荡起了一拨又一拨涟漪。日本[RiBen]人开始多方运动。一方面，日本[RiBen]的外交使节向中国[ZhongGuo]政府提出抗议，向沈鸿烈提出交涉；另一方面，日本[RiBen]的特务穿梭于北平、济南、青岛[QingDao]之间，挑拨华北政务委员会主席宋哲元、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与沈鸿烈的关系，另外，他们还组织日本[RiBen]浪人、侨民闹事。日本[RiBen]人想通过各种压力压迫中国[ZhongGuo]政府撤走税警五团。如果税警五团不撤走，他们就扩大事态，在青岛[QingDao]点燃战争导火索。
    税警五团团部所在地摩天岭，成了日本[RiBen]人不断“造访”的地方。丘之纪被日本[RiBen]人搞得焦头烂额，但是他处理得有理有利有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让日本[RiBen]人没话说。一方面，他严厉约束部下，无事不得离开营房，有事必须外出，也必须着便装，尽量避免与日本[RiBen]人的冲突。另一方面，他不断向沈鸿烈、黄杰通报消息，并且请黄杰将情况向外交部和军政部汇报，给中央的精准决策提供一手资料。

    6月1日，日本[RiBen]驻华北外交官员云集青岛[QingDao]，开会商量税警总团事件的对策。第二[DiEr]天一早，他们就驱车直奔丘之纪的摩天岭团部。税警总团事件，在此刻进入高潮。日本[RiBen]十名职业外交官，气势汹汹地质问丘之纪，态度蛮横，有如审判，丘之纪不卑不亢地加以巧妙应对。
    日本[RiBen]人之所以猖狂，是因为他们依仗继承的德国人的特权，可以在青岛[QingDao]驻兵，而国民政府不能驻扎正规军。税警总团事件的核心就是驻兵的问题。日本[RiBen]人提出了六大质问，重点就在于税警总团是不是国民党正规军，丘之纪一一化解。
    气焰嚣张的侵略者灰溜溜走了
    为了还原历史真相，记者全文照录丘岱安教授提供的青岛[QingDao]档案馆的一份秘密档案，读者可以从中瞥见日本[RiBen]侵略者的由一开始的狂妄无礼到最后的理屈词穷，亦可以看到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的丘将军[JiangJun]机智灵活的外交素养和拳拳爱国之心。
    海州总团长[TuanChang]黄钧鉴。密。
    午后四时，有青岛[QingDao]总领事大鹰正次郎、副领事道明辉、济南总领事有野等，北平大使馆二秘代办加藤传次郎，天津总领事掘内（原文错误，应为崛内，记者注）干城等并随员共10人，来摩天岭团部晤谈，要点如下：
    （一） 驻胶澳区之兵力若干，是否尚需增加？
    （二） 是否开入市内？城阳、南泉两地现驻兵否？
    （三） 本团是否听命于第二[DiEr]师黄杰将军[JiangJun]，抑财政部？
    ……
    当答复如下：
    （一） 本团兵力将近两千，依现状无增兵之必要。
    （二） 本团奉命看守盐滩，转为缉私，无入市必要，城阳、南泉两地并未驻兵。
    （三） 本总团属财政部，黄将军[JiangJun]现任总团长[TuanChang]，即本团之长官。
    ……
    双方谈话历两小时，间多质问，均予以驳复。结果彼方甚表满意，兴辞而去。察其来意，似为调查一切真相，作最后交涉之对策，察彼辈连日在青开会。今后情况为何，随时报告并恳将上述各情呈何部长。释念。职，丘，叩。
    会晤之中，日本[RiBen]人咆哮恫吓，丘将军[JiangJun]以一己之力，单独面对10位气焰嚣张的日本[RiBen]侵略者，让他们灰溜溜地走了。日本[RiBen]人当然不会真正地兴辞而去，丘之纪回答得太好了，明白地告诉他们自己是听命于国民政府财政部的税警总团，是来缉私的，无碍中日邦交。

    税警总团事件在摩天岭会见后，开始迅速降温。加藤回到北平后，还假惺惺地发表了一通“亲善”言论。中国[ZhongGuo]报纸报道，“（加藤）对中国[ZhongGuo]报界谈说税警总团事，语辞顿趋和缓，谓各地日领事为某事物上之联络，在青集会，系因青市较为凉爽之故，非为讨论税警事也，刻税警事虽尚未了结，但在青与丘团长[TuanChang]晤谈，极为融洽。”可以说，丘之纪用他的沉着冷静，为中国[ZhongGuo]多赢得了两个月的备战时间。
    碧血淞沪，马革裹尸
    淞沪抗战打响后，驻防青岛[QingDao]的税警五团秘密进驻青岛[QingDao]市内，秘密修筑工事，防止日本[RiBen]海军陆战队异动，8月20日，阵地修筑完成。国民政府增兵青岛[QingDao]，派遣税警总团第二[DiEr]支队司令王公亮率第六团乘汽车进驻青岛[QingDao]。面对中国[ZhongGuo]当时战力最强的现代化部队[BuDui]，驻青岛[QingDao]的日本[RiBen]海军陆战队见占不到便宜，就于8月28日撤退回国了。
    王公亮、丘之纪完成了护卫青岛[QingDao]的使命，紧急整训部队[BuDui]，时刻准备奔赴淞沪战场。9月3日，他们将青岛[QingDao]防务移交给广东部队[BuDui]，于25日回到海州税警总团总部。10月1日、2日，税警总团全队到达上海。

