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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时代》评高岗:中国未来取决于他的满洲--中国年鉴网(2)
两大成功。宣传性暂且不说,在统治中国[ZhongGuo]大陆大部分地区将近两年以来,共产党的经济成就何在?他们[TaMen]最大的成功是制止了通货膨胀,至少暂时做到了。靠课重税和征收资本家财产,中共实现了预算平衡。几个星期以来,人民票,即人民银行票,与港币的兑换,少有地保持在三千八百八十元人民票兑一元港币。不过,大约在一个月前,黑市的兑换涨至四千六百元人民票兑一元港币。这一达到百分之二十的增长,乃是因为朝鲜战争的支出,以及美国禁止向中国[ZhongGuo]海运战略物资所致。
另一红色[HongSe]成功,是使中国[ZhongGuo]火车准点,这如同二十年代墨索里尼时期一样令人惊叹。上海至广州、汉口至广州的旅客还谈到,卧铺车厢整洁、餐车价廉物美,餐车里悬挂着斯大林的肖像。共产党修复了一九四六——一九四九年间破坏的铁路,与此同时,还正在修建成渝铁路,完成这一长期的铁路建设。
俄国人在一九四五年末和一九四六年初占领满州期间,曾从中国[ZhongGuo]运走了价值二十亿美元的日本修建的重工业设备——轧钢机、炼钢炉(床式反射炉)等炼油厂炼钢厂的设备。今年一月,北京宣布,俄国人开始重新安装机器。大约同一时间,宣布一九五一年的生产目标,这可能使满洲[ManZhou]的产量,达到日本占领时期的百分之五十左右。(《时代[ShiDai]》,一九五一年四月九日)
在中国[ZhongGuo]新的场景里,格外让《时代[ShiDai]》感兴趣的是随处可见的苏联[SuLian]专家:
在中国[ZhongGuo]其他地区,经济成效尚不明显。政府的财经委员会负责实施计划经济,引进苏联[SuLian]专家来帮助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提高生产能力。在红色[HongSe]力量占领后不久,上海虹桥很快就有了一大片苏联[SuLian]人的聚居区——起初,俄国人只在自己的区域活动,现在,他们[TaMen]已分布到南京路等地段,做着以往外国大班们做过的事情——购物,购物,购物。在中国[ZhongGuo],俄国专家平均每月工资为七百五十美元,这些新富翁同志,不停地买手表、钻石、皮衣、毛衣、玉器、电冰箱。俄国顾客特别青睐美国产品。(《时代[ShiDai]》,一九五一年四月九日)
六月,《时代[ShiDai]》再发表驻香港办事处负责人内维尔的一篇电讯,以更大的篇幅叙述自中国[ZhongGuo]大陆旅行后抵港人士的见闻,侧重来表明苏联[SuLian]专家在中国[ZhongGuo]政治、经济、社会诸领域的重要地位:
真诚合作。“旅行者报告说,在全中国[ZhongGuo]到处可以看到俄国人。他们[TaMen]人数众多,不再像以往那样只呆在屋子里不让人看到。如今,远至南方的昆明和广州,随处可见俄国人的聚居区。在中国[ZhongGuo]各地的火车上,都是俄国人占据头等车厢,俄国食品开始出现,俄国劣质汽油,往南远运到上海,在那里,卖到一加仑四美元(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城市里只剩下大约五百辆私人轿车的一个原因)。”
“成群结队遍布全国的俄国专家,形成了新的特权大班,俄国政治活动家也在北京颇为活跃,中国[ZhongGuo]的外交部常常扮演着迎合苏联[SuLian]大使馆的角色,而俄国大使明显是在中国[ZhongGuo]的苏联[SuLian]最高官员,其地位无疑高过其他人,更大程度上他是唯一的‘政治代表’式的影子人物,他出席中国[ZhongGuo]政治局的所有会议。从以上迹象看,俄国人即便没有把整个中国[ZhongGuo]政府搬到莫斯科,他们[TaMen]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直接掌控。”
“北京与莫斯科结盟,是在一九五○年一月正式宣布(应是二月——译注),当时,党的领导人毛和总理周,在克里姆林宫签署了为期三十年的《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其中,两个国家承诺以‘真诚合作的精神……参与所有国际行动,旨在维护和平,就所有重要的国际问题相互商量。’”
“那些在北京的高层人物,从来不会认为他们[TaMen]不是莫斯科严格的党组织的顺从者。他们[TaMen]所能掌握的手段仅仅是苏联[SuLian]的手段,政治局里每个人都强烈反对西方的自由传统。于是,指望在北京能有一个反俄的并发挥作用的圈子,在今天是难以想象的。如在俄罗斯一样,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也是一个遍布军人、警察、监狱和集中营的国度。”(《时代[ShiDai]》,一九五一年六月十八日)
