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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了解的陈伯达--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4)
罗织罪状,欲置我于死地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在时任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的授意下,我很快被点名批斗。1966年6月30日,中央办公厅的造反组织贴出我的第一张大字报:《田家[TianJia]英的高级情报员——杨波》,这也是整个国家计委[GuoJiaJiWei]的第一张大字报。那天是星期六,中午我刚从八一湖游泳回来,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突然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是国家经委的一些人把大字报给我送上门来了。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陈伯达授意写的,我已离开中央办公厅三年半,他们并不了解我,也不清楚我在国家计委[GuoJiaJiWei]工作[GongZuo],把大字报送到了国家经委,经委的造反派又送了过来。我被挂上“反党分子”的牌子,从五楼的办公室一层一层往上批斗,一直“斗”到九楼楼顶上。我站在垒起来的三层桌子上挨斗,周围群众口号喊得震天响,要我交代反党事实。我说没什么好交代的,坚决不承认“反党分子”这顶帽子。正巧那天我的夫人谢映岚晚饭后带着孩子去看电影了,不知道机关里发生的一切。直到有人告诉她:“你还看电影,你家老杨正在挨斗呢!”她才匆忙赶回家。7点钟以后我回到家里,她晚饭也没吃,只是生闷气。
我的“罪名”越来越多,不断受到批斗,人身自由也受到限制,要我交代散布了哪些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流言蜚语。我睡眠不好,有吃安眠药的习惯,那段时间,谢映岚怕我想不开,偷偷地把安眠药都收起来了。我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走那条路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田家[TianJia]英去世的消息。
这期间,我亲眼看到陈伯达的汽车停在国家计委[GuoJiaJiWei]大院里,知道他是来看我的大字报,同时与计委负责同志谈审查我的问题。其实,一开始我就明白,是他授意批斗我,要封我的口,怕我揭发他的问题。这是他整人的一贯伎俩。我熟悉的马列主义研究院(陈伯达兼任院长)秘书长柴沫,是田家[TianJia]英的好友,也知道陈伯达的一些底细,“文化大革命”开始,就被陈伯达点名批斗,不久含冤离世。
过了一些时间,陈伯达的秘书来国家计委[GuoJiaJiWei]找我,要收回陈伯达曾经写给我的字。陈伯达先后为我写过五六幅字,我都装裱好收起来了,也盖了他的章。我当时活动受管制,传达室派人把我叫了出去。陈伯达的秘书说:“伯达同志讲,他给你写过几幅字,现在有人要看这些字,要我来取回给他们看。”我一听就知道是假话,很生气,也不想留他的字,就回家找出来给了他。过了一个多月,他的秘书又来了,拿给我100块钱,说:那几幅字拿回去,别人看了很好,就留下了,收不回来了。伯达同志说你孩子多,工资也不高,所以要付给你裱画的费用。我说:“我现在工资没有扣,这点钱还出得起,你转告伯达同志,以后方便的时候再给我写几幅字就可以了,钱我不收。”其实我很明白,他是想用小恩小惠封我的口,这只能让我更加厌恶他的虚伪。没过几天,他又派秘书来了:“伯达同志说,还送过你一幅字,你上次没给,要我来取回。”我一想,的确有这么一幅字,上面写着“实事求是”四个字,那是他自己写了装裱好挂在家里墙上,有一天主动送给我的。没想到他心细如发,连这都记得。于是,我回家找出来给他秘书带走了。陈伯达两次派秘书向我收字,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挨批斗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69年初。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没有批斗出陈伯达所要的能置我于死地的材料。但陈伯达仍不死心,还要继续管制我。感谢周恩来总理,他在1969年春节期间接见国家计委[GuoJiaJiWei]两派群众组织代表时,询问了我的情况,并说:“杨波还可以工作[GongZuo]吧!”周总理的亲切关怀,使进驻国家计委[GuoJiaJiWei]的军代表不久就允许我自由行动,随后通知我参加了机关办的“学习班”(当时这是“解放”干部的一部曲),并于1969年8月13日得到“解放”。接着就下放到国家计委[GuoJiaJiWei]湖北五七干校去劳动,直到1970年党的九届二中全会揭露了陈伯达的罪行以后,我才有了重新工作[GongZuo]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