    习惯于上前线指挥部队[BuDui]的丘之纪将军[JiangJun]，于11月2日阵亡。笔者照录国民政府财政部税警总团藏于中国[ZhongGuo]第二[DiEr]历史档案馆的战斗详报，将丘团长[TuanChang]阵亡当天的情况向读者朋友作一介绍。
    中国[ZhongGuo]第二[DiEr]历史档案馆原档，全宗号787，案卷号7550……国防部委员会 税警总团战斗详报，黄杰（签字）。
    财务部税警总团战斗详报 十月二十六日至十一月三日
    ……
    二、敌人：
    集中兵力猛攻大场镇附近阵地，并集结战车五六十辆使用于大场镇附近，故该阵地呈岌岌可危之势。
    ……
    十一月二日
    午前一时三十分，因奉总司令朱及军团长[TuanChang]胡之嘱，令第三团第二[DiEr]营向刘家宅以西攻击前进，协助三十六师之战，午前八时令第三团暂归第二[DiEr]支队司令官孙立人指挥。八时十五分得知第五[DiWu]团团长[TuanChang]丘之纪阵亡，以该团重心已失，恐呈零乱，乃令将第四团接该团之防。第五[DiWu]团交付指挥撤后整理。予于此时亲赴前方督战，到达朱家巷后，即饬集中炮火向敌据之房屋射击并已第二[DiEr]团梅营归孙司令直接指挥。午后三时三十分据孙司令报告，该房屋已归我占领。西边之房屋仍有残敌，已向该处以炮火射击。
    读者可以从原文当中得知，丘之纪将军[JiangJun]阵亡的经过，为了完成战斗任务，轻伤不下火线，坚持在前线指挥，战至阵亡。丘岱安教授对此也有记忆。她说：
    部队[BuDui]从青岛[QingDao]开往上海的时候，已经通知家属撤离，我妈妈就把我带回到湖南外婆家了。在苏州的时候，我妈妈停住了，我舅舅把我带回去了。苏州我妈妈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医院，当时在抢救伤病员，我妈妈就留在那里抢救伤病员。我父亲牺牲了，阵亡通知送到了长沙，我舅舅拿到了以后，就跑到苏州找我妈妈。他告诉我妈妈，老丘受到重伤了，他流眼泪了。我妈妈抢救伤员经验丰富，没当回事，说道，受重伤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少了胳膊少了腿吗，赶快去上海。她没有想到我舅舅为什么掉眼泪。
    到了上海，舅舅把她带到西郊公园，她看到灵堂，就晕过去了。后来我爸爸的勤务兵给我妈妈讲了，其实十一月一号他就受伤了，简单包扎一下就又去前线指挥，到第二[DiEr]天他还在前面，日本[RiBen]人知道税警第五[DiWu]团是比较精锐一个团，海陆空三面夹击，机枪扫射非常密集。当时勤务兵讲，我知道他肯定要牺牲，当时我真想在他的大腿打一枪把他拖回来，但是那个时候我哪能那么做！丘团长[TuanChang]就牺牲了，牺牲没有办法抢救，因为机枪扫射太密集了，黄杰严令，必须把丘团长[TuanChang]的遗体抢回来！一直到傍晚，日本[RiBen]人机枪扫射稀疏了以后，部队[BuDui]才把丘团长[TuanChang]的遗体抢回来的。
    比正规军还精良的税警总团
    上世纪30年代宋子文出任财政部长后，为确保盐税收入，建立了直属于财政部的缉私警察部队[BuDui]—税警总团。1930年冬，税警总团在海州成立，由温应星任总团长[TuanChang]，曾锡圭任参谋长。税警总团的高级军官全部由他亲自网罗，亲手提拔，大都具有外国军校背景。第一任、第四任总团长[TuanChang]温应星、第二[DiEr]任总团长[TuanChang]王赓，都是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生。第三任总团长[TuanChang]莫雄，北伐战争时在张发奎第四军中是一员勇将。他还招揽了留美的孙立人、赵君迈担任团长[TuanChang]。团副和各特兵种营营长，均是由宋子文派的美国留学生担任。另外他还建立了以斯坦因为首的由八名德国军官组成的顾问团。
    博采欧美军事强国之长
    税警总团是拿每年摊还八国银行团借款的盐税剩余款项给养的，经费宽裕，服装、粮饷和武器装备的精良程度都超过了国民党正规部队[BuDui]的标准。税警总团武器装备均由财政部自行采购，精良程度非一般部队[BuDui]可比。博采欧美军事强国之长。开始主要采购美国武器。装备欧立根防空机炮、维克斯两栖战车、步枪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系列枪或比利时的FN 1924/30步骑枪。到后来，国民党政府允许税警总团拥有德国正规军的武器装备。步枪主要是德制1924年式标准型毛瑟系列枪，轻机枪多是进口的捷克ZB26，重机枪则多为马克沁二四式水冷式重机枪，手枪是名闻遐迩的7.63毫米毛瑟M1932，甚至还配备有“卡登?罗伊德”超轻型坦克。