《时代[ShiDai]》关于苏联[SuLian]专家在中国[ZhongGuo]的无限风光,可看作是对中国[ZhongGuo]是苏联[SuLian]“卫星国”的一种诠释。
作为它的三千六百万人民的首脑,少为人知的高岗,是中国[ZhongGuo]共产党的巨头之一。很少有访问者——甚至包括在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其他地方受欢迎的人——获准亲眼看到高岗的满洲[ManZhou],即北京所称的“东北地区”。不过,根据越来越多的报告,中共在上个星期完全承认,中国[ZhongGuo]的红色[HongSe]未来决定于满洲[ManZhou]这片四十四万三千二百七十五平方英里的土地,它名义上属于中国[ZhongGuo],但位于长城以北,实际上又在原来严格意义的中国[ZhongGuo]之外……
抗美援朝——至关重要的东北
随着朝鲜战争进入前线僵持与停战谈判的交错阶段,高岗——时任中共中央东北局书记、东北人民政府主席、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在《时代[ShiDai]》报道中出现了。东北与朝鲜前线的重要地理位置,高岗在东北的显赫地位,斯大林对之青睐的特殊性……诸多因素都使得《时代[ShiDai]》不能忽略他。发表于一九五二年五月十九日《时代[ShiDai]》的一篇报道,题为《长城之北》,配合报道,还发表了高岗的一幅标准照。报道这样写到高岗及东北的重要性:
在沈阳最近召开的一次共产党干部会议上,亚洲最有权力的人之一——冷漠、方脸的共产党人高岗,向党的干部发表滔滔不绝的演讲,他对部下们说:“我们……处在前线,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他所说的前线,是亚洲一片最富饶的地区——满洲[ManZhou],在毛泽东的共产党夺取中国[ZhongGuo]之后的两年半以来,它已经成为中国[ZhongGuo]的粮仓、工业心脏和政治领头羊。它目前也是军事后方,为在朝鲜的中国[ZhongGuo]军队提供仓库和基地,同时,不断地为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的一千五百架飞机提供隐蔽地,使其像鹰一样盘旋在陷于僵局的朝鲜。
作为它的三千六百万人民的首脑,少为人知的高岗,是中国[ZhongGuo]共产党的巨头之一。很少有访问者——甚至包括在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其他地方受欢迎的人——获准亲眼看到高岗的满洲[ManZhou],即北京所称的“东北地区”。不过,根据越来越多的报告,中共在上个星期完全承认,中国[ZhongGuo]的红色[HongSe]未来决定于满洲[ManZhou]这片四十四万三千二百七十五平方英里的土地,它名义上属于中国[ZhongGuo],但位于长城以北,实际上又在原来严格意义的中国[ZhongGuo]之外……
工业: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的鲁尔地区,在位于满洲[ManZhou]中心的一个小的三角地带,由沈阳、鞍山、抚顺构成。在日本占领时期(一九三一至一九四五年),它成为可能是亚洲有史以来最大的工业综合体。后来,俄国人巧妙地掠夺了它的钢铁厂,一百五十万吨的产量降至勉强生产的五十万吨;丰满水电站曾为沈阳地区提供电力,但其大型发电机被拆卸运走。随后,中共渐渐地恢复重建。中共上个星期承认,鞍山的钢铁产量将低于一九五一年,达到七十二万吨左右。不过,据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称,这一三角地带的其它煤矿、工厂和机械供应,均可完成生产目标。这一三角地带的工业产量,占红色[HongSe]中国[ZhongGuo]煤矿总产量的百分之四十九(抚顺的烟煤煤矿,据说在世界上规模最大),占生铁的百分之八十七,占钢材的百分之九十三,占电力的百分之七十八。(《时代[ShiDai]》,一九五二年五月十九日)
朝鲜战争期间,东北特殊的地理位置,其经济实力,乃至与苏联[SuLian]的特殊关系,构成了一个广阔的场景。在这一场景中,高岗的身影,赫然而立。
不过,历史这一页将翻得相当快。随着朝鲜战争停战谈判的进行,随着高岗在党内引发的震动,尤其是随着斯大林一九五三年三月的去世,高岗个人身影的消失,也就为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