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ZhongGuo]人提出他们[TaMen]自己的口号时，他们[TaMen]的宣传材料在我国西伯利亚畅行无阻。我知道后说："不要再搞下去了！你们以为平均主义论在我们[WoMen]这里找不到土壤吗?你们错了。平均主义口号有很大的诱惑力。不过我们[WoMen]要抓住本质给予回答，不要只是下禁令。"

　　不过他们[TaMen]有一项举措我是赞同的。毛在军队里取缔了肩章。我认为这是一项明智的做法，而我们[WoMen]佩戴肩章、军裤加缝镶条的做法是不明智的。要这些玩艺儿有什么用?我们[WoMen]就是在没有肩章的情况下打赢国内战争的。我那时的军衔是政委，可我不戴肩章。红军战士承认自己的政委，承认自己的指挥官，我们[WoMen]不戴肩章也打垮了敌人。可是现在那身打扮，简直就像金丝鸟。

　　从了解中国[ZhongGuo]民族主义的角度而言，几次饮茶"聊闲天"式的谈话是很有趣的。

　　毛有一次问道："形形色色的掠夺者占领了中国[ZhongGuo]多少回?"然后他自己回答说："不止一次。但中国[ZhongGuo]人把他们[TaMen]统统同化了。"他的目标是未来：你们那里不就是两亿五千万公民嘛，而我们[WoMen]有七亿。接下去他谈起中国[ZhongGuo]的独特性。由头是中文里没有外来语。毛夸口说："全世界都使用'э?еκтρuчество'这个词相当于英语中的"electricity"。--译者。这个词是借用英国人的，并被重复使用。而我们[WoMen]有自己的词。"这种夸夸其谈使我感到震惊。

　　我口授有关毛泽东的文字已经过了两年，我觉得需要重新回到中国[ZhongGuo]这个话题上来。现在已进入1969年。

　　常言说，中国[ZhongGuo]离我们[WoMen]很远。但中国[ZhongGuo]又离我们[WoMen]很近。它与苏联接壤，我们[WoMen]有着漫长的共同边界。也就是说，这个中国[ZhongGuo]是我们[WoMen]最近的邻国。但它又是相当遥远的邻国，如果还记得我们[WoMen]同中国[ZhongGuo]很少有共同之处(我只是指我个人与之有来往的那个圈子而言)。革命前，我那个圈子里的人仅仅从画片上了解中国[ZhongGuo]人，很少阅读有关中国[ZhongGuo]的书。我们[WoMen]主要是在中国[ZhongGuo]人兜售各种商品时见到过他们[TaMen]。例如，他们[TaMen]在顿巴斯卖过柞丝绸。我们[WoMen]就是根据这种接触得出对中国[ZhongGuo]的看法的。不过，俄日战争迫使我们[WoMen]更近一层接触他们[TaMen]。然而俄国士兵对中国[ZhongGuo]人的看法也是千差万别的。

　　十月革命后苏联政府与中国[ZhongGuo]、与中国[ZhongGuo]革命领袖孙中山建立了接触。20年代中国[ZhongGuo]爆发国内战争时，孙中山实行进步政策，主张对苏联友好。苏联人民的同情在他这方面。我们[WoMen]的报纸向读者灌输对中国[ZhongGuo]人民的好感，对中国[ZhongGuo]人民为争取摆脱帝国主义羁绊而进行的斗争的同情。后来蒋介石掌握了中国[ZhongGuo]的领导权。他同中国[ZhongGuo]共产党断绝了关系，国民党人反对共产党的战争爆发了。我国人民的同情在中国[ZhongGuo]苏区方面。我们[WoMen]和正在为反抗压迫者而进行斗争的中国[ZhongGuo]人民同心同德，休戚与共。

　　我还记得这样一件事，大约是1926年或者1927年。我那时担任尤佐夫卡区党委宣传部长。我的一位姓阿赫特尔斯基的熟人来找我，他在国内战争期间表现得非常好。这可是一个名声显赫的姓氏，姓这姓的那人曾指挥一列装甲列车。他那列火车就叫作"阿赫特尔斯基装甲列车"。他这人很勇敢，但在政治上却是半个共产主义者和半个无政府主义者。他来到区委，像平常一样醉醺醺的，对我说："火速给我开一张证明，我去中国[ZhongGuo]，去打蒋介石，赶快给我开，别耽误了，我要参加攻打上海的战役!"我对他说，没有他，中国[ZhongGuo]的共产党员也能拿下上海。这个小插曲可以证明当时我国人民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里再谈几件国内战争期间所见所闻之事。我当时没有直接与那些为苏维埃政权而战斗的中国[ZhongGuo]志愿者截至十月革命时期，在俄国侨居和劳动的中国[ZhongGuo]人大约有25万。自1917年开始组建中国[ZhongGuo]国际主义者革命武装队伍。他们[TaMen]的司令部自1918年起设在莫斯科。自1918年12月起由中国[ZhongGuo]旅俄工人联合会向他们[TaMen]提供志愿者，而自1920年6月起则由苏维埃俄国中国[ZhongGuo]共产主义组织中央组织局提供志愿者。见过面。我当兵的那部队里没有中国[ZhongGuo]人。但在我们[WoMen]的前线还是有中国[ZhongGuo]支队的。红军战士说，中国[ZhongGuo]人在战斗中表现很好，并且开玩笑说，中国[ZhongGuo]战士行事方式是："给吃的，机枪就干活，不给面包，机枪就不干活"。总之，人家供我饭吃，我就射击。他们[TaMen]在战斗中的确表现得大无畏，并且还是出色的战友。在劳动人民当中，反对蒋介石斗争的组织者名气很大，尤其是指挥中国[ZhongGuo]共产党军队的朱德。高岗的名字也为人知晓。但人们也提到反革命分子张作霖，他在我们[WoMen]那里被看作是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和工人阶级的敌人。有时偶尔听到共产党人其他敌人的名字，如吴佩孚等等。许多名字我现在已经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