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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西藏给毛泽东发了一封异想天开的信--国家史册(2)
7月,双方在昌都[ChangDu]东北部约100英里处的一个村落邓柯发生了第一次军事接触。邓柯地处甘孜至玉树的交通要道旁,昌都[ChangDu]总管拉鲁在该地区设置了一座无线电台。解放军[JieFangJun]发动突然袭击,一举捣毁了这座电台。据逃回昌都[ChangDu]的话务员描述:“我在无线电收发站内向窗外观看……他们[TaMen]已到了这里,有好几百人,他们[TaMen]一齐涌进电台的院子里。我告诉了在电台旁的索朗平措,可是他仍然继续发报,因而遭逮捕。他们[TaMen]已经在途中抓住了索朗多吉,我躲藏在一个食品柜里,他们[TaMen]始终没有打开看过。当晚我就爬出来逃走了。”拉鲁得到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惊慌,他念经祈祷了一会儿之后,便命令驻扎在昌都[ChangDu]东北部大约5天路程的玉树边境附近的穆恰代本马上带领他的军队返回昌都[ChangDu]。其部队纪律非常严明,着重仪表,是藏军中的一支精锐部队。
拉鲁希望调集一支精锐部队,向玉树的解放军[JieFangJun]发起反击,解救报务员,夺回电台,并且对解放军[JieFangJun]备战给予沉重打击。他认为解放军[JieFangJun]初来乍到,对康区的百姓不了解,又不熟悉地形,这是发动突然袭击最佳时机。然而,事件并没有按照拉鲁的计划发展。邓柯地区的康巴人欺骗了穆恰代本,没有把解放军[JieFangJun]的确切方位告诉他,使他的部队中了解放军[JieFangJun]的埋伏伤亡惨重。
在噶厦政府看来,他们[TaMen]在邓柯战役中夺取了战术性胜利。在这次战役中,他们[TaMen]打退了解放军[JieFangJun]的攻击,此战证明藏军能够同解放军[JieFangJun]较量。
而解放军[JieFangJun]方面可不这么看。第18军军长张国华在1950年8月5日西南军区研究昌都[ChangDu]战役的作战会议上提出:“如8月底前雅安至甘孜段公路可全线通车,在泸定以西能集中300辆汽车,甘孜、德格间集中5000头牦牛,所需冬衣、干粮、携带燃料等8月底可运新津,9月和10月再由汽车、马车运800万斤粮食、物资到甘孜,则昌都[ChangDu]战役可以在10月间实施”。西南军区于8月5日、14日连续向中央军委作了当年实施昌都[ChangDu]战役的报告。
毛泽东看到报告后,于8月18日电询西南局:“今年如能进到昌都[ChangDu]当然是很好的,问题是:(一)甘孜到昌都[ChangDu]一段很长道路是否能随军队攻进速度修筑通车;(二)昌都[ChangDu]能否修建机场及是否适于空投;(三)一个师进攻昌都[ChangDu]是否够用,藏军似有相当强的战斗力,必须准备打几个硬仗,这方面你们有足够估计否。我们对于以上几点尚不清楚,请分析电告为盼。”西南局于20日复电毛泽东称:至昌都[ChangDu]的公路尚待勘查,明年才能修筑;飞机在昌都[ChangDu]空投是可能的,能否修筑机场尚无确切情报;对于藏军的战斗力,根据与藏军的第一次军事接触做出评估:“我们曾以两个连同敌人一个代本打了一仗,以一个排冲垮敌人一个代本”,张国华认为,藏军在昌都[ChangDu]地区只有5000-6000兵力,且驻地分散,不易相互支援。因此“使用18军4个团又2个营,加上玉树方面、察隅方面少数部队的配合,是够用的”。
和平希望的破灭:格达活佛的意外死亡
白利寺的格达活佛被中央人民政府视作和平的希望。当时,格达活佛被中央人民政府任命为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兼西康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前往昌都[ChangDu]游说,进而准备前往拉萨说服西藏[XiCang]政府同意和平解放西藏[XiCang]。
