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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没底?揭毛泽东首次承认“大跃进”错误--国家年鉴(3)
李富春提出“八字方针”,国民经济调整初露成效
1960年的最后一天,中央[ZhongYang]政治局和书记处成员同来京开会人员在北京饭店聚餐,除旧迎新。毛泽东[MaoZeDong]特地嘱咐,请张平化、刘建勋、杨尚奎等各省负责人同他坐在一桌,以便直接听听他们对眼下经济工作的意见。
1961年1月3日,中央[ZhongYang]工作会议[HuiYi]继续进行,讨论1961年国民经济计划。晚上,毛泽东[MaoZeDong]听第四次汇报。由李富春汇报这项计划。李富春,时任中共中央[ZhongYang]政治局委员、中央[ZhongYang]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计划委员会主任。他说:去年计划有四条经验:一是计划不全面,是工业交通计划,忽视了农业[NongYe];二是计划指标[ZhiBiao]偏高;三是权力下放偏多偏下;四是对计划的执行检查不够。毛泽东[MaoZeDong]插话说:“不仅没有注意农业[NongYe],而是挤了农业[NongYe],工业战线过长,面过宽。”
关于1961年钢产指标[ZhiBiao],这是一个[YiGe]牵动全局的问题[WenTi],讨论得最多。李富春汇报说,开始想搞2150万吨,后来逐步下调,现在降到2000万吨。
毛泽东[MaoZeDong]有些疑虑:“是否搞那么多,能不能办得到?首先要保证农业[NongYe],而后炼钢。”
李富春说:“下午开了个小组会,提出几种方案。第一方案1950万吨,第二方案1900万吨。”
毛泽东[MaoZeDong]仍然紧锁眉头:“看来1900万吨比较稳妥,究竟搞多少,还要看煤、矿石、运输的情况。要很好地安排一下,否则还要吃去年的苦头,到第四季度扔开一切搞钢铁。我想,今年仍然搞1870万吨,恐怕也难避免去年的苦头。听说还有一个[YiGe]方案,就是1980万吨。”
中南局书记王任重说:“是中南组叶剑英提的,搞1800万吨钢,提高质量,集中力量搞农业[NongYe]。”
毛泽东[MaoZeDong]说:“我担心就是1870万吨,也还可能出现去年的紧张情况。那样搞,实际上是个浪费。有几年了嘛,1959年就有点紧张,只是没有去年那么紧张。去年为什么那么紧张?就是因为由1350万吨一下子提到1870万吨。”
刘少奇直言:“看来,去年由1840万吨后来又增加到2040万吨,是犯了错误的。”
邓小平补充道:“再加上大兴水利,大调劳力,就把农业[NongYe]挤了。”
李富春说道:“还有两个因素,一是基建搞多了,二是生产的面铺宽了,分散了力量。”会议[HuiYi]成了漫议,中央[ZhongYang]主要领导人都发了言。彭真说:“这三年,生产资料增长了三倍,轻工业生活资料只增长了一倍。”毛泽东[MaoZeDong]也说:“总之,今年就是要缩短重工业的战线,延长农业[NongYe]轻工业的战线。”刘少奇说:“指标[ZhiBiao]搞低些,努力去超过。”毛泽东[MaoZeDong]又说:“这三年都是指标[ZhiBiao]定高了,后来退下来。1958年北戴河会议[HuiYi]后从9月开始大搞,1959年庐山会议[HuiYi]整风反右以后,又大搞,1960年又搞了一年。这三年大搞钢铁,挤了农业[NongYe]。因此,我怀疑就是1870万吨,是否也会紧张。”
现在回头看,虽然领袖们对钢产指标[ZhiBiao]有着种种怀疑,但毛泽东[MaoZeDong]等人对工业战线的困难形势完全估计不足。在钢、铁等工业产品产量问题[WenTi]上,他们基本上还没有跳出高指标[ZhiBiao]的框框。
毛泽东[MaoZeDong]问李富春:“今年的方针是怎么提的?”
李富春答道:“是调整、巩固、充实、提高。”
毛泽东[MaoZeDong]又问:“这个方针是什么意思?”
李富春说:“调整就是调整各方面的关系,有调整、充实,才能巩固、提高。”
实际上,“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有个完善的过程。在北戴河会议[HuiYi]初期讨论运输问题[WenTi]时,李富春曾根据前段时间的生产情况,提出应该对工业进行整顿、巩固、提高,但是,这个想法提出后,计委内部争论很大,有人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做。1960年8月30日,李富春等到西花厅向周恩来汇报工作,周恩来支持李富春的意见,并将报告中提出的对1961年国民经济实行“整顿、巩固、提高”的方针增加了“充实”二字。9月5日,他又将“整顿”改为“调整”,使它的含义更加明确。9月30日,周恩来签发中共中央[ZhongYang]批转国家计委《1961年国民经济计划控制数字的报告》,第一次正式并且完整地表述了这八字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