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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神话:非中国西点 保定军校老师教出黄埔生--中国年鉴(2)
在张将军的回忆中,保定[BaoDing]军校[JunXiao]的科目中有一些在当时看来颇艰深的课程,在真正进入军校[JunXiao]前的预备学校[XueXiao]中,就要学习诸如三角、解析几何、立体几何、代数、物理、化学、历史、地理等等。张将军的德语也是在预校时期习得的,因为德国陆军[LuJun]是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关于这方面,也许黄绍竑将军的回忆更确切:
陆军[LuJun]预备学校[XueXiao]即以前陆军[LuJun]中学之变相,课程有国文、历史、地理、物理、化学、辩学、国画、几何、三角、代数、步兵操典、外国文(分英德日法俄五种,任择一种),其程度约等于今日高中及大学的一年级,两年毕业。因入伍生队的学生程度参差不齐,有陆军[LuJun]小学未毕业,或仅高等小学程度者,乃加三个月的补习课程,并举行甄别考试,始正式上课。一切设备,皆极完全。教员亦多饱学之士。所以在短短的两年当中,将全部课程教完毕业,考试时,全般的成绩,亦都不坏。这不能不归于师长之热心教导,和军事管理的严密了。
保定[BaoDing]军校[JunXiao]老师教出黄埔[HuangPu]学生
比较一下清末以及民国初年的教育情况,会令人惊讶地发现,当时中国最优秀的、最现代化的、最系统的教育机制、机构、体系居然存在于军事教育中。比之于南洋、北洋公学(今交通大学、天津大学)以及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这三所中国最早的现代大学,马尾与保定[BaoDing]并不比它们差。1924年仓促之间成立的黄埔[HuangPu]军校[JunXiao],与这两所学校[XueXiao]在“学术两科”的教学内容,毫无比较的余地,称其为云泥之判、天壤之别,也许并不过分。
在黄埔[HuangPu]的军事教官里,除王柏龄、何应钦、王俊等少数几人毕业于日本陆军[LuJun]士官学校[XueXiao]外,大部分毕业于保定[BaoDing]军校[JunXiao]。如果说“是保定[BaoDing]军校[JunXiao]的毕业生们教会了黄埔[HuangPu]学生打仗”,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但几十年来,几乎没人说过这句话,不亦怪哉?
黄埔[HuangPu]一期是怎么招来的?
徐向前元帅在《回忆录》中说:
黄埔[HuangPu]应考的条件和手续颇严,规定了许多条。政治思想上要“了解国民革命须速完成之必要”,“无抵触本党主义之思想”;学历上要“旧制中学毕业”或相当程度之中学毕业;身体条件要“营养状态良好”、“强健耐劳”及无肺病、花柳病、眼疾等。既有笔试,又有口试。笔试考作文、政治、数学;口试则观察学生对三民主义的了解程序及个人志趣、品格、判断力之类的。……考试前大家心情比较紧张,政治方面看了些报纸和书,还比较有些底,作文也不怕,数理化就不行了。谁知,初试比较容易,这一关顺利通过。山西来应试的共有十来个人,都被录取了。……复试,是在广东高等师范学校[XueXiao]进行的。政治试题不难,加之试前我们从报纸上看到一些文章,记了些术语,考的结果不错;作文也可以;数学因为没有基础,几乎交了白卷。……想不到山西的十几个同乡全部都被录取,大家十分高兴。国民党要搞军队,急需办这么个学校[XueXiao]培养人才,报考的又多是热血青年,所以,能录取的尽量录取。孙中山要推进国民国革命,当时特别重视吸收北方的学生。陕西的考生有些是不合格的,但靠于右任的保荐,也都录取了。
这就是最著名的“黄埔[HuangPu]一期”的录取情况。
虽然黄埔[HuangPu]军校[JunXiao]的训练仅仅是“三五个月的稍息立正”,但作为革命的军官基地,显然与旧军官学校[XueXiao]仍有本质区别。李宗仁将军承认:“黄埔[HuangPu]军校[JunXiao]每期训练时间虽不过数月,实院上只是一些军士教育,距军官教育相差尚远,然全军(按指以黄埔[HuangPu]为基础的北伐第一军)受革命风气的熏陶,颇有朝气,尚可作战。”这种朝气,就是旧式军队永远不具备的。
黄埔[HuangPu]一期都上哪些课?
黄埔[HuangPu]一期在课程安排上,大致分为学科与术科两类。学科的基础是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以及战术、兵器、交通、筑城这“四大教程”。教学方法是老师讲,学生记,课后再背。其他如内务规则、陆军[LuJun]礼节、军语、军队符号等,由教官挑选重要的部分,稍加讲解。术科方面,主有有单人徒手的步法、转法、队形变换,以及托枪、下枪、举枪、装退子弹、上下刺刀、射击,最后是行进密集、疏散队形。此外还有野外的单人战斗动作、行军宿营、战斗方式、联络勤务、土工作业。
这是非常无奈的课程设置。一方面“时间急,任务紧”,要在最短时间内培训完毕,另一方面还得让学生具备最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有更重要的政治课程,在短短的“三五个月”时间,只能如此设置。如此课程设置,当然也就不需要数理化方面的基础,因而黄埔[HuangPu]一期是没有“炮科”的——一涉及到“炮”,首先就要求数学知识,离不开三角代数几何,炮科很难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