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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欧洲战场上的中国劳工:干比士兵还危险的活--中国年鉴网(3)
然而,华工[HuaGong]的付出与回报是不成比例的,尤其在一个没有强大国家支撑的时代,只能任人宰割。按照合同约定,华工[HuaGong]的工钱为每天5个法郎(相当于一块多大洋),每天工作十小时,有周末与节假日,但是到达战场后,扣去伙食费剩下3.5个法郎,再除去住宿费,剩下3个法郎,置装费再除去25生丁,医疗保险除去25生丁,工资缩水一半到2.5个法郎,而当年前线法国[FaGuo]士兵每日的薪金为10个法郎。即使1919年的英国议会会议备忘录也不得不承认:“华工[HuaGong]比其他有色种族的劳工担当了更大的风险,但是他们[TaMen]甚至连几块小小的军功章也未能得到。
中国[ZhongGuo]人,中国[ZhongGuo]心
对于中国[ZhongGuo]劳工而言,繁重危险的工作和微薄的工资并不算最难以忍受的,更难以忍受的是来自英法军队不公正的对待以及当地人的歧视。
在英国管理下的华工[HuaGong]必须服从严厉甚至是很不人道的纪律。在英国人眼里,华工[HuaGong]都是低人一等的苦力和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儿童,因此他们[TaMen]往往用棍棒加马鞭来督促华工[HuaGong]干活。一位管理华工[HuaGong]的英国军官直言不讳道:“你对中国[ZhongGuo]佬越好,他们[TaMen]越不买你的帐,因而绝不能善待。”
为防止华工[HuaGong]逃亡,华工[HuaGong]们被禁止拥有平民服装,而且也不得进入咖啡馆和酒吧,甚至禁止使用英国人的厕所。尽管按照合同招募而来的华工[HuaGong]是不应该受英国军法约束的,但仍然有不少的华工[HuaGong]因为触犯了英国的权威而被军法处死或者遭受残酷的刑罚。无法忍受虐待的华工[HuaGong]甚至在营房里挖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直到战后几年后,营地被拆除时,其尸骨才被发现。
而在法国[FaGuo]管理下的华工[HuaGong]境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在大战结束后,许多合同期未满的华工[HuaGong]从法国[FaGuo]各地调到法国[FaGuo]北部,参加战后重建工作,在这段时间里,由于管理不善,华工[HuaGong]们缺衣少食,工资被拖欠,生活十分艰苦。在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后,华工[HuaGong]们进行了罢工游行,甚至暴动,有些地方官员借机指控华工[HuaGong]盗劫民房,偷藏私卖军火,滥用武器等,甚至有传闻称,一战后在比利时小镇伊珀尔死去的一个女孩子就是被中国[ZhongGuo]劳工杀死的。
一些报刊也纷纷揭发华工[HuaGong]的“罪行”,如在《一个中国[ZhongGuo]人集中营》的作者就写到华工[HuaGong]“是天生的懒鬼,法国[FaGuo]女人还比他们[TaMen]干活干得多。”作者甚至用了“杀人犯”、“阴险”等字眼来描述他对华工[HuaGong]们的仇恨。《北方觉醒》这份报纸更是露骨地称华工[HuaGong]为“黄祸”。
这些充满种族歧视的舆论导向引起了当地居民的极大恐慌,在法国[FaGuo]北部地区居住的一位老先生回忆说,当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告诉他中国[ZhongGuo]人很凶残,都是疯子和野蛮人。由于华工[HuaGong]大部分出身于农民,他们[TaMen]的身上不免沾染着各式各样的恶习,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随地吐痰,甚至打架斗殴、赌博酗酒,这些恶习也遭到了西方人的诟病和鄙夷。
为了对抗来自西方人的歧视,华工[HuaGong]组织了个人进修协会,基督教青年会(YMCA)的成员和留学生们开始在华工[HuaGong]中间传道授业,灌输华工[HuaGong]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远离赌博和斗殴的观念。在节假日,华工[HuaGong]们会组织运动会,搭戏台唱京剧,或者举办舞会,邀请当地外国居民参加。在经历现代文明的洗礼后,许多华工[HuaGong]的面貌焕然一新,一位法国[FaGuo]作家曾经描述鲁昂当地的华工[HuaGong]言谈举止有如巴黎人到乡下的样子。而当中国[ZhongGuo]人受到英国军官侮辱时,一位华工[HuaGong]还击道:“当中国[ZhongGuo]人已是绅士时,英国人还是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