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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第一任驻印尼大使为何任期未到就被罢官?--国家年鉴(5)
综上简述,人们会有这样一个[YiGe]看法,既然存在各自不同的观点,也该用说服对方的办法,而不该用压服的办法。况且两者的分歧、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由于党内最大的“理论权威”康生的批判、定性,王任叔的这篇杂文便成了一棵大毒草,王本人就成了散布大毒草的罪魁祸首。
从此开始,王任叔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他不仅被撤销了职务,还被调出了出版社,被安排到东南亚研究所去工作[GongZuo]。
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里,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GeMing]”期间,王任叔不管是被调到哪里,他作为一个[YiGe]《人性论》的典型代表,是不容争辩的众矢之的,是挨批、挨斗的重要对象,是被人打翻在地,还要踏上千万只脚的五类分子(地、富、反、坏、右)。从而,王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里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
1970年王任叔被强行遣返原籍大堰。有关部门在他的遣返书中,对他强行规定了三条:一、不准参加群众大会,不准参加一切社会活动;二、不准随意听收音机;三、不准出县外就医。
平心而论,这三条等于给王任叔定了性,他要么就是三反分子,要么是现行反革命[GeMing]分子,要么是五类分子。总之,他被剥夺了一切政治权利,一切对阶级敌人进行专政的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年已古稀、革命[GeMing]一生、才华出众、满腹经纶的老人,孤苦伶仃地一个[YiGe]人在老家仅仅活了不到两年,就含冤含恨离开了这个对他极不公平的人世。
在这人生最后的两年当中,王任叔在精神上、生活上极度忧闷的情况下,受尽了折磨。
王任叔刚回到大堰时,在家乡侄儿梦林的带领下,他背着自己[ZiJi]仅有的一床棉被,迈进了自己[ZiJi]幼年居住过的这间空空荡荡的小木屋。他面对此景,十分感慨。五十年前,他为了拯救这破烂不堪的旧社会,不怕杀头、不怕坐牢,舍命投入家乡的社会革命[GeMing]活动,赤手空拳离开了这个小木屋。接着,他就在中共领导下,出生入死,奋斗了一生。到最后,自己[ZiJi]已年过古稀,却仍然是赤手空拳、孤伶一人,被遣回这间小木屋。
但是,王任叔不愧为是位久经考验的老人,在感慨之余,在一种美好期望支撑下,他一时忘了怨言、忘了埋怨,也忘了不满,他把自己[ZiJi]这间幽暗的木屋打扫一下,将随身带回的被褥和一条毛毯,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然后拿出他带回来的一箱印尼历史的手稿和资料,拍去旅途中积累的灰尘,规规矩矩地摆在了自己[ZiJi]的木床前。就这样,便开始了他难熬的晚年生活。
可以看出,这位百折不挠的老人、这位出版过五百万字著作的作家,不管自己[ZiJi]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他一直坚持的是,自己[ZiJi]的写作。永不停笔已经成了他终身的嗜好。当他整理干净自己[ZiJi]的木屋后,便立即投入修改这部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印尼历史一书。
王任叔不停地写,在明媚的阳光下写,在暗暗的灯火下写。他日日夜夜的写作,早已成为乡亲们相传的话题。有人认为王是个有学问的人;也有人认为王是在瞎折腾。王的侄子梦林担心老人日渐衰老,支撑不了多久,便苦口劝王,不要再写了,还提醒王,如果弄不好,写出的东西,还会被人看成是大毒草,还要遭受批判,“你的苦还没受够吗?你这是何苦?!”王回答说:“人活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革命[GeMing]。过去我的文章被批判,是当时的形势造成的,错了,拿出来批判,也可以教育大家嘛!”
王任叔的这句话竟成为他留给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表白,他用这句话写出了他那壮志凌云的人生,写出了他那威武不屈的一身正气,道出了他写作的宗旨,不怕别人批判,不怕别人谩骂。可是,他的这番表白,有谁会去理他呢!
通常人们都会说,意志坚强的人不会被困惑所压倒。这句话,用在王任叔身上,也不为过。但是,他毕竟是一个[YiGe]剩下的时间不多的老人了。
在王任叔一生到最后、仅剩下不多的日子里,让他继续在小木屋里忍受生活孤独、政治压抑的折磨,不是不可以,让他以写作寄托自己[ZiJi]思想压力和内心的怨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担心,他看不到组织上对他的政治结论;他担心,自己[ZiJi]被无辜陷害的冤情得不到平反,就离开人世。他不甘心。
王任叔越想越苦恼,他苦恼到了极点,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他十分绝望。他多次写信给北京要求回北京、要求去干校、要求给他平反,却没有[MeiYou]人理他。他想找人谈谈自己[ZiJi]的苦闷,也没有[MeiYou]人听。他日益焦虑。没有[MeiYou]多久,他的身体有些不支,老年性的心脑血管病不时地发作。他的精神进入了全面崩溃。他的神经错乱了,他疯了。
王任叔疯了后,常常深夜跑到大街上吼叫,跑到四邻去敲人家的门,甚至,在严寒的冬季,他常常不穿衣服在街上乱跑。
王的侄子梦林面对老人日益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曾两次给北京写信,要求派人来大堰安排王到外地治病。然而,两次离乡都没治好他的病。
于1972年,王任叔的病情再次恶化,又不得不被送到奉化医院。不久,这位叱咤风云的文人,孤寂地离开了人世。
以上是王任叔由于不拘小节造成的一场悲剧,也是他不注意自己[ZiJi]的大使形象带来的灾难。如果有人问,王没有[MeiYou]这一不拘小节的过失,是否在他的后半生会安然无事?这也难说。但事实上,他后半生所遭受的灾难,确是由于他不拘小节造成的。
这个教训很惨重,值得办外事的人引为鉴戒。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任何人不管是张三、还是李四谁都不要打保票,一生不栽跟头、不犯错误,只不过错误有大有小,有轻有重而已。
人们常说,对有错误的人,可以批评帮助,不可以打棍子、扣帽子,更不可一棍子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