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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也曾“破四旧”:砸城隍庙引全城骚乱--国家史册(2)
如每年无论晴雨,官方都要在清明、七月中旬、十月初举行迎神赛会,并抬城隍[ChengHuang]神像出巡,并由县衙派差役二人,左右扶轿而行,在城内外游行一圈。该习俗成为该县的重要节日之一,每当迎神赛会举行,前来观看城隍[ChengHuang]出巡者更是[GengShi]摩肩接踵,来城隍[ChengHuang]庙烧香人等更是[GengShi]无可胜计。
这样大的人流,带来了潜在的商机,不少商人摆放大批日用品在庙内外出售,乘机开展庙会贸易,获利颇丰。当然,作为城隍[ChengHuang]庙的庙祝,更是[GengShi]对大笔的香火收入乐得不知所以。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随着中国国民党统一全国进程的加快,这样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从“打城隍[ChengHuang]”到“打党部”
早在1927年,国民党就在盐城[YanCheng]县设立了县党部,并积极发展成员。随着国民党组织力量的发展,由于国民党中央迟迟没有明确划清地方党部与政府之间的权力界限,使得地方上党政冲突此起彼伏,这种情况在盐城[YanCheng]县也同样存在。
按照国民党中央的规定,省县党部与同级政府处于平等、互相监督的地位。盐城[YanCheng]县县长[XianChang]李一城因有重大的贪污腐败嫌疑,县党部乃据此向省党部进行[JinXing]了多次检举,省党部与省政府进行[JinXing]交涉后,后者最后派员进行[JinXing]了调查,但始终没有结果。县长[XianChang]李一城遂对县党部生嫉恨之意,县党部与县政府[XianZhengFu]的关系自然较为紧张。县党部不顾县政府[XianZhengFu]的反对而执意要打毁城隍[ChengHuang]庙,使得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升级。
1928年10月初,盐城[YanCheng]县党部为了响应各地要求破除迷信的呼声,决定将城隍[ChengHuang]庙确定为破除迷信的首要目标,并主持召开盐城[YanCheng]县各团体代表会议进行[JinXing]专题研究。在会上县党部不顾县政府[XianZhengFu]代表的反对,强行通过了将城隍[ChengHuang]庙取缔,改作民乐院的决议,并成立了九人参加的相关筹备委员会。会议结束后,消息传出,城隍[ChengHuang]的庙祝、当地士绅一时惶惶然,乃密议抵制之法。县党部虽得知此信息,但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还讥讽其为蚍蜉撼树,螳臂挡车。随后将主要精力放在如何组织力量贯彻会议精神上面。这就为后来的动乱埋下了隐患。
由于当时国民政府规定,各县公安局主要负责人的人事任免权在各省民政厅,县政府[XianZhengFu]对其没有直接的管辖权,所以县党部设法先取得了盐城[YanCheng]县公安局的支持。在得到公安局的肯定性表态后,县党部就大胆地干了起来。10月6日,由该县城一些中小学生组成的一支队伍,在盐城[YanCheng]县党部常委徐慕予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往目的地。众人到达城隍[ChengHuang]庙后,不顾庙祝的阻拦,冲上十八级台阶进入了城隍[ChengHuang]庙正殿。但面对城隍[ChengHuang]神像后,大家仍存有对城隍[ChengHuang]的畏惧心理,谁也不敢先下手打城隍[ChengHuang]。
这时县党部委员彭克勤见状,决定先行以作表率,打消众人的疑虑。彭乃大喝一声,提棍上前,对城隍[ChengHuang]来了个当头一棒,只听见当啷一声大响,神像前的玻璃立即粉碎。这一下给众人壮了不少胆,大家乃一拥而上,将平时供奉谨严、不敢稍有怠慢的城隍[ChengHuang]老爷塑像拖至天井中,先撕去塑像身上的衣服,砸碎塑像身,后将其心脏拉出,见是一龟壳,众人“群相哗笑”。在将城隍[ChengHuang]收拾后,队伍随后兵分几路,将后殿的城隍[ChengHuang]娘娘神像击碎,偏殿的二十四司及其他鬼神像一并推倒。在将殿内众神像打毁后,参加其中的学生乃整队返校,县党部也随后开始计划民乐院的实施问题。
但随着城隍[ChengHuang]庙被打毁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者莫不骇异。一些士绅指责其“废除偶像为大逆不道”,城隍[ChengHuang]庙之庙祝更是[GengShi]痛骂不止。事情因而很快再生变故,就在县党部指挥打毁城隍[ChengHuang]后的两天,即10月8日晚,城隍[ChengHuang]庙忽然遭人纵火,一时间,烈焰直冲云霄。一些迷信的人乃奔走相告,四处呼喊:“城隍[ChengHuang]显圣了!”而在庙外,前来围观的人群越集越多,奇怪的是,众人均仅冷漠观望而不是去帮助灭火。
半小时后,县长[XianChang]李一城率救火队赶到,不料他非但没有组织力量灭火,反而当众称“此祸为党部与公安局等所惹”,民众本就对党部打毁城隍[ChengHuang]庙的行动心存抱怨,而作为一县行政首脑的县长[XianChang]此话一出,围观者的愤恨情绪遂被急剧放大,在场诸人等皆误以为此火为县党部所放,认为县党部打倒城隍[ChengHuang]后还不满足,竟企图将庙烧毁,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而在这时,围观者中间有人乘势喊出了“拥护李县长[XianChang],打倒县党部、教育局、公安局,杀尽洋学生”等口号,众人乃群起殴打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现场随之失控。负一县治安责任的李一城对此非但不予以制止,反而径直返回县政府[XianZhengFu]。而此时,政府刑事书记王秉衡更是[GengShi]进行[JinXing]火上浇油,高呼“县长[XianChang]教打党部,大家不必退缩!”在其下意识地引导下,民众乃将矛头直指县党部、教育局、中小学等机构。
众人在前往县党部途中,顺路将教育局及一些中小学捣毁一空。因城隍[ChengHuang]庙旁有一华佗庙,当时盐城[YanCheng]中学尚未建设完工,所以将该庙暂作为学生宿舍。火起后,盐城[YanCheng]中学的学生为避免火势蔓延,乃奔向华佗庙搬取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