    税警总团原驻于津浦线，总团部设于蚌埠（后移海州）。后移驻沪杭线，总团部设于嘉兴。一·二八前夕总团部设于上海徐家汇。此时的税警总团下属四个团，加总团直属部队[BuDui]，相当于六个团。团的编制十分庞大，计每班士兵14人，每班配备轻机枪—挺，六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连，每连士兵共252人，相当于甲级正规军的两个连；营部虽也和正规军一样，直辖四个连，但是，每营却配有两门六零炮，团除统辖三个营外，另有特种兵连七个，每团战斗士兵5000余人。总团部又直辖工兵营，高射炮营，炮兵营，通讯营等七个直属营。整个总团共拥有兵员3万余人。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宋子文准备将税警总团北运华北抗战，被蒋介石发现，勒令税警总团开回原防。蒋介石乘机将税警总团吞并，任命黄埔一期生黄杰担任税警总团长[TuanChang]。黄杰接任总团长[TuanChang]后，新增编两个步兵团(即第五[DiWu]、六团)和增设两个副总团长[TuanChang](原来只设一个副总团长[TuanChang]），以及一个教导总队。新增设的二个副总团长[TuanChang]，各设副总团长[TuanChang]司令部，各指挥二个步兵团，其余二个步兵团，由总团部直辖。新增设的二个副总团长[TuanChang]，是由何应钦介绍的他的儿子何绍周和由桂永清介绍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王公亮担任。新增编的二个步兵团(即第五[DiWu]团和第六团)的团长[TuanChang]丘之纪和钟宝胜，也是桂永清由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介绍来的。

    淞沪抗战与横扫缅北
    1937年春，黄杰将第一副总团长[TuanChang]司令部，改为第一支队司令部，何绍周改为第一支队司今官，下辖第一、第二[DiEr]、第三团。将第二[DiEr]副总团长[TuanChang]司令部改为第二[DiEr]支队司令部，王公亮改为第二[DiEr]支队司令官，下辖第四、第五[DiWu]、第六团。总团司令部辖直属骑兵连、炮兵营、迫击炮营、工兵营、通信兵营、辎重兵营、独立第一营、独立第二[DiEr]营、监护队、特务连、警卫连、卫生队、总医院、教导队、军乐排、修械所。
    “一·二八”淞沪抗战期间，驻南翔的税警二团和闸北的税警三团参加抗战。税警总团第二[DiEr]团从南翔最先开上前线。这个团打得相当勇敢，官兵伤亡甚重，第一营的全营官兵几乎全部壮烈牺牲。税警总团还参加了守卫龙华机场等战斗，并一度夺回闸北火车站。3月3日税警总团在葛隆镇协同友军对日军展开激烈的防守战。官兵们面对优势敌人，坚守阵地，毫不畏惧，凭借旺盛的士气和平时练就的过硬的军事技术，以及精良的武器，给日军重大杀伤。日军攻击税警总团阵地时的伤亡人数超过税警总团的人数。
    八一三淞沪抗战开始后，税警总团同二十五师合编为第八军，由黄杰任军长。从十月一日起至十二月五日止，税警总团参加蕴藻浜与苏州河阵地守备战斗，及敌人在杭州湾登陆后，担负掩护大军转进作战等任务，历时六十六天。税警总团士气高昂，奋勇作战，前仆后继，其中以周家桥战斗最为惨烈。10月30日，税警总团在周家桥接连击退日军七次强渡。黄杰亲赴第一线指挥，双方在刘家宅反复争夺，数度肉搏，阵地几度易手，每楼每屋都是经过激战。战至11月3日，第五[DiWu]团团长[TuanChang]丘之纪阵亡，全团官兵死伤过半。第四团随即投入战斗，以凌厉的反突击攻入刘家宅，但只夺回了南侧一半的民宅，日军据北侧民宅顽抗，双方在村内逐屋逐室争夺，战况极其惨烈。战至18时，税警总团终因伤亡太大而由36师接替周家桥一带的防务。
    上海作战后，黄杰被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拉拢，将税警总团余部编为四十师。孙立人伤未痊愈即赶往武汉，以税警总团5000伤兵为基础，于1938年3月重建税警总团。重建后的税警总团又就地参加了武汉会战。后来它发展成中国[ZhongGuo]远征军主力部队[BuDui]新38师，成为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主力新一军的主力部队[BuDui]，横扫缅甸北部。（范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