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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高分群体中为何难出顶尖人才--国家年鉴
能否成为顶尖人才[RenCai],有非常复杂的社会因素,社会规则常常比个人智力和努力更重要。状元[ZhuangYuan]未成顶尖人才[RenCai]不奇怪,"高分群体"中难以冒出顶尖人才[RenCai]才让人奇怪。
为减少炒作"状元[ZhuangYuan]"带来的负面影响,教育部要求各地教育部门不要对高考考生成绩排名、不要公布高考"状元[ZhuangYuan]"。不过,遵守这一要求,"冷冻"、"雪藏"状元[ZhuangYuan]信息的省份今年还不多,仅有山东、辽宁、广东等数省。
所谓"高考状元[ZhuangYuan]",指的是各省高考成绩第一名者。其实,这样的指代并不恰当,因为如果套用古代科举的说法,各省乡试(考中者为举人)的第一名称为解元,而状元[ZhuangYuan]乃是全国进士[JinShi]科统考的第一名。
中国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进士[JinShi]科考试始于唐代武德五年(622),到清代光绪三十一年(1905)被正式废除,前后历时将近1300年。在这期间,共举行过700多次考试,录取的进士[JinShi]为10万多人,其中知道姓名的状元[ZhuangYuan]大约是600人。
进士[JinShi]科考试从一开始就有是否"得人"即能否考出和选拔优秀人才[RenCai]的争议,对科举弊端的议论也史不绝书。但,历史上对进士[JinShi]科还是以能够得人为主流评价。本来,科举在古代是分科举士的意思。在科举制初创的唐代,选拔人才[RenCai]曾有很多科目,定期举行的考试(当时称为"常科")就有秀才科、明经科、进士[JinShi]科、明法科、明书科、明算科等。
但实践中发现,最能选拔人才[RenCai]的是进士[JinShi]科,所以后来其他科或存或废,而进士[JinShi]科则一直延续下来。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进士[JinShi]科"得人亦最为盛焉","遂使时君笃意,以谓莫此之尚"(《新唐书·选举志》)。
状元[ZhuangYuan]是科举中的幸运儿。但,有一个现象比较明显,即历代状元[ZhuangYuan]的成就并不十分突出,对当时和后世有重大影响者极少。与之相应的当代说法,是"高考状元[ZhuangYuan]不出顶尖人才[RenCai]说":据称调查结果显示,从1977年恢复高考至2008年这32年间的高考状元[ZhuangYuan],无一成为学、商、政方面的顶尖人才[RenCai],职业成绩远低于社会预期。
这样的调查和结论该如何看待?
我们的中学教育,学科科目并不培养科学精神,社会科目多流于说教。考生分数再高,也未必就见得真是什么人才[RenCai]。更何况,一个人成才是长期努力的过程,高考成绩最多只能代表其中学阶段的知识把握水平,但中学阶段的知识只是初级知识,一个人成才与否,要靠中学阶段后的长期努力,高考状元[ZhuangYuan]如果后来努力不够,流于平庸也正常不过。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因高考状元[ZhuangYuan]未成顶尖人才[RenCai],就完全否认高分的价值。能在全省十几万乃至数十万名考生中成为第一,至少说明其接受能力、领悟能力等比同龄人要优秀。如果不以考分第一的高考状元[ZhuangYuan]作为观察对象,而以考分前10%或前20%的高分考生群体作为观察对象,相信没人会否定这个群体成才的概率要高于其他低分群体。
但是,能否成为顶尖人才[RenCai],则有非常复杂的社会因素,社会规则常常比个人智力和努力更重要。从唐代开始,进士[JinShi]出身是为官之通途。从历史中可以看到,许多高官显宦虽然不是状元[ZhuangYuan],但大多数是进士[JinShi]。
明代更有不成文的规矩:非进士[JinShi]不入内阁。进入内阁是为官之顶点,其级别类似现在的总理、国务委员一级,无疑算得上政界的顶尖人才[RenCai]了。但根据明代的政治规则,通常只有进士[JinShi]出身的人才[RenCai]有机会,这就必然会有一个结论:进士[JinShi]群体出政界顶尖人才[RenCai]。进士[JinShi]第一名的状元[ZhuangYuan]未必能入内阁,因此未必能成政界顶尖人才[RenCai],但从进士[JinShi]这一"高分群体"来看,则政界顶尖人才[RenCai]皆出其中,这是明代的政治规则所决定的。
中国古代的进士[JinShi]科考试,让平民子弟和富贵人家子弟有了公平竞争的平台,而非进士[JinShi]不入内阁之类的规则,更让平民子弟有望通过进士[JinShi]考试这一通途成为政界顶尖人才[RenCai],这至少能破除社会阶层流动的板结化现象,会让社会心态平衡一些。
状元[ZhuangYuan]未成顶尖人才[RenCai]不奇怪,"高分群体"中难以冒出顶尖人才[RenCai]才让人奇怪,一旦如此,社会是否有公平竞争的规则,就让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