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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与列宁遗孀的恩怨--国家年鉴
列宁[LieNing]遗孀突然死亡
1939年2月26日,是列宁[LieNing]的夫人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生日。贺电和贺信源源不断地寄往克里姆林宫,而这时她正住在克里姆林宫医院里。2月26日夜里,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的病情急剧恶化。2月27日早晨6时15分,克鲁[KeLu]普斯卡娅与世长辞。
2月28日,出版了带有志哀黑框的报纸。联共(布)中央委员会及人民委员会,向全国通告了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逝世的消息。
尽管疾病的诊断结果已经公布——肠血栓,因此又引起腹膜炎,但怀疑官方对死因说法的流言在国内慢慢传开。有的说,好像在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生日那天,有人拿来了斯大林[SiDaLin]送的大蛋糕。尝了尝蛋糕后,她突然感到非常难受,有时剧痛得失去知觉。请来的医生吩咐将她转到克里姆林宫医院去,在那里她就因中毒去世。
在《反对派简报》中登载了已被逐出国的托洛茨基对克鲁[KeLu]普斯卡娅死亡的反应:“我们并不想怪罪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没有决心同波拿巴主义的官僚制度公开断绝关系……责任感在极大程度上是克鲁[KeLu]普斯卡娅固有的品德。她有足够的胆量,但缺乏思想勇气。我们怀着深深的悲痛,为她——列宁[LieNing]的忠实伴侣、无可指责的革命家和最可悲的一位历史人物送行。”
列宁[LieNing]与夫人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KeLu]普斯卡娅。
克鲁[KeLu]普斯卡娅是否曾试图同“波拿巴主义的官僚制度”断绝关系呢是的,并且不止一次。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1926年说过:“假若伊里奇(列宁[LieNing])还活着,大概他已经坐牢了。”这就是列宁[LieNing]的妻子对斯大林[SiDaLin]攫取权力后的反应。1930年夏天,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一次会上发言,表示不赞成斯大林[SiDaLin]的集体化方法。例如她说,斯大林[SiDaLin]实行的集体化与列宁[LieNing]的合作制计划毫无共同之处。中央委员会的领导人既没有征询党的意见,也没有征询人民的意见。但是,拉·卡冈诺维奇和安·布勃诺夫做了反对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尖锐的粗暴的发言。后者甚至声称:“克鲁[KeLu]普斯卡娅——她不是指引我党奔向幸福的那座灯塔。”
一个悲剧人物
克鲁[KeLu]普斯卡娅个人的悲剧发生在斯大林[SiDaLin]集权制度产生及其加强的条件下是必然的。作为列宁[LieNing]的妻子和朋友,她尤其感到心情沉痛的是,被碾进可怕的庞大镇压机器轮子下面的首先是那些最老的党员、那些长年在列宁[LieNing]身边工作的同志。克鲁[KeLu]普斯卡娅是否曾利用自己的威望保护那些人不受迫害呢事实上,内务人民委员部各机关对她的抗议干脆不理睬也不予答复。
比如说,她曾两眼含泪地恳求保护叶梅利亚诺夫的生命。叶梅利亚诺夫原是彼得堡的一名工人,曾经将逃亡的列宁[LieNing]隐藏在拉兹利夫的一个窝棚里。1921年,列宁[LieNing]请求给他以最充分的信任和多方帮助。但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保护无济于事,1935年已超过退休年龄的叶梅利亚诺夫照样被逮捕。总共算起来他度过了约20年的监禁和流放生活。悲痛万分的列宁[LieNing]遗孀要求对叶梅利亚诺夫的一家人、对他的那三个曾经帮助列宁[LieNing]隐藏在拉兹利夫的儿子也要宽恕的哀求和眼泪没有感动任何人。等待他们的是同样悲惨的命运。
是什么导致斯大林[SiDaLin]及其周围最亲近的人以怠慢的态度,对待曾是列宁[LieNing]多年最亲密的朋友和战友、同列宁[LieNing]一起缔造党和苏维埃国家的这样一个人呢列宁[LieNing]逝世后,斯大林[SiDaLin]起初还有点容忍她。虽然为了批评和制止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介绍列宁[LieNing]和一系列党史问题上所犯的错误,斯大林[SiDaLin]曾经指使听话的报界和学术界要“改造”这个固执者。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他后来又指示要组织高规格的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葬礼。但是就在葬礼后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有一伙陌生人来到死者住宅进行搜查,部分档案被搜去,其命运如何至今不得而知。