格达活佛早在1936年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红军长征路过甘孜时,就与共产党进行过接触,到了1949年,共产党胜利在望时,格达活佛便派出4名使者绕道甘肃、青海前往北京去拜见朱德。朱德对格达的使者给予了热情接待,并让他们[TaMen]回去时捎信告诉格达活佛:人民解放军[JieFangJun]很快就要到甘肃了,西藏[XiCang]解放指日可待。
1950年7月24日,格达活佛到达昌都[ChangDu]会见了总管拉鲁,他劝说拉鲁,“中国共产党反正都要解放西藏[XiCang],因此宁愿采取和平的方式而不应诉诸武力。如果拉萨政府企图与共产党抗争,那不但会造成生灵涂炭,而且还会导致佛教和寺院的毁灭。”他带来了共产党提出的三点和平建议:1.西藏[XiCang]必须承认其为中国的一部分。2.西藏[XiCang]与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国的边境地区必须部署人民解放军[JieFangJun]。3.西藏[XiCang]必须断绝同帝国主义国家的一切联系。格达对拉鲁说,如果西藏[XiCang]接受这些和平建议,解放军[JieFangJun]就没有必要进军西藏[XiCang],西藏[XiCang]的政教合一制度就能得以维持。拉鲁把这些和平建议提交给了拉萨当局,拉萨方面回复说“可以考虑这些建议”。
8月22日,格达活佛突然去世。多数人认为他是被毒死的,也有人说格达活佛是被当时驻昌都[ChangDu]的英国无线电报务员福特杀害的。无论如何,格达活佛的死阻断了双方的谈判,也坚定了中央军委发动昌都[ChangDu]战役的决心。
阿沛·阿旺晋美就任昌都[ChangDu]总管
正当这个战和难定的关键时刻,拉萨当局委派阿沛为昌都[ChangDu]总管,接替拉鲁。阿沛的态度在他前往昌都[ChangDu]途中对所遇到的官员发表的言论中有所反映。据功德林喇章的一位官员回忆,阿沛曾对他说,“西藏[XiCang]斗不过中国共产党,因为汉人拥有最新式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官兵。”“他确信设法进行谈判、达成和平的解决办法要比武力对抗好得多”。
新任的昌都[ChangDu]总管阿沛与拉鲁的主张大相径庭,拉鲁倾向于进行武力抵抗,不管有没有成功的可能都要誓死抗争。阿沛则倾向于妥协,他认为没有必要激怒解放军[JieFangJun],拆除拉鲁修筑在山顶上的防御工事。不久,又停止招募更多的康巴民兵。
据拉鲁回忆,阿沛刚到昌都[ChangDu]不久就提出,他认为昌都[ChangDu]这个地方太小,没有必要由两名噶伦共同驻守管理,他建议拉鲁离开昌都[ChangDu]到玉树南部琼布色达去开辟一个新的作战根据地,而他则留驻昌都[ChangDu]。阿沛的行事颇像那位:“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的“六不总督”叶名琛。面对解放军[JieFangJun]大兵压境,阿沛判断失误,导致了昌都[ChangDu]战役完全按照解放军[JieFangJun]的设想进行。
在防御上阿沛没有建立一支常备的后备军。藏军全体官兵除了几百人留守昌都[ChangDu]之外,其余军队都被分散布防于边境沿线;人民解放军[JieFangJun]随时都可能突破藏军的防线,而边防军后面并没有设置第二道防线。英国人早在15年前就提出有必要建立一支后备军,但是这一报告显然从未被康区的官员采纳过。1950年7月,藏军设在邓柯的电台被捣毁之后,在拉鲁的一再请求下,阿沛从拉萨带来了两部手提式无线电收发报机,可是他决定不在金沙江沿岸边境地区设置这两部电台。于是拉鲁带了一部到洛隆宗,另一部则留在昌都[ChangDu]闲置着。在解放军[JieFangJun]发动昌都[ChangDu]战役之前,福特试图说服阿沛将那部闲置未用的电台送到战略要地类乌齐去,以便能够及时迅速地收到有关拉贡昂达撤退路线的情报,但遭到了阿沛的拒绝。随着9月底的到来,许多人都推测冬季的临近意味着中共军队可能不会发动进攻,从而使藏军逐渐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