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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60军长春起义后军心不稳 称丢光台儿庄战功--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社(2)
在整编改造过程中,困难最大,工作最难做的是一些上层人物。虽然他们率部起义[QiYi],为加速辽沈战役的胜利做出了贡献,并且起义[QiYi]后愿意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接受整编改造,但是由于他们在旧军队干了几十年,军阀习气一下子改不过来,他们长期以来形成的世界观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彻底改造。所以,在对六十军的教训改造中有少数上层军官[JunGuan]出难题,说怪话,对部队[BuDui]施加负面影响,给整编改造工作带来一定困难。面对这种情况,东北军区派出的改编[GaiBian]干部不激化矛盾,尽可能低调处理,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耐心说服与引导每一个有抵触情绪的军官[JunGuan]。
有个师长在旧军队时能够通“天”,权力很大,说一不二。当了解放军的师长就不行了,不能大事小事都一人说了算,许多事情要经师党委集体讨论决定。开始他很不习惯,不对他的心思就发牢骚,说他有职无权,甚至甩捶子来要挟。改编[GaiBian]干部就主动同他交朋友,经常找他谈心,给他讲两种部队[BuDui]的根本区别,讲党的绝对领导与解放军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关系等等。渐渐地他习惯和理解了解放军的制度和工作方法。
改编[GaiBian]能否顺利进行的关键人物是六十军军长[JunChang]曾泽生。曾军长[JunChang]是云南人,早年毕业于云南讲武堂,后又进入黄埔军校高级班深造。曾军长[JunChang]作战英勇,足智多谋,指挥过许多著名的战役,在滇军中有常胜将军的美誉。对于长春起义[QiYi],他尽管义无反顾,但有时也流露出一些怕人瞧不起的思想。因而在九台改编[GaiBian]开始,他常常对前去开导他的军政治部主任王振乾讲滇军历史,讲护国讨袁,讲台儿庄对日作战,讲保护小丰满电站和长春起义[QiYi]的经过。王振乾认真地听,认真地记,代表军党委对滇军爱国传统表示钦佩,同时鼓励曾军长[JunChang]继续发扬爱国优良传统,协助解放军把五十军改编[GaiBian]好,使之成为一支共产党领导下的合格军队。
曾军长[JunChang]喜欢读书,王振乾给他推荐了《哲学》、《政治经济学》等马列著作和毛泽东的《实践论》、《矛盾论》。曾军长[JunChang]从未见过这些书,他感到很新鲜,不仅认真读了,而且还写了数万字的学习笔记。时间长了,曾军长[JunChang]同王振乾成了知心朋友,谈话的内容也越来越深。有一次王振乾陪曾军长[JunChang]到东北军区汇报工作,闲谈时曾军长[JunChang]对王振乾说:“这个部队[BuDui]封建势力根深蒂固,除了军阀统治制度以外,还有青红帮及各种派别的会道门几十种,再加上国民党、三青团组织,十分复杂。部队[BuDui]长期在龙云、卢汉控制之下,我名义上是个军长[JunChang],其实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人事任免都是云南方面通过陇耀转告我执行的。这些问题,我解决不了,蒋介石也解决不了,希望共产党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把六十军拉过来交给共产党,你们把它改造好了,全国人民欢迎,云南父老高兴。”
曾军长[JunChang]推心置腹的表态,使参与整编的解放军干部心里有了底。解放军干部也尊重曾军长[JunChang]的领导,部队[BuDui]的人事安排、军事训练、行政管理等工作,都主动向他请示汇报。大的活动和会议,都由曾军长[JunChang]亲自牵头,他同意了,其他军官[JunGuan]就不好说什么了。有时遇到棘手的问题,就请他出面个别做工作,那些想找麻烦的上层军官[JunGuan]也只得好自为之。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对起义[QiYi]部队[BuDui]“洗脑”
1949年1月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正式宣布将长春起义[QiYi]的原国民党陆军第六十军改编[GaiBian]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十军,将所辖一八二师、暂编二十一师、暂编五十二师和一个炮团分别命名为第五十军步兵第一四八师、第一四九师、地面一五零师和第五十军炮兵团。任命曾泽生为第五四军军长[JunChang],徐文烈为政治委员,王振乾为政治部主任。
