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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军史首位“舍身炸敌堡”英雄是谁?非董存瑞--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5)
在文献方面,另据山东省民政厅1981年编《山东省革命烈士英名录·第五卷(惠民地区)·二册》记载,侯姓烈士有7位(分别是侯玉庆、侯八月、侯凤昌、侯池亭、侯玉保、侯进芳、侯明珍),均为男性,1943年牺牲[XiSheng]的只有“侯八月”一人。侯八月,1923年出生,籍贯为山东省博兴县店子公社张王大队张王村,1938年参加革命,入党(团)时间不详(原文空白),牺牲[XiSheng]时所在单位是博兴县独立营,牺牲[XiSheng]时职务为战士,牺牲[XiSheng]地点在淄博市卫固,安葬地点不详(原文空白),有何功绩不详(原文空白),“备注”栏内空白。(参看其第107页《山东省博兴县革命烈士英名录》)经过初步考证和实地走访,我们认为:“侯八月”及其他几位烈士,均不可能是侯登山[DengShan]。
必须指出,在梳理文献时,笔者发现:1942年6月,即三里[SanLi]庄战斗[ZhanDou]打响的1年前(不到1年),日伪军即将对我各抗日根据地发起“蚕食”、“扫荡”,中共山东分局、115师政治部特别就反“蚕食”工作“领导上的几个问题”,进行部署强调:“为隐蔽我工作意图、麻痹敌人起见,在报纸上对外莫作过高及夸张的宣传,少开不必要的群众大会,尤其不开大规模的动员或他种(运动大纪念会)的集会,以减小目标,蔽敌耳目。”(据山东省档案馆存稿。参看《山东抗日根据地》,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第98页;《对反敌之蚕食政策的指示》)据此,“蔽敌耳目”的战略意图,或许是英雄默默无闻的原因之一。
况且,1943年是“抗战的第六年,是最艰苦的一年,是我(清河[QingHe])根据地党政军民艰苦战斗[ZhanDou]的一年,是以艰苦战斗[ZhanDou]换得胜利的一年。……这一年,清河[QingHe]部队平均1天作战1次。……”(参看:《清河[QingHe]平原游击战争第六年战斗[ZhanDou]总结(1943年)》,载《袁也烈纪念文集》,第153—157页。原载山东清河[QingHe]区《群众报》社于1943年编印的《敌后抗日根据地是怎样形成的》。笔者按:袁也烈(1899-1976),曾任清河[QingHe]军区参谋长、渤海军区司令员等。)当此战火正酣、生死存亡之际,确实也无暇悼念或者表彰、追认死难战友(三里[SanLi]庄战斗[ZhanDou]中牺牲[XiSheng]的100余烈士均未追认),以至于时过境迁,忠魂默默……
据不完全统计,在抗战时期,清河[QingHe]军区直属团曾获“爆破[BaoPo]英雄(或者其他)”称号的,共有4人。他们都不是在1943年当年,而且也都不是被追认的“爆破[BaoPo]英雄”(即均为战斗[ZhanDou]幸存者)。按其授予时间先后,他们分别为:①王蓝方,曾被清河[QingHe]军区授予“爆破[BaoPo]英雄”称号。②赵级三,曾任直属团1营2连班长,曾参加1943年斜里巴战斗[ZhanDou],后被军区授予“爆破[BaoPo]英雄”称号。③霍蓝田,滨州市博兴县人,1943年一年内即用爆破[BaoPo]摧毁41个敌碉堡,此后在渤海军区英模大会上被授予“爆破[BaoPo]英雄”称号。④张奎炳,曾任直属团8连副排长,1945年6月被渤海军区授予“爆破[BaoPo]英雄”称号。(参看《第四十三军军史》,黄河出版社,1998年,第492—493页)
此后,关于侯登山[DengShan]的研究资料,也非常有限。
大概在1995年出版,石魁、史立成编《共产党抗战英杰》(出版社及出版日期不详)一书,收录60篇,济南军区政治部组稿、刘善义撰写的《勇士舍身炸碉堡——记侯登山[DengShan]烈士》(以下简称“刘文”)为其第23篇。此文约2700字,补叙了侯登山[DengShan]烈士的籍贯和成长经历。可能由于印刷错误,将2营营长张冲凌的名字错写为“张冲波”。为此,我们电话采访了刘善义,请他帮助提供该文的资料依据和相关线索。刘老答复说:他的依据资料是杨国夫《战斗[ZhanDou]在清河[QingHe]平原》,以及惠民地区编的一期报纸。报纸的名字、日期,都记不住也找不到了……
为英雄“正名” 让烈士安息
2005年9月,《解放军报》以“侯登山[DengShan]:勇士舍身炸碉堡”为题刊出,610余字,如下:
侯登山[DengShan],山东博兴县人,1919年出生,1940年参加八路军,被选送到军区爆破[BaoPo]训练队接受培训,很快掌握了爆破[BaoPo]技术,成为一名优秀的爆破[BaoPo]手。在结业后的几次战斗[ZhanDou]中,他以敏捷的动作和熟练的技术实施爆破[BaoPo],摧毁了敌人多个火力点,被提升为团爆破[BaoPo]队队长。
1943年5月下旬,清河[QingHe]军区反“蚕食”斗争中,首先发起了攻打敌人三里[SanLi]庄据点的战斗[ZhanDou]。
这时5连仅有两包炸药[ZhaYao]了,侯登山[DengShan]抱起两包炸药[ZhaYao],跃出阵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时,只见侯登山[DengShan]用胸膛把炸药[ZhaYao]包紧紧抵在围墙上,用力拉着了导火索。
上引文,有一些删节。是由赵世惠、亚斌摘编,浩鹏插图,实际是“摘编”自“刘文”。后被“中国军网”等转载。
2011年3月,《滨州日报·渤海晨刊》以“董存瑞式的博兴战斗[ZhanDou]英雄侯登山[DengShan]”为题刊发,约1760字。其“摘编”的依据,同上(参看“刘文”)。
2011年4月,《鲁中晨报》以“英雄默默忠魂扬——记渤海平原上的爆破[BaoPo]英雄侯登山[DengShan]”为题,作为“清明特稿”刊出1个整版,配发图片3幅,3400余字,并发出呼吁:请社会各界积极提供有关线索,早日为侯登山[DengShan]烈士“找到家”。
对于侯登山[DengShan]的研究与宣传,似乎仅限于此。在调研过程中,我们也非常感慨:这样一位舍生忘死的爆破[BaoPo]英雄,碑石无名,文献无载,已经60余年。一旦硕果仅存的渤海老兵们都不在了,侯登山[DengShan]的英雄事迹恐怕会就此默默湮没于历史尘埃之中,不复存在。这,实在令人痛惜。在此,亦恳请社会各界予以关注和支持,以早日为英雄“正名”,让烈士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