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良

　　上面的这两张照片，记载了中日友好交流史上一段佳话。

　　故事是因为一则特殊的“寻人启事”引起的。1980年5月28日，解放军报刊发了记者姚远方撰写的一篇文章：《日本[RiBen]小姑娘，你在哪里？》。文章记述了两位日本[RiBen]小姑娘在战火中被八路军战士抢救出来，在前线司令部里，成为聂荣臻的小客人，得到细心的照料。后来，聂荣臻修书一封，派人把两个孤儿护送到日本[RiBen]军司令部……

　　记者姚远方所在的部队，就是当时抢救日本[RiBen]小姑娘的某红军团。他一直保存着当时聂荣臻和日本[RiBen]小姑娘的照片。40年后，在纪念抗战[KangZhan]胜利35周年的时候，他把这些照片发表出来，用饱含深情的语言呼喊着：“小姑娘呀，你现在哪里？”

　　当时，连作者都没想到，这则特殊的“寻人启事”，在中日两国引起强烈反响，文中寻找的日本[RiBen]小姑娘居然在10天之内奇迹般地找到了。

　　《日本[RiBen]小姑娘，你在哪里？》发表后，第二天日本[RiBen]报纸就登出来了。《读卖新闻》的标题是“战火里救出孤儿，聂将军40年后呼唤兴子姐妹”。这大概是世界上少有的广泛而意味深长的寻人启事了。日本[RiBen]新闻界朋友当天就找到了时年90岁的前日本[RiBen]军旅团长片山省太郎。在北京，中日两国新闻工作者相约会面，共同商讨怎样寻找线索。

　　大家寻找的主人公，时已40多岁的“日本[RiBen]小姑娘”兴子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报道。出嫁以前，她叫加藤美穗子，结婚后改用丈夫的姓，叫栫美穗子，当时已是3个女儿的母亲。跟她一起被救出的妹妹在送到日军不久就不幸夭折了。

　　喜出望外的美穗子激动地给聂荣臻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和美穗子的照片都通过《读卖新闻》很快转送到北京。

　　1980年7月10日，美穗子带着一家人应邀来到北京，见到了前来迎接她的聂荣臻的女儿聂力、中日友协副秘书长金黎和解放军报记者姚远方等。

　　7月14日，在人民大会堂，美穗子终于见到了离别40年的聂荣臻元帅。她泪流满面，深深地鞠躬，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敬意……

　　在有关部门的安排下，美穗子到她幼年生活过的石家庄井陉煤矿和井陉车站一带进行了访问。

　　其后，美穗子多次来华，成为中日友好的使者。她在河北井陉等地赞助了希望小学。1999年11月18日，为纪念聂荣臻元帅诞辰100周年，聂荣臻元帅的故乡江津市与美穗子的故乡日本[RiBen]都城市缔结为友好城市。八一电影制片厂根据这个动人的故事，改编拍摄了电影《将军和孤女》。

　　时至今天，距《日本[RiBen]小姑娘，你在哪里？》一文发表又是30年过去了。笔者日前采访得知，每年春节，美穗子与聂荣臻的女儿聂力都会互发贺卡表示问候。2007年端午节时，美穗子的女儿和外孙女参加一个[YiGe]访问团来北京，专门去聂力家里拜访。去年11月，聂力的女儿前往日本[RiBen]参加江津和都城缔结友好城市10周年纪念活动时，也专程去探望已经70多岁的美穗子，转达聂力对她的问候。中日友好的情意，在新一代身上传承、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