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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献协调员工作聚焦:遭家属讨要补偿等(图)--中国年鉴
给中国红十字会的一封信
我的宝贝儿子不幸去世,因为无法抢救是他的命运。但全国不知有多少患者(可以救治)却得不到有效救治,不知有多少患者因 缺少必要的器官[QiGuan]来接引再生。我儿子钟腾瑜的遗体中若有什么器官[QiGuan]能够救治患者的话,我愿意将他全部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这样我知道我 儿子某部分肉体还活在世上,让那些患难者起死回生,我的心灵就会得到安慰。
我也希望在全国所有的遇难者都捐出有用的器官[QiGuan]来拯救广大的患者,让他们[TaMen]都起死回生,那就好了。
广西省融安县东起乡崖脚屯 钟腾瑜的父亲钟瑞芳 2012年6月8日
这是个充满矛盾的职业。在手术室外,他们[TaMen]等待的永远是死亡,但又是新生;在ICU病房外,他们[TaMen]劝说的是放弃但又是坚守,放弃治疗,坚守捐献[JuanXian]者的愿望;他们[TaMen]带给家属[JiaShu]的是绝望,但又是希望。这一职业是“人体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协调员”,是来自于红十字会和医疗机构的志愿者。2010年3月中国正式启动人体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试点工作,这一职业随之产生。
在这些协调员们的努力下,从试点启动到今年3月,全国共完成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207例,共捐献[JuanXian]大器官[QiGuan]546个,挽救540余名垂危的生命。然而与之对应的是,每年全国有近150万需要移植器官[QiGuan]的病人。
数字悬殊的对比之间,是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协调员艰辛的前路,他们[TaMen]希望这项工作能得到政策的支持和更多人的理解。
6月9日,45岁的钟腾瑜躺在手术台上。
头一侧的呼吸机像肺叶一样一张一合,这是他和世界仅剩的联系。
他已经脑死亡。绿色的消毒布覆盖全身。
一分钟的默哀后,钟腾瑜的心脏、肝、肾、角膜被陆续取出。
隔壁的手术室里,四名病人等待着钟腾瑜赋予的重生的机会。
深圳的器官[QiGuan]协调员彭宣祥见证了整个过程。这是在他手中成功的第29例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
作为器官[QiGuan]捐赠者家属[JiaShu]与接受捐赠的医院之间的协调人,他们[TaMen]要宣传器官[QiGuan]捐赠知识,协助回收器官[QiGuan]直至遗体火化。他们[TaMen]还要陪捐赠者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替他活下去”
袁德珍决定捐出儿子的器官[QiGuan],她希望有一个孩子可以带着儿子身体的一部分长大
这段历程常常从医院的ICU(重症监护病房)开始。
因为器官[QiGuan]移植手术对器官[QiGuan]新鲜性的要求,捐赠成功者多是突发性脑死亡。例如交通意外,脑溢血。他们[TaMen]无自主呼吸,仅靠呼吸机维持。
10岁的田干躺在ICU里面4个多月后,他的母亲袁德珍拨通了高敏的电话。
高敏是深圳的器官[QiGuan]协调员。她的惯常打扮是,白色T恤,上面印有红十字会志愿者的标志,后背垫一条白色毛巾吸汗;几十斤重的双肩背包,里面是有关器官[QiGuan]捐赠的资料。
器官[QiGuan]协调员的电话印在红十字会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的宣传册上。高敏24小时开机等待着捐献[JuanXian]器官[QiGuan]的电话。每个电话背后都有一个沉重的故事。
在袁德珍给高敏打电话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遗体。
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书上有遗体这个选项,这个来深圳打工的农村妇女,怯生生地问,“遗体是什么?”
最终她捐出了儿子的所有器官[QiGuan]。2012年1月,袁德珍的丈夫和儿子遭遇车祸。丈夫当场去世,儿子田干一直昏迷。
“我一直想着会有奇迹。” 袁德珍每天给田干翻身、擦洗,说说以前一家五口开心的事。田干没有任何知觉,“身子摆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诊断结果是脑死亡,医生劝袁德珍放弃,但她不愿放手这最后的寄托。直到听说同病房女孩黄圆圆脑死亡后,她的父亲黄宏林捐出了她的器官[QiGuan],袁德珍突然觉得,也许儿子还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袁德珍问,能不能把器官[QiGuan]捐给小孩子?她希望有一个孩子可以带着田干身体的一部分,一点一点长大。“替田干看看这个世界,替他活下去。”
高敏说,在深圳的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者常常都是外地的打工者。他们[TaMen]想得很简单,就像袁德珍说的,我失去过亲人,不想让别人受那种疼。
她说,“高大姐,那种疼太疼了”。
最艰难的割舍
当要为女儿签放弃治疗同意书时,黄宏林犹豫了,他绕着病房楼走了三个小时,最后签字时,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器官[QiGuan]协调员和家属[JiaShu]的第一次见面至关重要。一个微小的细节就可能改变家属[JiaShu]的选择。
在这样伤痛的时刻,他们[TaMen]会变得敏感。高敏见到袁德珍第一句话是,“妹妹我会帮你。”袁德珍一下觉得有了点依靠。
因为是女性,高敏会更感性。她有时候会搂着家属[JiaShu]哭。
而彭宣祥习惯的方法是,当去见一群家属[JiaShu]时,彭宣祥会去找“说话能当家的”,因为说服他事情就好办了。彭宣祥发现,往往家属[JiaShu]越多说法就越多,在场的家属[JiaShu]越少越容易劝说成功。
深圳另一位器官[QiGuan]协调员高正荣,则更愿意去解释清楚捐献[JuanXian]者能得到什么,让家属[JiaShu]来权衡决定。他常说一句话,“你们能得到整个社会的尊重。”
但即便是最开明最坚定的家属[JiaShu]也往往无法预料,这种割舍会遭遇内心一次次反复。
黄圆圆的父亲黄宏林,在女儿ICU病房外的长椅上住了将近一个月。他天天对着红十字会的捐献[JuanXian]材料,“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发愣。”
终于,他签下了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同意书。
但当要为女儿签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时,黄宏林犹豫了。这一笔下去,他知道,什么都回转不过来了。
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黄宏林一个人绕着病房大楼一圈一圈地走。
最后时刻,黄宏林签下字,手一直在发抖。
和黄宏林一样,袁德珍在最后的时刻也下不了决心。她在病房外走廊的床上躺了很久,闭着眼一遍遍的把田干的人生从头想到尾。
“给不相干的人,我觉得有点心疼。”想了几个小时,袁德珍想到前一晚上梦到两条盘着的小蛇。田干属蛇,两条小蛇也许意味着田干能活在别人身上吧。
一睁眼,看到高敏站在床边,袁德珍叹了口气,“签了吧。”
但有的迟疑改变了最终的结果。
对于器官[QiGuan]捐献[JuanXian]者而言,心脏停跳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据介绍,器官[QiGuan]允许热缺血的时间是:心脏3-4分钟,肝脏5-8分钟,肾脏30分钟,骨和眼角膜是24小时。
深圳的一个老交警,生前要求把所有器官[QiGuan]都捐出来。他的爱人打了电话。高敏从早上九点钟赶到,一直到半夜两点多家属[JiaShu]依然犹豫。当家属[JiaShu]准备同意的时候,器官[QiGuan]已经无法捐献[JuanXian]。最终只捐了遗体和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