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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曾向八路军学习游击战 太平洋战场显威力--国家史册(3)
他对中国[ZhongGuo]共产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指出这是一个充满朝气和自豪感,是一个坚强、坦率、具有自我批评精神、统一、廉洁和民主并且受到人民爱戴的政党,“所以农民给予支援,参加共产党的军队,同他们一道作战,因为他们确信,共产党在为他们的利益而战,因为共产党通过改善农民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状况使他们确立了这样的信念。这才是对于共产党军队表现出这样大的民众号召力的惟一合乎情理的解释。”
卡尔[KaEr]逊也曾两次由八路军[BaLuJun]总部派到模范抗日根据地晋察冀边区考察,并受到了聂荣臻司令员的热情接待。他第一次去,是在1937年12月底到1938年2月,由周立波同志陪同,在晋察冀边区考察访问了近50天。周立波同志日后还根据此行写了一本《晋察冀边区印象记》。在历时50天的考察访问中,他们步行和骑马走了2500里路,两次穿过敌人的封锁线,走遍了河北北部、中部的大部分地区,特别参观了冀中根据地的民兵和部队,还采访了日本俘虏。卡尔[KaEr]逊后来回忆说:“这是一次艰险的长途旅行”,也是“一种十分有趣、十分宝贵的经历。”在五台山金刚库,聂荣臻司令员接见了他,他俩一直谈了大半夜,气氛十分融洽。卡尔[KaEr]逊向聂司令员提了许多问题,诸如“八路军[BaLuJun]能不能在敌后坚持住?”“枪支和弹药怎样补充?”“怎样对付日军的扫荡?”“游击战争怎样开展?”对这些问题聂司令员都给予了他满意的答复。这些令卡尔[KaEr]逊非常感兴趣。他对聂司令员说:“我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无非是蹲在战壕里打枪打炮,你打过来,我打过去。我们这些士兵都像机器人一样,根本不动脑子,枯燥得很。你们这种搞法,实在有味道,很有斗争艺术,一面打仗,一面考虑许多问题,不单着眼于军事,还搞政治、搞经济、搞文化,这是我从来没见过,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年后,即1939年,他又第二次来到晋察冀。他看到八路军[BaLuJun]经过一年多的艰苦斗争,不仅在敌后牢牢站住了脚,还创建了一个蓬蓬勃勃,处处充满新气象的抗日根据地。他对八路军[BaLuJun]建立根据地、进行游击战争的做法非常佩服。他说,我从晋察冀学到了许多新的军事思想,我也要这样搞。
在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卡尔[KaEr]逊先后会见了朱德总司令和任弼时、左权等领导人,也曾会见了刘伯承、徐向前、张浩(林育英)、薄一波、陈赓、陈锡联、徐海东、聂荣臻、贺龙、关向应、林彪等八路军[BaLuJun]将领。他在给罗斯福总统的信中说:“我发现这个集团的成员(指第十八集团军领导人)总是诚实、可信、不推诿、不拖拉……他们在道德方面极端节制,经常进行自我批评,并邀请别人批评他们。”在评价八路军[BaLuJun]时,他说:“我认为它是中国[ZhongGuo]最完整的政治团体。这支军队发展了一整套军事战术,它与中国[ZhongGuo]其他任何军事力量采取的战术都迥然不同,并且对外国军队来说也确是陌生的。”“他们在他们的‘启蒙’中反复灌输乐于奉献的精神。”卡尔[KaEr]逊相信“这支军队在十年中击败了强大的国民党军队,也使它能赢得对日作战的胜利,而中国[ZhongGuo]的其他军队则做不到。”他还指出:“在这样的一场战争中,中国[ZhongGuo]会是我们的盟友。”这些观点,都表现了卡尔[KaEr]逊的远见卓识。
经周恩来同志的亲自推荐,卡尔[KaEr]逊还深入江南地区新四军部队参观考察,并认为新四军“是一支在与日军作战中颇具战斗力并值得信赖的军队。”当他得知国民党军队袭击新四军的消息后,非常愤慨,于1941年1月下旬回国,直接向罗斯福总统报告了“皖南事变”的真相。美国[MeiGuo]政府在证实了卡尔[KaEr]逊的消息后,通知蒋介石政府:“在内战的危险没有消除,国内的团结尚未恢复之前,暂停对中国[ZhongGuo]的财政援助。”(参见布赖福特著:《卡尔[KaEr]逊与中国[ZhongGuo]——美国[MeiGuo]人的军官、八路军[BaLuJun]的朋友》)
三
卡尔[KaEr]逊回国以后,上书罗斯福总统,要求给他一些人员和武器,参加太平洋诸岛登陆作战,罗斯福总统满足了他的要求。1941年底,卡尔[KaEr]逊被任命为美国[MeiGuo]海军陆战队第二近战营上校营长(后晋升为准将旅长)。在训练过程中,他采用八路军[BaLuJun]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和“思想教育”的方法,让士兵们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卡尔[KaEr]逊把部队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称为“工合”(“工合”本是卡尔[KaEr]逊在中国[ZhongGuo]抗日根据地见到的工业合作社的简称,在英文中的意思便是团结协作精神),而“工合”一词便成了美国[MeiGuo]海军陆战队第二近战营官兵的座右铭。在持续近4年的大平洋战争中,第二近战营官兵发扬“工合”精神,采用八路军[BaLuJun]的游击战术,特别是奇袭战术,骁勇善战,被誉称为“卡尔[KaEr]逊的近战兵”,令日寇闻风丧胆,成了日军的克星。