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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明楼到王家塘--国家年鉴
刘少奇[ShaoQi]在回乡调查中。
刘少奇[ShaoQi]1961年在天华村蹲点时住了18天的房子。
澄碧清秀的湘江,把两岸瑰丽的景色映现在波平如镜的江面上,宁乡炭子冲花明楼刘少奇[ShaoQi]故居与长沙县天华山王家塘屋场都因共和国主席的回乡调查而熠熠生辉。
1961年4月中旬,为三年自然灾害困扰的中国农村让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心急如焚。他在故乡炭子冲花明楼走访乡亲,调查研究一段时间后,立马轻车简从地赶往当时全省的先进典型长沙县广福公社天华大队(今青山铺镇天华村)。他一路叮嘱随行的同志[TongZhi]要放下架子,与广大社员同甘共苦,尽量不要惊动当地党政干部,一律不许陪同,一竹竿插到底,直接到生产队社员中间访民情,听民意,探民心。这是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一贯实事求是作风的再现。
王家塘屋场坐落在长沙县秀美的天华山下,三间老屋,土墙青瓦,风貌如常。今天,在绿树掩映的新楼群中,显得陈旧而古老。天华人珍爱小屋[XiaoWu]里的一切,眷恋着这滚过历史烟云的屋场。
那天,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头戴蓝布帽,身着蓝平板棉大衣,穿一双套鞋,踏着泥泞小路,住进了王家塘屋场的一间简陋的小房。当时有人曾建议是否检修一下,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说:“社员们不都是住这样的房子?有的比这还差。人家住得,我住不得?”
从此,小屋[XiaoWu]里煤油灯深夜还发着光。就在这老屋里,石头砌的火塘边,门前的小坪上,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一次又一次地与社员们拉家常,问生计,亲切交谈……
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19岁的施家冲食堂的司务长李正球,和彭一英、彭德三等7位社员代表,被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接去开座谈会。他肚里在打鼓:今天我可是要去见国家主席呀,瞧我这身粗布大褂,赤脚草鞋地走进去,行吗?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却快步来到大门外迎接他们,笑容可掬地把大家[DaJia]请进屋里。
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乐呵呵地为大家[DaJia]端茶递烟。大家[DaJia]围坐在小屋[XiaoWu]的八仙桌旁,听着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那平缓而抑扬顿挫的宁乡口音:“只怪我们没下来了解情况,害得同志[TongZhi]们受了苦。今天接大家[DaJia]来,就是听你们的意见。”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大家[DaJia]都沉默不语,便语亲意切地说:“我们先交代三条:一是不抓辫子,二是不打棍子,三是不戴帽子。(这就是后来常被提到的‘三不’主义。)大家[DaJia]讲心里话,好啵?”
小屋[XiaoWu]的气氛一下轻松许多,但在领袖面前,大家[DaJia]多少还是有些拘谨。这时,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点李正球的将了,风趣地说:“你是食堂的小司务长,管柴米油盐的,公共食堂办好,还是不办好呢?”他开门见山,直奔当时全国人民关心的话题。这可是关系到“三面红旗”的大是大非问题,谁敢轻易直谏呢?小屋[XiaoWu]又有了片刻的沉寂。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沉思片刻后,慈祥的目光落在小李身上说:“社员天天都盯着你,时时盼着钵满盆满。你最了解情况,我要好好听你的意见啰!”
小李见德高望重的国家主席如此恳切地要听他这个毛头小伙子的意见,心怀感激与信任,索性竹筒倒豆子,把心里话全倒了出来:“一个劳动力一餐才三两小秤的米,妇女小孩、老弱病残就更莫谈了。菜用清水煮,半年不见油荤,就吃就饿,谁还受得了?好多人得了水肿病,全是‘五风’造的孽,食堂还是散了好!”
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听得仔细,记得详细,高兴地点头称赞说:“好哇,就是要讲真话!只有了解真实情况,明了是非,才能办好事情。”
小屋[XiaoWu]仿佛暖和了许多,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DaJia]敞开心扉,坦诚直言。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静静地倾听每位代表的发言,一连记了几大页。在热烈的气氛里,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将和蔼的目光落在彭一英身上,轻缓地说:“你叫彭一英,爱人在长沙民生床单厂,妹子在福临铺机械厂,细崽在影珠中学读初中,你在生产队喂牛,是吗?”
彭一英一听,又惊又喜,主席日理万机,还这么熟悉一个普通社员家庭,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我是少数服从多数!”
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兴奋地扬起手,神情庄重地说:“总算表了态,你们妇女这票很重要!”说得大家[DaJia]都开心地笑了。
座谈会从下午一直开到黄昏,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神情专注,一刻也不曾懈怠。他专心致志地听完大家[DaJia]的发言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要立碑明示,告诫我们的子孙,今后,任何人不准再刮‘五风’!”人们从主席严肃凝重的神情里,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备受鼓舞。
就在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离开王家塘一个月后,传来了党中央决定解散公共食堂的喜讯。之后,神州复苏处处春。那天,少奇[ShaoQi]同志[TongZhi]在王家塘屋场小屋[XiaoWu]里说的话,句句兑了现,那是共和国主席向天华人,向全国人民的庄严承诺。
半个世纪过去了,天华人至今还记得王家塘屋场那18个日夜不熄的灯火,记得那个乍暖还寒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