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定要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抓住决定事物性质的矛盾的主要方面。不能孤立地﹑片面地﹑静止地﹑表象地认识事物。苏共垮台﹑苏联[SuLian]解体[JieTi]有多种原因[YuanYin]，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三类：一是外因，即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和平演变”和对其军事威胁与争霸。二是社会主义[SheHuiZhuYi]在实践中出现的失误和弊端。三是自赫鲁晓夫始对马克思主义和人民群众的脱离﹑背离乃至戈尔巴乔夫的最终背叛。以上三类原因[YuanYin]中，第三类就是事物的主要矛盾，并是决定事物性质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我们在分析苏共垮台﹑苏联[SuLian]解体[JieTi]的根本原因[YuanYin]时，抓住了这一主要矛盾，就很容易把其他矛盾领捋清楚。

　　五、一定要正确认识因果关系，不要倒因为果，也不能倒果为因。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结果是都是有原因[YuanYin]的，没有无原因[YuanYin]的结果。现象的因果联系是客观的﹑普遍的。对苏共垮台﹑苏联[SuLian]解体[JieTi]这一重大事件原因[YuanYin]分析的唯心论﹑不可知论以及无所作为的思想，都是不对的。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中，一个重大事件的产生，往往是多种原因[YuanYin]所形成的结果。原因[YuanYin]和结果的联系，不仅是客观的，而且是辩证的。原因[YuanYin]与结果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原因[YuanYin]与结果，首先表现为它们的对立性﹑排斥性。比如，苏共这个执政党党内出了问题，是这个原因[YuanYin]引起了苏联[SuLian]的经济没有搞好﹑民族矛盾冲突﹑对美争霸等等。而决不能倒果为因或倒因为果，说是由于经济没搞好等而党内出了问题。其次原因[YuanYin]与结果又表现为它们的统一性。它们相互依存，并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比如，事物具备了一定的原因[YuanYin]和前提条件，就必然产生一定的结果。1991年前后苏联[SuLian]所收获的“盛怒于土囊之口”的剧变“风暴”，正是苏共20大播下的全盘否定斯大林之风并不断发展的结果。苏联[SuLian]党内特权阶层的出现，既是苏共20大赫鲁晓夫集团开始背离﹑背叛马克思主义﹑人民群众的结果，又是人民群众对苏共进一步丧失信心的原因[YuanYin]，以及最终从思想上﹑政治上形成一整套错误路线和政策的原因[YuanYin]。

　　六、一定要把对事物的认识最终上升到理论，上升到对事物规律性的认识。苏东剧变的重大事实，迫使我们必须对其历史做一番新的研究。这就需要在理论方面做许多工作。因为只有清晰的理论分析，才能在错综复杂的事实中找到正确的答案。总结苏联[SuLian]解体[JieTi]的教训，从一定意义上讲，可以看到这样一条明显的脉络：苏联[SuLian]解体[JieTi]的主要原因[YuanYin]出在苏联[SuLian]共产党党内，党内存在的问题中，理论上的问题是发端。理论上出现问题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YuanYin]，在于党的主要领导人的理论素养低下，必然导致其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动摇。综观苏共历史，列宁是坚定﹑清醒而又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斯大林时期党的理论出现过问题，但所出的问题仍然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所犯的错误。到赫鲁晓夫时期，党的理论开始发生质的变化。从赫鲁晓夫到勃涅日列夫再到戈尔巴乔夫，逐步完成理论上对马克思主义的脱离﹑背离﹑背叛，所以最终导致苏联[SuLian]解体[JieTi]﹑苏共垮台。

　　前些年，笔者与美国经济学家莱斯特·瑟罗交谈，向他请教苏联[SuLian]解体[JieTi]的原因[YuanYin]。他说：“苏联[SuLian]解体[JieTi]前后，我正好在莫斯科。苏联[SuLian]解体[JieTi]的根本原因[YuanYin]，是戈尔巴乔夫丧失了对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笔者不解。他又解释说：“试想，保罗二世今天宣布上帝不存在，明天的基督教世界将是什么模样﹖！”应该说，他讲得很有道理。

　　如果说苏联[SuLian]演变的发端，是来自苏共党内的理论，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一切历史变动的最终原因[YuanYin]，应该到人们变动着的思想中去寻找呢﹖不是。马克思主义明确告诉我们，要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东西。这里就有三点分外值得注意：一是苏联[SuLian]社会主义[SheHuiZhuYi]不是凭空产生的，她是在旧俄基础上孕育﹑突变而来。旧俄一方面遗传给苏俄一定的生产力﹑资金和特定社会环境，从而规定其一定的发展并具有其特殊的性质。比如，无法跨越的商品生产、货币交换，以及赎买一些人的专长所必须实行的高额工资等等。二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强大的生产方式﹑生产体系的冲击和影响。在战争年代，人们凭着坚定的信念，支持着顽强的奋斗。在和平时期，在与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主动与被动打交道的过程中，尽管从综合国力上苏联[SuLian]与美国可以比肩，但由于所有制﹑分配方式及其生活方式的不同，使得一小部分所谓的社会精英，产生对西方世界少数人占有社会绝大部分财富的深深“爱慕”之情。三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手中握有的强大的物质财富即金钱的冲击。西方强国不仅用美元收买本国的工人领袖和工人贵族这个上层，而且更加注重收买其他国家的“关键人物”。收买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据戈尔巴乔夫助手博尔金回忆说，戈在上台后不久，就从西方得到许多奖金﹑奖品﹑稿费，其个人账户上很快就有了一百多万美元。（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中央编译出版社1996年版，第4页）2003年9月20日，笔者在莫斯科与历史学家﹑政论家罗·亚·麦德维杰夫交谈时，他说：“毫无疑问，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个人都拿了西方的不少钱。我的一本厚书，在英国出版，得了两千英镑稿酬；在美国出版，得了一万美元。据我所知，戈尔巴乔夫的夫人赖莎薄薄一本小书，在美国出版，却得了300万美元的稿酬。叶利钦的第一本书在西德出版，就得了40万马克；在英国出版，得了10万英镑。”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美元对苏联[SuLian]特殊阶层的贿赂在苏联[SuLian]解体[JieTi]﹑苏共垮台中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西方的吹捧和收买是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彻底背叛苏联[SuLian]社会主义[SheHuiZhuYi]事业的原动力之一；“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们”在苏共党内的出现，也是以美国为首的整个西方世界收买的结果。列宁指出：“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列宁选集》第4卷第11页）从这个意义上讲，“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们”是靠出卖国家﹑民族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的方式，而非分占有了国家﹑民族和人民的劳动的。以上三点，可以说是苏联[SuLian]社会主义[SheHuiZhuYi]社会尤其是苏共执政党内产生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经济根源。经过理论的剖析，我们可以清晰看到，一部苏联[SuLian]解体[JieTi]、苏共垮台史，同样是一部阶级斗争史，并且是一部特殊形式的阶级斗争史。

　　（李慎明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