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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谈邱少云:并非解放兵 牺牲前身上没武器--国家年鉴(2)
10月23日下午6时,我军向敌军阵地猛烈发射炮弹,趁敌军慌乱之机,1排52名官兵(本为48人,上级临时增加4名医护及话务人员)浑身插满芦草匍匐前进,3小时后,部队[BuDui]静悄悄地进入预定地点,我军炮击也停止了。
“这次行动特别重要,上级对我们[WoMen]的要求也十分严。进入阵地后,我们[WoMen]只能脸埋在地上,双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地待命。因为我们[WoMen]只距离敌人[DiRen]阵地30米左右,稍发出点声响,弄出点动静,就可能被发现。即使敌人[DiRen]发现了我们[WoMen]中的哪个人,包括他本人,谁也不能有任何动静,更不能反击,任由敌人[DiRen]像捡死鱼一般将他拎起。”
时隔50多年了,曾老对那段经历仍历历在目,如发生在昨天。“那天是个太阳天,刚下完一场雪,万物萧瑟,大地一片寂静。也许是太沉静了,敌人[DiRen]反觉得不安,怀疑我军搞什么名堂,可是又不敢出来巡逻,就不时地对周围地带进柠骚扰。先是从碉堡里打出十几发烟幕弹和毒气弹。我们[WoMen]戴上口罩,敌人[DiRen]没弄着我们[WoMen],反呛着了自己,我们[WoMen]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咳嗽、说话声。下午2时左右,敌人[DiRen]又向周围打出数百发炮弹,其中不少落在了我们[WoMen]的潜伏区,一些人受伤了,也有人阵亡了,但我们[WoMen]一个[YiGe]个还是纹丝不动。”
“邱少云是不是你们牺牲的第一个[YiGe]战士?”笔者问。
“不是。”曾老接着说,“下午约4时,敌人[DiRen]又打出来数十发燃烧弹,其中有4发落在了我们[WoMen]埋伏区,顿时火熊熊燃烧起来。其中一发正落在了邱少云身边,火很快烧着了他身上的草。我就埋伏在他身后5米的右方,看得清清楚楚。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邱少云是尖刀班战士,负责战斗打响后剪断敌人[DiRen]的铁丝网,所以埋伏较靠前,在第3排,离敌军铁丝网只5米左右。他只要稍动一下,就有可能被发现,整个排也就会被发现,整个行动也就失败。但是英勇的邱少云同志自始至终没有动一下,任由全身在燃烧。我看到他的手指深深地抓进土里,我想他在承受着不知多大的痛苦呵。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心里想:邱少云,你是最坚强的战士!我当时[DangShi]心里说不出有多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战士在受煎熬,生命垂危,却不能救他。军令使我们[WoMen]每一个[YiGe]人都不能动。现在想起来,我的心仍在颤抖。战斗中免不了牺牲,如果是一枪过来,中弹身亡,让人还好受点,可邱少云是被大火一分一分地吞噬生命呵。火在邱少云身上燃烧了半个多钟头,’眼睁睁看着邱少云由一个[YiGe]活生生的人慢慢变成一具焦体,心里难受得像刀在剜。”
“有些文章[WenZhang]上说邱少云身边有一条水沟,他若滚进沟里就能活命。是这样吗?”
“不是这么回事。我们[WoMen]在半山腰,哪来水沟?就是有水沟,在那寒冬也没有水。”
“有文章[WenZhang]说,当时[DangShi]有些士兵为救邱少云,向连长程子英请示打响战斗……”
“这是不可能的,当时[DangShi]阵地上最高指挥官就是我。我们[WoMen]的任务就是埋伏待命,谁也不准乱动,话也不能说一句。”
战斗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下午5时40分,我军向敌人[DiRen]阵地发起了猛烈地炮击。5分钟后,轰炸转移了,1排要在炮火转移的15分钟内迅速占领391高地主峰,因为15分钟后炮火将轰炸他们潜伏的地方,以断敌人[DiRen]增援之路。由于在敌人[DiRen]的几次“骚扰”中,1排出现了严重伤亡,但战士们斗志高昂,冒着枪林弹雨冲了上去。占领主峰后,曾纪有向空中发射了3颗传达胜利的信号弹。突然一个[YiGe]暗堡里射来一排子弹,曾纪有中弹倒下了……
“很多文章[WenZhang]里说,当时[DangShi]你们有一个[YiGe]营500多人潜伏到敌方前沿阵上,怎么才52人?”笔者问。
“那是错误的,就52个,也不是潜伏到敌方前沿,而是后山腰。”曾老拿出笔,画了一张当时[DangShi]的地形图,“这项任务极为秘密,不可能派那么多人去。我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师部单线直接和我联系,除了我和师部领导,谁也不知这项任务。当时[DangShi]师部还派了一名干部来监督我,可惜战斗一打响他就牺牲了。”
报刊[BaoKan]上的邱少云和他知道的多有不同
曾纪有醒来时,已是在国内的医院里。他的左手腕处被打穿,颈部也受了伤。
在疗伤的日子里,护士经常读报纸给他听。有一天,他听到了邱少云的事迹,这便是1952年12月4日《人民日报》刊登的《伟大的战士邱少云》。他的战友[ZhanYou]邱少云被授予了特等英雄的称号,作为排长的曾纪有感到欣慰。
在这篇文章[WenZhang]里,他开始注意到描述邱少云的一些误差,如说邱少云身上背着爆破筒,其实当时[DangShi]邱少云并没有带武器,只拿着把大钳子,他的任务不是冲锋,而是扫除铁丝网障碍。他不知道是谁提供这些材料的,因为他与战友[ZhanYou]们已失去了联系,部队[BuDui]也没人知道他活了下来。这篇文章[WenZhang]不长,他所了解到的内容也不多。
后来,他间接了解到那场战斗后,1排只有几名战士活了下来,几经周折,他仍无法与活着的战土联系上。1958年,曾纪有带着三级伤残证书转业了。
“在15军军史中,我们[WoMen]这个排至今只有邱少云一个[YiGe]人的名字。”曾老说。
“为什么找不到全排的名单呢?当时[DangShi]的档案在哪?”笔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