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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神枪手:《游击队歌》的背后故事--中国年鉴网(2)
在当地党史和宣传部门帮助下,很快确认当年的刘庄就是现在的刘村。5月5日,记者[JiZhe]一行从尧都区出发,在西边不远,找到了刘村。但贺绿汀口中的那个“小煤仓”现已了无痕迹。
据贺绿汀女儿[NvEr]回忆,当时八路军[BaLuJun]驻晋办事处主任彭雪枫等领导住在“徐家大院”,而贺绿汀应该是和学兵部学兵们住在一起。
抗战[KangZhan]开始后,全国大批青年来刘村报名当学兵。1937年10月中旬的一天,贺绿汀随丁玲率领的“西北战地服务团”来到刘村,听了彭雪枫讲的游击战术后,激动不已,彻夜未眠,眼前总是浮晃着高山密林、青纱帐和机智英勇的游击健儿……
“这首歌和别的歌曲不一样,别的歌是先有词再来谱曲,而这首歌是先有的曲子。”贺元元说,他父亲在老乡家的煤仓里创作时,首先想到的是从上海到临汾[LinFen]来的路上,在防空洞里听到的高射机枪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由此触发了他的灵感,创作出了《游击队[YouJiDui]歌》欢快的前奏。
创作手稿背后的秘密
找到了创作地刘村,贺逸秋、贺元元非常兴奋,她们决定寻找下一个地方高庄。根据两位老人[LaoRen]的记忆,贺绿汀讲过,这首歌的首演地是高庄的八路军[BaLuJun]总部[ZongBu]。而遍寻临汾[LinFen]所有地图,却没发现有个叫“高庄”的地方。
会不会是老人[LaoRen]记错了,当地宣传部门的人员想起,在临汾[LinFen]洪洞县的白石村,有一个八路军[BaLuJun]的总部[ZongBu]所在地“温家大院”,那里会不会就是高庄?
当地老人[LaoRen]讲,这里并没有一个具体叫高庄的地方,贺绿汀及其女儿[NvEr]们所说的高庄应该指的就是这个八路军[BaLuJun]总部[ZongBu],因为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村子叫高公村。而在抗战[KangZhan]年代,因交通不便,相近的地方都以一个地名统称的情况也是有的。由此推断,贺绿汀所说的高庄,指的就是白石村和高公村一带。
进入白石村,来到“白石八路军[BaLuJun]总部[ZongBu]纪念馆”。馆长热情地介绍说,这里便是八路军[BaLuJun]总部[ZongBu]纪念馆。在纪念馆的展板上,两位老人[LaoRen]看到了由抗战[KangZhan]时期的手抄歌本复制而来的《游击队[YouJiDui]歌》歌谱,贺逸秋拿出她复印的《游击队[YouJiDui]歌》贺绿汀原始手写谱来对照,一模一样。这份手写歌谱是“上海历史博物馆”收藏的一级文物,是应家属和纪录片拍摄的要求得以首次复制的。
看到这份74年前的手稿,记者[JiZhe]发现,这首《游击队[YouJiDui]歌》并不是如大家流传的那样,而是由两段组成,第一段是大家熟知的歌词,而第二段则很陌生。纪录片导演牟卫红告诉记者[JiZhe],这是他们最大的一个发现,这个隐秘的第二段歌词并没有被传唱,其中的歌词为:“哪怕日本强盗凶,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真英勇,哪怕敌人的枪炮狠,找不到我们的人和影。让敌人横冲撞,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敌人战线越延长,我们的队伍越扩张。不分穷,不分富,四万万同胞齐武装;不论党,不论派,大家都来抵抗!我们越打越坚强,日本的强盗自己走向灭亡,看那最后的胜利日,世界的和平现曙光!”
谈到因何第二段歌词“销声匿迹”,贺绿汀的两个女儿[NvEr]也没统一答案。
在这份手稿上,记者[JiZhe]还有了更“惊奇”的发现。在这份手写谱的后面,竟然是一首日文歌曲——《致日本兄弟歌》,据贺绿汀的女儿[NvEr]介绍,这是一首日本诗人写的反战诗歌,贺绿汀把它谱成了曲,然后用日语演唱,作为战时对日宣传的武器。
首批学唱者之一已有86岁
在白石村,一位老人[LaoRen]无意谈起,首批学唱《游击队[YouJiDui]歌》的学生兵,村子里还有一位,他叫苏新志,今年已经86岁了。
在村民的带领下,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瘦小老人[LaoRen]拄着拐棍来到了记者[JiZhe]面前。他回忆说:“当年,最早教唱《游击队[YouJiDui]歌》,就在八路军[BaLuJun]的总部[ZongBu]。那个时候我还小,他(贺绿汀)在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反正都是叫八路军[BaLuJun]。后来才知道,他是作曲家贺绿汀。”
据苏新志老人[LaoRen]回忆,当年贺绿汀教了他们20几个学生,很多战士就是听着这首歌上前线的。苏新志老人[LaoRen]跟着部队去了陕北,最终获得了三枚勋章回到了故土。说到这里,老人[LaoRen]用拐杖敲着拍子,唱起了那首自己出发前的歌:“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虽然把歌词中的“敌人”错唱成“仇敌”,但调很准确。
贺元元说,父亲曾告诉她,当时在这里演出的时候没有乐器,只能用口哨来伴奏,有时候士兵们找不着调,父亲就用一种音叉敲一下头然后开始唱,就把调给唱准了。现在听这些老人[LaoRen]唱,还是很准确的。
5月6日,记者[JiZhe]一行来到高公村。在一处破旧的民宅前,村长王明发说当年八路军[BaLuJun]曾驻扎在这里。贺逸秋、贺元元两位老人[LaoRen]走进院子时,看到了遗留的老炕,贺逸秋激动地说:“和爸爸说的一样。”
至此,《游击队[YouJiDui]歌》创作者贺绿汀谈起创作时的地点全找到了,两位老人[LaoRen]的夙愿也得以完成。最终,两位老人[LaoRen]决定将《游击队[YouJiDui]歌》手稿的复印件捐赠给临汾[LinFen],在这份手稿结尾,清晰写着几个大字“最前线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