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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迷雾后的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中国年鉴网
桑农
毛姆的文艺随笔,像他的小说一样,以故事性见长。这一特征,以前读《巨匠与杰作》时就见识过了。最近,他的两部随笔集《观点》和《随性而至》的汉译本,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让读者再度领略他独具一格的文风。
《观点》一书里,有一节谈到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毛姆写道:“我不想讲她的生平故事,但是因为她的小说大部分都有强烈的自传色彩,我还是简述一下吧。”这是经典的毛姆句式。随后,是一段“打通了记人随笔和文艺评论两个不同领域”的“妙文”。毛姆说,凯瑟琳生于新西兰,当地的生活让她觉得沉闷无聊,于是说服家人放她去英国。上学期间,她与一位舞会上邂逅的男子有了段露水情缘。两年后回新西兰,又爱上一位大提琴家。随之再返伦敦,转而与他的弟弟,一位小提琴师,共坠爱河。但不久即与一位大她十岁的声乐老师结婚。新婚之夜,她拒绝同房;第二天便离家出走。她给远在新西兰的父母发了两封电报,一封说要结婚了,一封说已经离开了丈夫。母亲赶来时,发现她已有孕在身,便把她送到德国安顿下来,等孩子出生。在此期间,她读了不少契诃夫的小说,自己也写了几篇,结集为《日耳曼膳宿公寓》。
后来,凯瑟琳突遭事故早产,生下死胎;等身体康复,便返回英国。在伦敦,她遇到了米德尔顿·穆里。由于前夫拒绝离婚,两人只能同居。他们一起到巴黎旅行,见到穆里的好友弗朗西斯·卡可。凯瑟琳与卡可交往频繁,回国后一直通信。终于有一天,她独自去了法国。可因为卡可已应征入伍,两人在军队安排的一个小房间待了三天后,凯瑟琳极度苦闷失望地离去。穆里收到电报,去接她。一见面,凯瑟琳就说,她不是回到他身边,而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毛姆写道:“凯瑟琳的这次出轨给她的小说《我不说法语》提供了素材,她对弗朗西斯·卡可的描述非常苛刻,有失公允,把穆里也写得很恶毒。她把初稿给穆里看,深深地伤害了他——毫无疑问,她的初衷便是如此。”
读到这些,我不禁愕然。因为这与我记忆中的印象,截然不同。于是,我找出一部《曼斯菲尔德短篇小说选》,也是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印刷时间是1983年,距今快30年了。翻到书后附录,有一段“女作家小传”:“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生于新西兰,青年时代在英国学习。18岁回故乡后,由于不满当地偏狭闭塞的风气,1908年再去伦敦。她遭受过不少人生的挫折。首先是第一次婚姻完全失败,随即分居。她在德国生下的婴儿又不幸失踪;她伤心之余,写下一系列带有苦涩味的速写(《在德国膳宿公寓里》)。所幸的是,她在1912年认识了评论家和编辑墨利,二人志趣相投,生活在一起,感情融洽。”——这是作家传记的常见写法,典型的八股模式。比较而言,毛姆的叙述更为客观,尽管有些八卦。
据说,八卦属于娱乐界,八股才符合“学术规范”。可谁会写这样的学术八股呢?那些作者不是不明真相、随意捏造,就是明白真相、刻意隐瞒。至于能够欣赏学术八股的读者,不是蒙昧无知,就是情愿无知。这样的读者和作者,便是陈寅恪说的“下愚而上诈”。一个心智健全的普通读者,显然不希望被瞒、被骗,而希望知道真相。承认这一点,就不难发现,要了解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生平事迹,去读那些四平八稳、粉饰太平的学术八股,肯定不如去读毛姆随性而至、毫无避讳的文艺随笔。《随性而至》,[英]毛姆著,宋佥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29.00元(桑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