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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敏:志士清贫意志坚 铁窗著述留后人--中国年鉴(5)
“万死中去求一生”
《可爱的中国》手稿。
方志敏[ZhiMin]与刘畴西等人刚一被俘,蒋介石就密令国民党[GuoMinDang]驻赣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尽力劝说方、刘“归诚”,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登场。
然而方志敏[ZhiMin]抱定了杀身成仁的决心。曾有一名《字林西报》的记者到监狱中[YuZhong]探访方志敏[ZhiMin],他写道:“这是一个[YiGe]奇特卓绝的人物。他向我说:‘各人都有自己的信念,我很高兴为自己的信念而牺牲生命。’”
国民党[GuoMinDang]43旅旅长刘振清、玉山县县长王振寰、弋阳县县长张抡元、南昌行营军法处副处长钱协民,乃至第五次围剿北路军总司令顾祝同……次第到狱中[YuZhong]劝降。方志敏[ZhiMin]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容应对。
一次审讯时,钱协民劝方志敏[ZhiMin]说:“你们的主义,是不得成功的,就是要成功,恐怕也还得500年,顶快顶快也得要200年,何必去为几百年后的事情拼命呢……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随风转舵是作事人必要的本领……”
方志敏[ZhiMin]答:“朝三暮四,没有气节的人,我是不能做的。”
“枪一响,人就完了,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我警告你,这确不是好玩的!千钧一发,稍纵即逝!”钱协民威胁道。
方志敏[ZhiMin]淡定地答道:“我完全知道这个危险,处在这事无两全的时候,我只会走死的一条路!”
敌人[DiRen]劝降不成,方志敏[ZhiMin]本以为很快就会遇害,可一个[YiGe]多月过去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反而有一天,同情革命[GeMing]的看守高家骏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方志敏[ZhiMin]:“报告你一个[YiGe]好消息,你们的案子已经延长下来了。”
原来,狱方看方志敏[ZhiMin]等人毫无投降之意,想杀害他们,但报告打到上峰,却换回了“缓办”二字。
既然一时不至于牺牲,就要继续斗争[DouZheng]。方志敏[ZhiMin]在遗稿中写道:“越狱是万死中去求一生,否则万死就是万死!不管成败如何,生一天就得努力一天!”
从此,方志敏[ZhiMin]改变了斗争[DouZheng]策略,国民党[GuoMinDang]要人们来劝降,他不太答话,也不与他们争辩。可对于下层人士,如看守兵和卫兵们,则极力争取,寻求他们的同情和帮助。
方志敏[ZhiMin]之女方梅告诉记者,新中国成立后,母亲缪敏曾把帮助过方志敏[ZhiMin]的看守所[KanShouSuo]所长凌凤梧和看守高家骏请到家中。凌凤梧告诉缪敏,他经常到囚室中看望方志敏[ZhiMin],二人英语很好,常用英语在狱中[YuZhong]对话。方志敏[ZhiMin]大义凛然的气节深深感染了凌凤梧。凌凤梧甚至还曾向上峰打报告,要求给方志敏[ZhiMin]换一副轻一点的脚镣。狱方看出凌凤梧对方志敏[ZhiMin]表现出明显的同情,不久就把他调离了看守所[KanShouSuo]所长的位置。
据高家骏说,方志敏[ZhiMin]曾在狱中[YuZhong]争取了10个看守兵,他们都愿意帮助方志敏[ZhiMin]越狱。方志敏[ZhiMin]计划找一个[YiGe]可靠的人帮他与上海的中共地下组织取得联系,党组织派遣若干军用车和小汽车,在约定好的时间同时埋伏在军法处周围,以少数便衣冲锋队带小汽车到看守所[KanShouSuo]后门,根据秘密信号,让预先安排的看守兵作为内应,打开牢门,把化了装的几名要犯送上小车。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高家骏还特地去找已经调离看守所[KanShouSuo]所长职位的凌凤梧帮忙,不过凌表示爱莫能助,但他允诺保守秘密。
在曾任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监狱狱长的胡逸民的回忆中,也有类似叙述。胡逸民回忆,方志敏[ZhiMin]想监外就医,再伺机脱身。胡逸民帮他在狱中[YuZhong]周旋了一番,但军法处认为方志敏[ZhiMin]的病不重,没必要监外就医。
胡逸民回忆,后来他用400元钱,买通了所长和看守,为方志敏[ZhiMin]打开了脚镣和大门,可方志敏[ZhiMin]走出大门不远,就被外围哨兵发现了。
方志敏[ZhiMin]到底有没有走出过看守所[KanShouSuo]的大门,这一细节很多研究者都表示怀疑。但可以肯定的是,单凭他自己的努力而无外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越狱成功。
中央文献研究室研究员吴殿尧对记者说:“当时,中共中央正在长征途中,上海的中央特科也基本上没人了,整个南方都处于革命[GeMing]低潮,根本不可能协助方志敏[ZhiMin]越狱。”而这些,狱中[YuZhong]的方志敏[ZhiMin]当然不可能知道。
铁窗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