正如美国[MeiGuo]著名军事史学家戈登普兰奇教授在《中途岛奇迹》一书中所作的评价:“由于卡尔[KaEr]逊曾作为文职观察员在中国[ZhongGuo]共产党控制区逗留过,对共产党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该营的训练、姿态、外观受其影响很大。他的突击营比之常规的陆战队营就像狂热的摇摆舞节拍比之大型歌舞剧一样,但是一旦需要,他们是相当能打的。”此外,法国著名军事史学家乔治布隆德博士也在《大洋余生——“企业”号征战史》一书中对卡尔[KaEr]逊及其部队作过如下评价:“另一位海军陆战队上校埃文森F卡尔[KaEr]逊曾作为参谋部军官参加了(夺取)塔拉瓦(岛)的远征。他曾经被派到中国[ZhongGuo]共产党军队中做观察员。1941年,埃文森被任命为某突击营营长。他在组织他的部队时,参考了中国[ZhongGuo]共产党在战争中所证实了的出色的作战方式。”1942年8月16日,卡尔[KaEr]逊运用八路军[BaLuJun]的奇袭战术,偷袭日军重兵守卫的马金岛一举成功,成为他军事生涯中的一块丰碑,此战经过也被永远载入了美军战史。而卡尔[KaEr]逊本人也名噪一时,被视为美军的一员良将。
当时,美军正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与日军激战,袭击马金岛正是美军的一次佯攻行动,其目的是要把日军兵力从所罗门群岛地区吸引过来。美军统帅部将这项特殊任务,交给了卡尔[KaEr]逊上校指挥的海军陆战队第二近战营(由5个连组成)来完成。载运卡尔[KaEr]逊部队的军舰,是当时美国[MeiGuo]海军太平洋舰队最大的两艘潜艇“鹦鹉螺”号和“鱼”号(这两艘潜艇排水量均为2700吨,长113米以上)。美方之所以打破惯例,用潜艇载运登陆部队,显然是为了达到使日军毫无觉察的目的。1942年8月16日拂晓,海军陆战队第二近战营未遭到任何抵抗便悄然登上了马金岛。上岛后,按照卡尔[KaEr]逊的布置,美军士兵分数路进攻岛上的日军,摧毁军事设施,夺取有用的情报资料,使岛上日军乱成一团,还误认为美军已大举登陆,连连发报,请求日军统帅部从较近的瓜岛地区调兵增援。直到清醒过来,日军守岛部队才匆匆忙忙地骑自行车或乘坐卡车赶来阻截美军。根据卡尔[KaEr]逊部队的呼叫,“鹦鹉螺”号潜艇的火炮向日军猛烈开火,并击沉日军3500吨的商船1艘和巡逻艇1艘。此时,卡尔[KaEr]逊部队已歼灭了约200多名守岛日军,摧毁了岛上大部分军事设施并掠获大批有价值的情报资料,更关键的是已经达到了调动日军部队的战略目的,于是开始撤退。由于涨潮妨碍了第二近战营的撤退,卡尔[KaEr]逊部队付出了一定代价,但因为有第二近战营副营长、卡尔[KaEr]逊的得力助手詹姆斯罗斯福海军少校(罗斯福总统的大儿子)的冷静指挥,使除9名陆战队员(被日军俘虏后押到夸贾林岛杀害)以外的海军陆战队员安全返回潜艇。
在马金岛偷袭战中,卡尔[KaEr]逊上校运用八路军[BaLuJun]“打了就跑”的奇袭战术,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战术上的极大胜利,达到了预期的战略目的,成为太平洋战争中美军的一个极为成功的典型战例。战后,美国[MeiGuo]影片《工合》就是反映卡尔[KaEr]逊运用八路军[BaLuJun]游击战术进行马金岛偷袭战经过的。
在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卡尔[KaEr]逊率部先后参加了中途岛保卫战及美军在塔拉瓦岛、塞班岛,硫磺岛进行的大规模登陆战,并立下赫赫战功,他因此被罗斯福总统批准,晋升准将军衔。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蒋介石在美国[MeiGuo]杜鲁门政府支持下,公然发动了反共、反人民的内战。此时,已经退役的埃文森·卡尔[KaEr]逊仍密切关注着中国[ZhongGuo]局势的发展。他在旧金山新闻俱乐部的讲坛上,向美国[MeiGuo]政府大声疾呼:“把我们的军队从中国[ZhongGuo]撤回来。对中国[ZhongGuo]最有利的是,让中国[ZhongGuo]人民自己决定由谁来领导他们。”1946年冬,卡尔[KaEr]逊同一些美国[MeiGuo]进步人士在旧金山召开了“中国[ZhongGuo]和远东大会”,声援中国[ZhongGuo]人民。周恩来曾致电卡尔[KaEr]逊,发出“贵会为中美人民友谊之表征”的肯定与祝贺。1947年,在病中的卡尔[KaEr]逊从《纽约时报》上看到中国[ZhongGuo]人民解放军已粉碎国民党军队对陕北和山东的重点进攻,大军正向中原地区挺进的消息,他高兴地预言:“中国[ZhongGuo]共产党18个月内就会取得全国胜利。”
卡尔[KaEr]逊于1947年5月27日逝世,享年51岁。作为卡尔[KaEr]逊的亲密朋友,朱德总司令给卡尔[KaEr]逊夫人发去了唁电,沉痛悼念这位追求真理的战士。卡尔[KaEr]逊准将在临死之前还有一个莫大的安慰,那就是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和彭德怀代表中国[ZhongGuo]人民联名发出一封感谢信,感谢他为中国[ZhongGuo]民主而进行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卡尔[KaEr]逊虽然未能亲眼看到中国[ZhongGuo]人民的胜利,但他坚持真理和正义,最早理解、同情和支持中国[ZhongGuo]人民革命事业的可贵情怀,永远感动着中国[ZhongGuo]人民。中国[ZhongGuo]人民将永远怀念这位美国[MeiGuo]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