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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墙里的野兔:见证自由的没落与回归--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3)
后来,翻墙越境的人大大减少了,警惕的野兔[YeTu]们吃草时受到的干扰少了,它们[TaMen]安心地定居于此。兔子[TuZi]们渐渐发现,围墙中的草地简直就是管理完善的洞天福地。在这长169.5公里,高3.6米的墙内,野草郁郁葱葱,可居住的地方也很充裕。沿墙有253个瞭望塔、136个碉堡、270个警犬桩、108公里长的防汽车和防坦克壕沟,这让兔子[TuZi]完全免于外来的威胁,别说猎人了,就是猫狗等其他动物也不可能对它们[TaMen]进行袭击。
不仅如此,这些防坦克壕沟还成为兔子[TuZi]们遮阳蔽雨的栖息地和安居所,它们[TaMen]把巢穴的入口建在反坦克障碍物的遮掩之下,简直安全极了,而且这样的巢穴遍布围墙之间的整个中间地带,没有争夺地盘的必要。边境警卫队也和兔子[TuZi]和平相处,这真是一个兔子[TuZi]的乐园。
兔子[TuZi]和人
但无论对兔子[TuZi]还是人,安逸是永远不够的,兔子[TuZi]们在丰衣足食之后,开始想办法逃亡——穴兔一直有在地下挖掘通道的习性,特别是在木材和泥土下打洞,它们[TaMen]能够在150米的范围内挖掘出总长500米、深3到4米的通道来,所以饲养兔子[TuZi]的人都会在围墙下设置1米或更深的地基,这样才不会重演1912年从德国被带到加拿大安大略湖的野兔[YeTu]
从农场成功脱逃的历史。当年那些野兔[YeTu]出逃后,凭借超强的繁殖力,成功拓殖了安大略、纽约州和新英格兰的森林边缘地带。
AK-47步枪、铁丝网、反坦克障碍物和边境巡警把守的柏林[BaiLin]墙阻隔了东西柏林[BaiLin]人,穿墙是危险的行为,但是由于没打地基,兔子[TuZi]却可以从东柏林[BaiLin]的围墙下挖洞来到西侧,觅食观光客的残羹剩饭。
对于东德人来说,兔子[TuZi]穿墙成了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兔子[TuZi]也成了自由与勇气的象征,这在野兔[YeTu]史上大概还是第一次。这样,波茨坦广场上出现了很多兔子[TuZi],当西德摄影师曼弗雷德·哈姆扛着摄像机来到波茨坦广场时,他本来是想拍广场上一个天使雕塑的照片,但他突然发现,兔子[TuZi]才是这里的主角,“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兔子[TuZi],大概有几百头”,“蹲在两个反坦克障碍物中间的野兔[YeTu]就像一尊雕塑”。他一边祈祷着兔子[TuZi]“不要动、不要动”,一边迅速拍下了野兔[YeTu]站在两个反坦克障碍物之间的照片。看着广场上的兔子[TuZi],曼弗雷德·哈姆心想:“不出数年,围墙之间延绵一百公里的草坪,将全部被兔子[TuZi]占据。有人说兔子[TuZi]太笨,可是住在任何人都鞭长莫及的地方,真是明智之举。”
兔子[TuZi]成为调剂生活的一种方式,甚至为艺术家们带来了创作的灵感。一位西德艺术家蒂埃里·诺阿尔在上世纪80年代就把兔子[TuZi]画上柏林[BaiLin]墙了。诺阿尔回忆说:“人们发现,兔子[TuZi]们也会挖洞。挖洞的兔子[TuZi]勇敢机智,也很聪明。当年我很年轻,在它们[TaMen]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就在墙上画了幅很大的画,献给这些兔子[TuZi]们”。另一位西德艺术家叫彼得·恩施卡,他那时做了复活节的明信片寄给朋友,上面画着一只手拿红萝卜、正在穿墙的小兔子[TuZi]。他说:“弱小的生命在挣扎求生,我们看了勇气倍增”。
野兔[YeTu]打洞穿墙的历史在东德也被“重新发现”了。东德艺术家曼弗雷德·普茨曼举办了一个以兔子[TuZi]为主题的儿童活动,他回忆说:“自从我获悉兔子[TuZi]住在围墙之间后,就一直以它们[TaMen]为题作画。我们和孩子们在兔旗下尽情嬉闹,算是暂时领略一下平时享受不到的自由气氛。”
被猎杀的兔子[TuZi]
不仅仅是艺术家,东德上层领导人也注意到了这些兔子[TuZi]——柏林[BaiLin]墙里关的兔子[TuZi]实在是太惹眼了。
1971年,埃里希·昂纳克当选为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委员会秘书,随后在1976年当选为德国统一社会党秘书长。他启动了一项庞大的住房建设计划,并试图改善东德的消费品供应,而且不忘向人们展示他的仁慈。他不仅给兔子[TuZi]们定期种草,让它们[TaMen]能平等地填饱肚子,而且还完善了灯光照明系统,加固了围墙,以让它们[TaMen]继续安享监护,为了展现兔子[TuZi]们的幸福生活,领导人还请来各位首脑,参观这个乐园。
作为最高权力者,昂纳克和他任教育部长的夫人住到了柏林[BaiLin]外万特里茨的高级干部居住区,他们需要被保护的生活和安全,就像兔子[TuZi]们一样。他们的住宅被高大的树木环绕,还有墙、铁丝网和警卫。他也给了兔子[TuZi]们同样的待遇:铺设了牢固的水泥墙,堵塞了漏洞,还配置了新的警报器和自动射击装置,增加了警犬的数量,让兔子[TuZi]们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