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简介
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网是忠实记录中国改革开放和建设成就及国家方针政策的唯一综合性国家年鉴网,是为落实中央关于“开展数字化、网络化建设,做好方志资源的整合、共享与开发利用”的有关精神,打造网上国史馆,推进国家史志信息化的建设的具体举措。中国年鉴网通过推出“阅后即定”等新技术,让历史能定时凝固下来,致力为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个人提供网上与移动历史空间,让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以及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部史记,都能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热点内容
推荐内容
网站首页 > 峥嵘岁月 > 人物丰碑 >
我所了解的陈伯达--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3)
视田家[TianJia]英为“眼中钉”
1964年初,毛主席[ZhuXi]要陈伯达代中央起草一个关于工业问题的决定。他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干干停停,停停干干,先后到北京、天津、上海等地调查。在调查中他经常讲列宁的一句名言:共产主义=苏维埃政权+电气化。陈伯达认为,现在已过了电气化的时代,是电子化的时代。所以,他起草的文件要以电子工业为中心。
在这两年时间里,陈伯达常常和我说起田家[TianJia]英,说了很多贬低、诋毁田家[TianJia]英的话。陈伯达对我说,是他将田家[TianJia]英推荐给毛主席[ZhuXi]当秘书的(实际上田家[TianJia]英到毛主席[ZhuXi]身边工作[GongZuo]主要是胡乔木推荐的,当然陈伯达也起了一些作用),而现在他“翅膀硬了,羽毛丰满了,不搭理我了”。还说自己现在想见毛主席[ZhuXi]一面,还得通过田家[TianJia]英,田家[TianJia]英不同意他就见不到毛主席[ZhuXi],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我开始还耐着性子听他发牢骚,后来就建议他找田家[TianJia]英当面交换意见[YiJian],不要在我面前如此议论。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替田家[TianJia]英打抱不平,说田家[TianJia]英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作出那样的事,让他不要误会。有一次他又说田家[TianJia]英的问题,我就说他怎么能不让你见毛主席[ZhuXi]呢?结果陈伯达勃然大怒,对我拍起了桌子,质问:“田家[TianJia]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总替他说话?”我说,我1960年才认识田家[TianJia]英,他没有给我什么好处,我调来中央办公厅在他领导下工作[GongZuo],认为他是一位很正派的同志,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听我这样说,陈伯达自然很不高兴。但是没想到,陈伯达对此怀恨在心,“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利用手中的权力加害于我。
1965年上半年,陈伯达负责起草的关于工业问题的决定稿终于写出来了,共计1万多字,送给毛主席[ZhuXi]后,主席[ZhuXi]很长时间没有批示。由于担心、焦虑,陈伯达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1965年9月的一天,毛主席[ZhuXi]要找陈伯达谈话,不巧这一天陈伯达去天津了,没有谈成。后来,彭真传达了毛主席[ZhuXi]的意见[YiJian],说“主席[ZhuXi]看了,说不像个中央决定,倒像教科书”。这等于批评了陈伯达。这时候,陈伯达不住在中南海里,而是搬出去住在中南海外西南角新建胡同的一处寓所。他得知毛主席[ZhuXi]的意见[YiJian]以后,情绪非常低落,把我找去,说了这件事。我听后,建议他找邓小平谈谈,他摇摇头,说了四个字:“人微言轻”。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呆在屋里,而是把我拉到院子里悄声言语,原因是怕屋里有窃听器。这是“莫须有”的事,但可以看出陈伯达疑心特重。
当年12月初,毛主席[ZhuXi]把陈伯达叫到杭州,和胡绳、田家[TianJia]英、艾思奇等一起研究为几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写序的事。我当时随国家计委[GuoJiaJiWei]的几位负责同志去西北、西南地区了解三线建设的情况,大概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当我回到成都时,陈伯达的秘书从杭州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回京,就留在成都过春节,因为毛主席[ZhuXi]要陈伯达去看看三线建设情况,接触一下实际工作[GongZuo]。陈伯达春节后到了成都,我陪他去西昌、攀枝花再回到成都、德阳等地视察,然后去重庆,看了20多天。从重庆坐船过三峡的路上,他又愤愤不平地讲起田家[TianJia]英,说田家[TianJia]英“没有一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应下放到农村人民公社去改造”。这次的口气跟以往相比更加严厉,我听后吃了一惊,不禁为田家[TianJia]英暗暗担心。
陈伯达嫉妒心很强。谁在毛主席[ZhuXi]那里做出工作[GongZuo]成绩,谁为中央起草过好文件,他都怀恨在心,总要设法排斥、打击。对此,胡乔木感触很深,曾说过一句亲身体会的话:“谁在毛主席[ZhuXi]那里做了一件事,就好像在他陈伯达身上挖了一块肉一样。”田家[TianJia]英长期在毛主席[ZhuXi]身边工作[GongZuo],受到毛主席[ZhuXi]的信任和重用,从而也就成了陈伯达的“眼中钉”。
这里我再说一件买字画的事,也可以看出陈伯达的为人。陈、田二人都喜欢收藏旧书画,每到一地都愿在工作[GongZuo]之余去逛字画店。田家[TianJia]英不收藏画,专门收集古人书法,尤其喜爱清人翰墨,有人赞誉田家[TianJia]英收藏的清人翰墨为“海内第一家”。1961年,田家[TianJia]英在杭州一家旧书画店看中了清朝著名书法家邓石如的一幅中堂,当即决定购买,但没有当场拿走,仍然留在店里挂了一段时间。后来陈伯达来杭州,也看上了这幅中堂,也要买,店家告知“田家[TianJia]英已经订购了”。 陈伯达就很生气,觉得是田家[TianJia]英抢了自己的心头爱物,一直怀恨在心。他对我说这件事时,还说田家[TianJia]英霸道。
三线建设考察结束后,陈伯达听说毛主席[ZhuXi]在武汉,就带着我从重庆赶往武汉。到后,湖北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告知毛主席[ZhuXi]当晚要去长沙,没空见他,于是他就乘坐毛主席[ZhuXi]专列一起去长沙。我也跟着上了毛主席[ZhuXi]的专列。到了长沙,陈伯达没有立即得到毛主席[ZhuXi]的接见。有一天,毛主席[ZhuXi]要见他,他却去了韶山参观。等他回来,毛主席[ZhuXi]已有别的安排,没有理他。过了两天,毛主席[ZhuXi]乘车去了上海。随后,陈伯达也坐飞机去了上海。临走前,他对我说:“你回去跟余秋里同志说一下,研究室的事情我不再管了。”很快,他在上海跟江青、张春桥等为伍,专心为“文化大革命”做起了筹备。
我听到陈伯达说不再管国家计委[GuoJiaJiWei]的工作[GongZuo],想到以后不用再忍受他的虚伪做派了,心里很高兴。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去看望田家[TianJia]英,把陈伯达说的话跟他讲了。我对田家[TianJia]英说:“‘老夫子’说要把你下放到农村人民公社改造,你要注意提防。”当时,田家[TianJia]英正在编《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听了微微一笑,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告诉我他和陈伯达打交道的一些往事,并谈了对陈伯达本质的认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我和田家[TianJia]英的最后一次见面。一个多月后,“文化大革命”风暴初起,《五一六通知》还没发,田家[TianJia]英就受到陈伯达、江青一伙的迫害,含冤离开人世。田家[TianJia]英曾同他夫人董边说:“我是江青、陈伯达诬害的,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不相信这些恶人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