人民尊敬克鲁[KeLu]普斯卡娅,因为她分担过列宁[LieNing]在非常艰苦的生活中的苦恼和不幸,她那列宁[LieNing]忠实伴侣的形象是极富魅力的。现在突然与历史一下子一刀两断,她过去所作的事情几乎统统被忘却。她的著作不予发表,以前出版的书从书架上撤掉,关于她本人的情况报刊保持沉默,甚至在革命节的日子里也不提。
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世时,他们对她的尊重表面上还过得去。在党的第十三大和十四大上,她被选进中央执行委员会,而从十五大起她是中央委员。她还担任过副教育人民委员。
与此同时,高层对克鲁[KeLu]普斯卡娅越来越疏远、轻视和不友好。克鲁[KeLu]普斯卡娅的私人秘书B·德里佐说,列宁[LieNing]去世后,斯大林[SiDaLin]同克鲁[KeLu]普斯卡娅只交谈过一次,这还是在1925年。那时克鲁[KeLu]普斯卡娅同意季诺维也夫反对派的观点。斯大林[SiDaLin]非常不愿意看到列宁[LieNing]的遗孀同反对派走到一起。他长时间地劝说,并许诺如果她拒绝反对派,就让她当政治局委员,但克鲁[KeLu]普斯卡娅说,她不准备改变自己的信念。B·德里佐认为,斯大林[SiDaLin]当然不会饶恕她这一点。从此以后,斯大林[SiDaLin]再也没有接见过她。
斯大林[SiDaLin]的这种态度很快就被他的亲信们觉察出来。完全不能容忍的是安·布勃诺夫,这位新任教育人民委员根本就不尊重克鲁[KeLu]普斯卡娅;不仅不理解她,而且还常常在教育人民委员部的部务会议上粗暴地侮辱她。克鲁[KeLu]普斯卡娅默默地忍受屈辱,但她实在忍受不住时,便请求辞职。政治局没有批准她的辞呈,在最后的数年中,她很少到教育人民委员部自己的办公室去。在她撰写的关于教育课题的文章中,经常出现她根本不清楚哪里来的一些赞扬斯大林[SiDaLin]的字句段落,但她默认了。她确实妥协了,如准许对她的关于列宁[LieNing]的回忆录作重大删节。她明白,为被“惩罚”的同志们进行辩护只能是害了他们,没有任何益处。她沉默了。只有一次在审判布哈林的时候,她对B·德里佐说:“玛涅奇卡多幸运啊(指玛丽亚·乌里扬诺娃——列宁[LieNing]的妹妹,死于1937年6月),她没有看到这个情况。”
冲突起源于列宁[LieNing]
斯大林[SiDaLin]同克鲁[KeLu]普斯卡娅最初的不快是发生在1922年12月,据B·德里佐1989年写的回忆录:“1923年3月初,有一天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和列宁[LieNing]正在交谈某个话题。电话铃响了,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走过去接电话。当她接完电话回来后,列宁[LieNing]问道:‘谁来的电话’她说:‘是斯大林[SiDaLin]打来的,我们已经和好了。’‘究竟怎么回事’列宁[LieNing]又问。
“于是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不得不都说出来:事情发生在1922年12月,当时斯大林[SiDaLin]通过电话同她进行了非常粗暴的谈话,还以监察委员会的名义相威胁。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此不要在意,因为一切都已经调解好了,她已经忘了这件事。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没有被说服,他深感斯大林[SiDaLin]不尊重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是对他的莫大侮辱,紧接着就在1923年3月5日口授了给斯大林[SiDaLin]的一封信,信的复制件送给了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信中要求斯大林[SiDaLin]道歉。
“斯大林[SiDaLin]不得不道歉,但这件事情他没有忘掉,也没有饶恕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于是就影响了他对她的态度。”
斯大林[SiDaLin]为什么在电话里严厉申斥克鲁[KeLu]普斯卡娅呢从表面上看,斯大林[SiDaLin]打电话是出于关心列宁[LieNing]、关心他的健康。斯大林[SiDaLin]训斥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是因为她不让列宁[LieNing]得到安宁,允许列宁[LieNing]违犯医生们关于不从事脑力劳动、让神经系统得到最充分休息的规定。重病卧床的列宁[LieNing]做了口授,有时每天口授文章和建议达5~10分钟,甚至还要求看他需要的杂志和报纸。作为政治局里承担“隔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责任的人,斯大林[SiDaLin]严厉地训斥了克鲁[KeLu]普斯卡娅。他认为她破坏了立下的规矩,拿列宁[LieNing]的生命当儿戏。急于掌权的总书记把政治局的委托视为改变自己命运的好机会。这样,他就有可能名正言顺地监视病中列宁[LieNing]的一举一动,监视他的每一次会见,乃至来往函件的每一个字。相当重要的是,生病的列宁[LieNing]再也无法同托洛茨基接触了,因此不会产生在列宁[LieNing]生命垂危时他们两人之间特别亲近的感觉。
