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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炎培秘书尚丁是如何洗去“军统特务”嫌疑的--中国年鉴(3)
审讯[ShenXun]室的“交锋”
为什么要逮捕尚丁呢?尚丁被捕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一是怀疑他与胡风之间有联系,属于那种暗藏在革命队伍里的“胡风分子[FenZi]”。 这是由尚丁所在的单位——上海市人民委员会出版事业管理处和市委宣传部提供的,他们认为尚丁有与胡风分子[FenZi]来往的可能。二是怀疑他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TeWu]”,这个[ZheGe]材料主要是在全国清查“胡风分子[FenZi]”的过程中,由公安部转到上海来的。重庆市公安局在清查“胡风分子[FenZi]”中,对在押的国民党军统特务[TeWu]陈兰荪进行了提审,陈兰荪供出曾发展尚丁和曾卓为军统特务[TeWu]。尚丁还为解放前发生在重庆的“较场口事件”向军统特务[TeWu]陈兰荪提供过情报。重庆市公安局感到牵涉的问题[WenTi]重大,于是火速上报公安部。公安部接到报告后,将其材料转给这两个“军统特务[TeWu]”所在的上海和武汉市公安局,要求迅速查清。正因为如此,经有关领导批准,对尚丁实行逮捕。
尚丁被捕后被关在建国中路的“胡风专案”办公室楼下,在一楼紧靠东边的一间屋子里,审讯[ShenXun]的时候必须将他带到二楼的审讯[ShenXun]室。王文正回忆,对尚丁的第一次审判是这样开始的:
尚丁被带了进来后,坐在王文正的对面,一言不发。
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拘捕你吗?”
尚丁摇摇头。
问:“这是对你进行审讯[ShenXun],你为什么不说话,摇头是什么意思?”
尚丁说:“我对此不理解。”
问:“你认识胡风吗?”
答:“听说过,读过他的文章,别的不知道。”
问:“你到底认不认识?”
答:“可以说是不认识吧。”
问:“此话什么意思?”
答:“读过他的一些文章,就是见过这个[ZheGe]人的思想,但不认识这个[ZheGe]人。”
问:“你与胡风有过通信吗?”
答:“没有[MeiYou]。”
问:“你能肯定。”
尚丁点点头:“这个[ZheGe]没有[MeiYou]问题[WenTi]。”
问:“这么说来,你与胡风根本就没有[MeiYou]任何来往?”
尚丁肯定地说:“是的。”
王文正说:“那好,现在我们不谈你与胡风的事情[ShiQing]了。我再问你,你与其他的‘胡风分子[FenZi]’有没有[MeiYou]来往?”
尚丁显出一副不屑与其为伍的样子说:“我从不与他们来往。”
问:“有何证据?”
答:“这还要什么证据,不来往就是不来往,你们可以去找那些人调查。”
这样审来审去,关于尚丁与“胡风集团”的事情[ShiQing],根本就没有[MeiYou]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从公安机关搜查的胡风及“胡风分子[FenZi]”之间的信件中,也没有[MeiYou]发现有尚丁与他们来往的信件,《人民日报》公布的有关胡风集团的三批材料里,也没有[MeiYou]尚丁的名字。
经过三个月的审讯[ShenXun],王文正断定所谓尚丁是“胡风分子[FenZi]”的事情[ShiQing],完全是捕风捉影搞出来的。于是,他向宋若侠作了汇报。宋若侠认为,既然这样,那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要弄清尚丁的“军统特务[TeWu]”问题[WenTi]。
王文正再次对尚丁进行审讯[ShenXun]时,就换了另外的一个[YiGe]话题。问:“你解放前干过些什么工作?”一直被胡风关系审讯[ShenXun]得有些昏头昏脑的尚丁,对于这个[ZheGe]问题[WenTi]一开始感到很吃惊,他瞪着眼睛看着王文正,问:“怎么,提这个[ZheGe]问题[WenTi]了?”王文正说:“就这个[ZheGe]问题[WenTi],你说吧!”
尚丁不愧是给黄炎培当过秘书的人,谈起这些来滔滔不绝。他谈了周恩来与黄炎培的关系,谈了周恩来在国共谈判时的情况,其中有很多事都是鲜为人知的。正当尚丁说得兴奋之时,王文正问道:“重庆的‘较场口事件’是怎么回事?”
尚丁说:“这件事情[ShiQing]不太清楚,因为我不在现场。”
王文正严肃地说:“你得说实话。”
尚丁肯定道:“我的确不知道。”
通过审讯[ShenXun],王文正感到尚丁是不是“军统特务[TeWu]”,在上海是搞不清楚的。他向宋若侠提出,必须到重庆亲自翻阅军统局留下的原始档案,并与军统局的特务[TeWu]陈兰荪接触,对他进行面对面的审讯[ShenXun],特别是“较场口事件”的经过必须弄清楚,以取得更确切的证据。宋若侠向“胡风专案”的有关领导汇报后,同意王文正的意见,要王文正一个[YiGe]人前往重庆,公安部已给重庆有关方面打了招呼,他们会全力支持这个[ZheGe]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