1月29日,五十军在驻地九台举行隆重的授名典礼,东北军工副司令员周保中将军亲自出席。大会在中午12时开始,军政治部主任王振乾主持授名式,周保中副司令员宣读人民解放军总部1月2日颁布的改编[GaiBian]前国民党陆军第六十军为解放军第五十军的命令。随后曾泽生军长[JunChang]和徐文烈士政委率领与会官兵[GuanBing]鼓掌接受这个光荣的称号,并向毛主席、朱总司令肖像欢呼致敬。周保中副司令员在大会上讲了话,他说:“过去六十军在蒋介石集团欺骗下成为反革命反人民的工具,现在的五十军是回到自己的家来了。但是,由反人民的军队变为人民的军队,只是换个名字还不行,而要经过革命的教育,把五十军改造成为一支名副其实的人民军队。希望全军迅速开始政治整训,发扬民主,提高觉悟,以求赶上其它兄弟部队[BuDui],成为名副其实的人民解放军。”接着曾泽生军长[JunChang]讲话,他说:“我们要在毛主席的旗帜下,在东北军区的直接领导下,进行革命的教育。我们要改造旧思想,肃清坏作风,拥护土地改革,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把部队[BuDui]改造成真正的人民军队。”大会最后由曾泽生军长[JunChang]率全军举行宣誓主,并通过致毛主席、朱总司令电。
授名典礼结束后,部队[BuDui]改编[GaiBian]工作全面铺开。由于对上层军官[JunGuan]已作了很多工作,军中重要岗位已掺进了“沙子”,加之有曾军长[JunChang]的全力支持,改编[GaiBian]工作一开始力度就很大。当时,东北野战军政委罗荣桓对改编[GaiBian]起义[QiYi]或投诚的国民党军队做过这样的指示:“彻底改造旧部队[BuDui]的根本问题是建立各级党的组织,在连以上各级都建立起党的领导组织,这样才能把整个部队[BuDui]完全置于我党绝对领导下”。根据罗政委的指示,改编[GaiBian]的第一步是在五十军中建立军、师两级党委。由于当时从老部队[BuDui]抽调去的党员干部和原六十军地下党的同志加在一起,全军总共才有六百多名党员,而军、师机关就占了很大比例,所以各团只能建立党支部,营成立党小组,大部队[BuDui]连队只有一、二名党员。
党组织组建了以后,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对起义[QiYi]部队[BuDui]的官兵[GuanBing]“洗脑子”,即清除他们脑中的****、反人民的思想。军政治部采取上大课的方法对起义[QiYi]部队[BuDui]进行正面教育,讲解放战争形势和我军的节节胜利,讲蒋介石集团众叛亲离的必然性,讲跟共产党走的美好前景,使广大起义[QiYi]官兵[GuanBing]端正对长春起义[QiYi]的态度。由于许多士兵[ShiBing]都是穷苦出身,为了唤醒他们的阶级意识,军、师文工团队演出《白毛女》、《血泪仇》等歌剧,引导士兵[ShiBing]思考自己及家庭沦为社会最低层的原因,启发士兵[ShiBing]的阶级觉悟。
随后开展了以士兵[ShiBing]为主体的反军阀制度的民主运动发动士兵[ShiBing]揭露各级军官[JunGuan]打骂、刑罚士兵[ShiBing]的种种罪行,士兵[ShiBing]们获得了从未享受过的民主权利,与解放军的距离拉进了。广大士兵[ShiBing]纷纷投身反军阀的民主运动,平时对士兵[ShiBing]态度不好的旧军官[JunGuan]成了惊弓之鸟。不少欺压打骂过士兵[ShiBing]的军官[JunGuan],主动坦白交待了错误。一些过去危害过驻地群众的军官[JunGuan],也赶快坦白交待了自己的问题,表示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为不使上层将领难喜获丰收,对于揭发上层将领的问题,东北军区派出的改编[GaiBian]干部一方面鼓励士兵[ShiBing]说话,肯定他们敢于揭发控诉军官[JunGuan]罪行是革命行动,是支持改编[GaiBian]的表现:时为了不使上层将领难堪,耐心说服士兵[ShiBing]采取背靠背的方式,并教育士兵[ShiBing]认识到旧军官[JunGuan]的种种罪恶,都是旧社会、旧军队的制度造成的,要把仇恨记在旧社会、旧军队身上,不要算个人的旧帐。同时做好上层将领的工作,要他们正确对待士兵[ShiBing]的揭发控诉,引导他们正确认识和检讨过去自己欺压人民,打骂士兵[ShiBing]的错误,让他们知道解放军里军官[JunGuan]与士兵[ShiBing]只是责任大小和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经过上下反复做工作,士兵[ShiBing]的气消了,谅解了军官[JunGuan]。这些上层将领随着教育运动的不断深入,他们立场观点和思想作风也逐渐发生变化,对过去欺压百姓,打骂士兵[ShiBing]深感内疚。有的还主动向被自己打骂过的士兵[ShiBing]赔礼道歉,检讨错误。
五十军在东北军区派出的大批军政干部的努力下,基本上抛弃了旧军阀旧社会的流毒,在短短的4个月时间里,脱胎换骨,成为置于共产党绝对领导之下的官兵[GuanBing]一致、军民一致的新型革命部队[BuDui]。九台的群众赞扬说:“五十军象个老部队[BuDui]的样子了!”九台改编[GaiBian]结束后,五十军挥师进关,在推翻国民党统治的战斗中屡建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