在斯大林[SiDaLin]表面关心伊里奇健康的背后,还存在着另外某种东西。列宁[LieNing]抱病口授的最后一些意见就是针对斯大林[SiDaLin]的。甚至不只是遗嘱,列宁[LieNing]的其他一些较早的文章也都含有这方面的内容。例如:《我们应当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和《宁肯少些,但要好些》。在这些文章里,列宁[LieNing]尖锐地批评了不久前还由斯大林[SiDaLin]领导的工农检查人民委员部。列宁[LieNing]的文章引起了斯大林[SiDaLin]的暗暗的愤懑,斯大林[SiDaLin]从文章里看到了对他个人的抨击。文章是提供给报刊使用的,列宁[LieNing]坚持要求将它们最快发表。
当然,有关列宁[LieNing]口授记录不光是提供报刊使用的说法也传到了斯大林[SiDaLin]那里。斯大林[SiDaLin]利用政治局委托他保护伊里奇健康的权力,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列宁[LieNing]。现在已经知道,斯大林[SiDaLin]甚至在列宁[LieNing]周围的技术人员中也安插上自己的人。有关列宁[LieNing]口授记录不是供报纸使用的说法激起了斯大林[SiDaLin]的暴怒和恐惧,这种狂怒的心情在给克鲁[KeLu]普斯卡娅打电话时充分流露了出来。
列宁[LieNing]之死确实使斯大林[SiDaLin]顿感轻松。这下子斯大林[SiDaLin]可以把死者奉若神明了。斯大林[SiDaLin]需要的是一个不再使他害怕和再也不用设法对付的列宁[LieNing]。
突然间冒出一颗“炸弹”——列宁[LieNing]的遗嘱。在遗嘱中,列宁[LieNing]建议考虑将斯大林[SiDaLin]调离总书记岗位的方法,并任命另一个人担任此职。列宁[LieNing]认为,总书记斯大林[SiDaLin]手中握有极大的权力,很难说他能否始终非常谨慎地使用这个权力。“为什么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如此长久地不交出列宁[LieNing]的遗嘱呢”——克鲁[KeLu]普斯卡娅多年的秘书B·德里佐提出了这个问题。她自问自答说:“克鲁[KeLu]普斯卡娅坚持使列宁[LieNing]的心愿得到实现,坚持在党的十三大会议上宣读列宁[LieNing]的遗嘱。但是,斯大林[SiDaLin]和其他政治局委员坚决反对。因此,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同各政治局委员进行了如此长时间的交谈,长达三个半月。只是在代表大会召开前夕,5月18日(代表大会5月23日开幕),娜杰日达·克鲁[KeLu]普斯卡娅才交出遗嘱,同意在代表大会的各代表团中宣读遗嘱。”
关于死亡的推测
一些研究人员最近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中提出了一些推测,说什么克鲁[KeLu]普斯卡娅准备报复,为此选择了计划于1939年3月10日开幕的十八大作为讲台。据说被大规模镇压所激怒的克鲁[KeLu]普斯卡娅准备在会上发言,揭露斯大林[SiDaLin]的罪行。据安·格·克拉夫琴科(她是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教育人民委员部里的亲密同事,早在革命前就认识她了)回忆,克鲁[KeLu]普斯卡娅很想出席代表大会并很想讲一讲斯大林[SiDaLin]制度对革命成果产生的致命影响。但是,有一次她忧郁地说,即便她去参加代表大会,她也不发言。“如果我无意中谈到了那些丑事,他们就会把我赶下台。因为有一次就是这样做的。”克鲁[KeLu]普斯卡娅说的是她在党的十六大上的发言。
据某些人推断,正是惧怕在十八大会议上克鲁[KeLu]普斯卡娅可能作揭露性发言,斯大林[SiDaLin]才下达了除掉这位倔强的列宁[LieNing]遗孀的密令。
克鲁[KeLu]普斯卡娅也感到自己处境不安全。她被强迫搬出了高尔克村。虽然没有让她从克里姆林宫的住宅搬出去,但即使留在克里姆林宫的住宅里,她也不像原来那样心里踏实。恐惧感已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克里姆林宫也不例外。
当时阿尔汉格尔斯科耶有一个老布尔什维克休养所,许多著名革命家都到那里度假。克鲁[KeLu]普斯卡娅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也经常去那里,在老朋友中间她感到休息得很好。2月23日,星期六,她在俄罗斯联邦人民委员会里几乎忙碌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才回到家里。这是她的生命中最后一个工作日。
在阿尔汉格尔斯科耶她过了一夜。从早晨开始,客人们就陆陆续续到来,他们已决定在休息日庆祝克鲁[KeLu]普斯卡娅生辰这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人们坐下来吃早饭。祝福活动开始了,人们回忆往昔,开玩笑,笑声阵阵。克鲁[KeLu]普斯卡娅情绪很好……早饭后,大家去照相。毫无悲剧结局的预兆。
很快,从莫斯科来的客人都走了。近黄昏时,娜杰日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感到不舒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由于疼痛很厉害她不时失去知觉。
由于她是突然病倒的,所以就有了她是被害死的流言。除了关于有毒蛋糕的说法以外,还流传一种说法——斯大林[SiDaLin]送来了在内务人民委员部毒品实验室经过特殊加工的新鲜麝香草莓。令人遗憾的是,直到现在这两种说法既没有被证实也没有被驳倒。
(读者余长生荐自《世界解密档案》,广东旅游出版社出版,定价:1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