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他由此谈起了读书：“所以我正式劝同志们读一点书，免得受知识分子的骗。什么郭老、范老（引者注：指郭沫若、范文澜）、任继愈、杨柳桥之类的争论。郭老又说孔子[KongZi]是奴隶主义[ZhuYi]的圣人。郭老在《十批判[PiPan]书》里头自称是人本主义[ZhuYi]，即人民本位主义[ZhuYi]。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ZhuYi]，跟他一样。郭老不仅是尊孔，而且还反法。国民党也是一样啊！林彪[LinBiao]也是啊！我赞成郭老的历史分期，奴隶制以春秋战国为界。但是不能大骂秦始皇[QinShiHuang]。”

　　“批林批孔”，林是林彪[LinBiao]，孔是孔子[KongZi]。把林彪[LinBiao]跟孔子[KongZi]“挂钩”批判[PiPan]，形成一次席卷全中国的“批林批孔”运动，颇为令人费解。

　　事情的起因，最初是在“九·一三”事件之后，查抄了北京毛家湾林家住宅，发觉那里挂着林彪[LinBiao]、叶群所书孔孟[KongMeng]格言，诸如“克己复礼”、“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等。这样，在批判[PiPan]林彪[LinBiao]时，便称他是“孔孟[KongMeng]信徒”。不过，仅仅凭借林府的几幅条幅，还无法发展成为一场“批林批孔”运动。

　　1973年7月4日，毛泽东[MaoZeDong]召见张春桥、王洪文，原本是谈中共十大的政治报告和修改党章问题。毛泽东[MaoZeDong]忽地谈起了外交部最近的一份简报。他不同意这期简报中对于苏美关系的分析。

　　毛泽东[MaoZeDong]说：

　　“你们年纪还不大，最好学点外文，免得上那些老爷们的当，受他们的骗，以至于上他们的贼船。”

　　毛泽东[MaoZeDong]又说起对外交部的意见：

　　“‘明灯’”是用我的名义写的，我就没有看。凡是这类屁文件，我就照例不看。总理讲话也在内，因为不胜其看。“

　　毛泽东[MaoZeDong]所说的“明灯”，是指1966年10月25日以毛泽东[MaoZeDong]名义发出的《致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第五次代表大会的贺电》，内中称“英雄的人民的阿尔巴尼亚，成为欧洲的一盏伟大的社会主义[ZhuYi]的明灯”。据王力告诉笔者（注：本书作者1988年11月3日对王力的采访。），这一贺电是他起草的。

　　毛泽东[MaoZeDong]还是批评外交部：

　　“又是外交部一个什么屁司，说是田中不能上台，上台也不能改善中日关系。以五十步笑百步，弃甲曳兵而走，逃到五十步的笑一百步的。这是以数量而论。如果拿性质而论，都是逃兵，你去翻那个《孟子》。”

　　毛泽东[MaoZeDong]以《孟子》上的典故，批评了外交部那个“屁司”对日本政局和中日关系的错误分析。

　　他由此谈起了读书：

　　“所以我正式劝同志们读一点书，免得受知识分子的骗。什么郭老、范老（引者注：指郭沫若、范文澜）、任继愈、杨柳桥之类的争论。郭老又说孔子[KongZi]是奴隶主义[ZhuYi]的圣人。郭老在《十批判[PiPan]书》里头自称是人本主义[ZhuYi]，即人民本位主义[ZhuYi]。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ZhuYi]，跟他一样。郭老不仅是尊孔，而且还反法。国民党也是一样啊！林彪[LinBiao]也是啊！我赞成郭老的历史分期，奴隶制以春秋战国为界。但是不能大骂秦始皇[QinShiHuang]。”（注：《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版。）

　　张春桥、王洪文非常仔细地听了毛泽东[MaoZeDong]的这一段话，因为这段话不光是批评了郭沫若，而且把“尊孔反法”跟林彪[LinBiao]以至国民党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