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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如何与退位后的溥仪交往:磕头“见驾”--中国年鉴网(2)
这时,张作霖的谋士袁金铠为他出谋划策:“冯德麟因你升为督军,时有不平之色。莫若令其入京,暗中参加复辟[FuBi],事成大帅不失戴诩之功,不成以冯当之,卧榻前免去他人酣睡,亦调虎离山之计也。”张作霖对袁金铠的进言,“深以为然”。权衡利弊,不久前还举双手赞成的张作霖马上[MaShang]转为“高骑墙头”,“暂行观望”。
1917年6月7日,张勋以13省军事同盟盟主身份,率“辫子军”北上,敲响了复辟[FuBi]的锣鼓,并于7月1日拥立溥仪[PoYi]为帝,重登宝座。顿时北京街头又高悬起清代黄龙旗,不少人又披上假辫,袍褂加身。紫禁城[ZiJinCheng]内重新热闹起来,并大加封官许愿,张作霖亦在其列:“任命执事为奉天巡抚,速向朝廷呈献贺表,并用宣统年号。”
张勋这一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复辟[FuBi]丑剧上演后,立即引起全国的一片声讨。张勋走投无路,乃同王士珍、陈宝琛等人商讨救急之策。他们一下就想起了奉天重兵在握的张作霖,于是马上[MaShang]拟旨,封张作霖为东三省总督,命他火速进京勤王。几天前还只授张作霖为奉天巡抚,如今用得上了,马上[MaShang]以高官相诱。写完上谕得加盖皇上的“法天立道”御宝才能生效啊,偏偏印盒钥匙在载沣手里。陈宝琛下令:砸锁取印。并命在北京参加复辟[FuBi]的奉军旅长张海鹏火速出关送信,请张作霖派兵救驾。张海鹏受命后便“化装从小路绕道热河一带逃回关外”。岂料,刚出京就被讨逆军截获,圣旨离张作霖还远着呢。
其实,即使圣旨如期送到,审时度势的张作霖也不会再来救驾的。聪明如他,怎会担着与全国人为敌的风险为处于逆势的清廷[QingTing]张目。一见风头不对,张作霖马上[MaShang]命令其前往天津[TianJin]“观望风色的代表赵锡嘏,晋谒段总理,”表示随时“听候总统吩咐。”段祺瑞听了大喜:“不料张雨亭,他还赞成民国。”就这样,张作霖摇身一变,又成了反对复辟[FuBi]的“进步人士”了。
在这场复辟[FuBi]丑剧中,溥仪[PoYi]下台,张勋出走。一直观望的张作霖却趁机扳倒冯德麟,驱逐孟恩远,向着他东北王的宝座更近一步,成为一个[YiGe]大赢家。
暗中交往,引来复辟[FuBi]之说
复辟[FuBi]失败后,紫禁城[ZiJinCheng]里的小皇帝[HuangDi]和他的忠臣们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复辟[FuBi]活动。吸取教训,他们认识到:直接决定小朝廷的安危和前途祸福的,还是那些握有重兵的军阀们。
于是,溥仪[PoYi]开始在众多的军阀中物色他的支持者,首先他就选择了奉系军阀首领、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张作霖之所以入选,其一,他是手中握有重兵的权势人物;其二,他对清廷[QingTing]有着一种莫名的“尊崇”,属可拉拢之人;其三,就在于他所统治的地区,是大清王朝的发祥之地,清王室在那里还附有大批土地、皇产及庄园。对此,溥仪[PoYi]也曾承认说:“我记得这年(1919年)的下半年,紫禁城[ZiJinCheng]里的小朝廷和老北洋系以外的军人便有了较亲密的交往。第一个[YiGe]对象是奉系的首领张作霖巡阅使。”
对徒有虚名的溥仪[PoYi]抛来的橄榄枝,此时已登上东北王宝座的张作霖并没有无动于衷。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宣统皇帝[HuangDi]虽然只剩下一个[YiGe]空名了,但其在满蒙地区仍有一定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可以借助他“宣统皇帝[HuangDi]”的名号增加自己统治上的光彩,为进一步夺取满蒙造势。就这样,两个各有所图的人开始了若即若离的交往。
1919年,紫禁城[ZiJinCheng]突然收到一笔巨款,溥仪[PoYi]的父亲载沣打开一看,原来是奉天代售皇产庄园的款子。那时候紫禁城[ZiJinCheng]的开销全靠民国政府的施舍,或偷偷盗卖文物国宝度日,现在意外地收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自然对“总策划”张作霖感激不尽。随后,由内务府选出两件古物,一件是《御制题咏董邦达淡月寒林图》画轴,另一件是一对乾隆款的瓷瓶,用载沣的名义,派三品专差唐铭盛于10月前往奉天向张作霖面谢。来而不往非礼也,张作霖特派把兄弟张景惠携带礼物,随唐铭盛赴京答谢。
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交往很快为嗅觉灵敏的外文报纸所捕获,于是在这一年的报道中诸如“张作霖正策划恢复帝制,准备在即将到来的秋季,使那位年轻的皇帝[HuangDi]在沈阳重登皇位”等相关报道渐次出炉,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9月9日,天津[TianJin]的《华北每日邮电》报,发了一篇题为《另一场复辟[FuBi]是否近在眼前?》的报道。到12月27日,《北京导报》更是直接披露:“最近几天,在当地的各个阶层中,尤其是在张作霖将军手下的军人中,盛传一种传闻,声称清朝的君主制度不久将在北京重新建立,以取代现存所谓的中国共和制政府……此次发起重建君主制的,是张作霖将军。”对于这些报道,溥仪[PoYi]甚感兴奋:“它使我从心底感到了欣喜,我从而也明白了为什么奉军首领对紫禁城[ZiJinCheng]那样热诚”。看到希望的溥仪[PoYi]更加紧了与张作霖的往来。
充当小皇帝[HuangDi]的保护神
面对外界的传闻,张作霖是置若罔闻,于次年的4月17日,再次托人给溥仪[PoYi]进呈了两棵东北人参。
此外,张作霖还于危难之际充当小皇帝[HuangDi]的“保护神”。1920年7月12日,直皖战争爆发。14日,张作霖就派人入宫向溥仪[PoYi]通报军情,并一再声明要“巩卫皇室”,宽溥仪[PoYi]的心。此举再次博得了小皇帝[HuangDi]的好感。直奉战胜,紫禁城[ZiJinCheng]内得知张作霖马上[MaShang]要进京,异常兴奋,马上[MaShang]派出内务府大臣绍英前去迎接。当听说张作霖要入紫禁城[ZiJinCheng]内给“圣上请安”,整个紫禁城[ZiJinCheng]都为之沸腾了。甚至为了迎接张作霖并给他准备赐品,溥仪[PoYi]的近亲重臣们还特意到醇王府开了个小会,最后决定应加大对张作霖的赏赐力度,要在“一般品目之外,加上一口宝刀”,对张作霖的礼遇有加可见一斑。但事务繁忙的张作霖并没有进见溥仪[PoYi],这让精心准备的紫禁城[ZiJinCheng]大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