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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长征后项英留守苏区:首要处决地、富、反--中国年鉴网(3)
反对归反对,面对如此险恶的形势,不能再让伤员去送死。在陈毅等领导同志的反复劝说下,病情较重的伤员全部得以疏散安置。当时,伤病员一般都安置在偏远山区的贫雇农家里。由于形势险恶,加之群众的医疗生活条件很差,大多数伤病员都历尽艰险和苦难。为了躲避敌人[DiRen]的搜查,有的伤员就长时间住在大山岩洞里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钟家瑶原是登贤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在一次突围战斗中腹部、腿部多处受伤。红军[HongJun]长征后,他被安排住在庵山赖芳盛家里。庵山只是一个[YiGe]只有三户人家的山区小村,赖芳盛是村贫协委员,后参加[CanJia]了游击队。当钟家瑶同另两个伤员——挺进队连长刘义才、挺进队战士钟桂春安置到赖芳盛家时,赖芳盛已经参加[CanJia]地方独立团,家里仅剩下老母杨氏和刚满6岁的小儿子平平。这时赖家的“谷仓”里仅有一担半谷子。杨大娘把这点谷子碾成米,每天确保三个伤员吃上两餐红薯粒加米饭稀粥,她和孙子只好用红薯、芋头充饥。
钟家瑶伤势特别严重,经常腹部疼痛难忍,腿部的伤口红肿流浓。为使他的伤口尽快好转,杨大娘常常翻到后山采草药,并想方设法增加钟家瑶的营养。
在杨大娘的悉心照料下,钟家瑶等三个伤员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这里虽说是一个[YiGe]并无多少人知道的座落偏远的小村子,可是险情还是发生了。钟家瑶在一篇《登贤挺进队挺进油山》的文章里这样记述:
“一天,‘铲共团’突然来搜查,刘义才和钟桂春两人迅速冲上屋后高山躲藏。我由于病势沉重,走不动,只好躲在赖芳盛家的小楼上。这是一间放杂物兼做仓库的低矮小楼。楼上放着几口大水缸。我跳进一口小缸里,水缸太小,不能躲藏,又跳进另一口大水缸,还是藏不住,急得我团团转。后来,我发现楼上有一个[YiGe]谷仓,只好爬进谷仓顶上的空隙躲起来。这时,我猛然摸到身上还带有一枚登贤县苏维埃政府的长条形公章,心想,这枚公章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DiRen]搜去。于是,我赶忙将它从身上解下,顺手将它塞在瓦梁下面的砖缝里,并做好了记号(这枚公章一直保存到解放后,我已将它取回交给县博物馆)。”
“铲共团”搜查了一番,好在细心的杨大妈作了紧急处置,“铲共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便匆匆离开了。
从这以后,钟家瑶等转移到了屋后大山的岩洞里,杨大娘定期给他们送饭、送药。
留下的红军[HongJun]伤病员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谋求生存。在群众的悉心照料下,部分伤员终于从伤病中挺了过来,投入到游击战争之中。但更多的伤病员在险恶的环境下难逃厄运。
滴水不漏的“清洗”
在国民党[GuoMinDang]军队迅速完成对红区的侵占后,接下来的是逐村逐户的“清洗”。
收复瑞金[RuiJin]纪事》中这样记述:克复瑞金[RuiJin]后,立即作如下部署:1、城围工事。沿瑞金[RuiJin]城筑碉楼25座,桥头碉两座,围墙10里加外壕栅栏;2、封锁线碉楼。从瑞金[RuiJin]至小隘40余里内筑碉楼27座,瑞金[RuiJin]至会昌筑封锁碉楼25座;3、组织侦探网,派遣游击队;4、设立瑞金[RuiJin]清乡善后委员会;5、建树民众武力,成立铲共义勇队。
据参加[CanJia]过碉堡修筑的吴一箴回忆:“碉堡是圆形,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堡内也是三层,直径八米至十米,堡墙厚度有半米多,周围上下都挖了枪眼和机枪位置,顶上是城墙垛子和嘹望亭。建堡材料因地制宜,基本材料是拆屋拆墙取旧砖,也有用麻石红石花岗岩的,要求造得非常坚固。”
碉堡的建筑工作,都是强迫民工去做,这些民工不仅没有工钱,连饭都要从家里带。
国民党[GuoMinDang]军占领瑞金[RuiJin]后,把建筑碉堡当成紧急任务。建堡图纸作出后,将任务分解到各区乡成立的“地方整理委员会”或乡公所,由他们负责抓派民工实施建筑,国民党[GuoMinDang]部队派员进行设计指导和施工监督。碉堡建成后,国民党[GuoMinDang]军再派员验收并拍摄照片,尔后根据碉堡所处位置的重要程度,派正规部队或派“铲共团”驻守。
所谓“地方整理委员会”,是蒋介石的干将何应钦发明并负责实施的。它建立了从上到下的一整套组织,并制订了详细的工作任务。国民党[GuoMinDang]占领瑞金[RuiJin]后,把叶坪、云集、沙洲坝、乌石垅、九堡、武阳、城关、安治、黄柏、云石山等区划为重点洗清区。第一步,他们把这些区分割在碉堡监视网内,再将这些区的铲共义勇队、挨户团、靖卫团等统一改编成保卫团,区团以下设守望队,形成全面监视巡查网。第二步在监视网各区进行户口登记,办理“连结”,颁布推行《处理被匪侵占财产办法》。第三步,派武装部队和保卫团对“匪区”进行分割清剿,规定以城关为中心逐步向外延伸,外围向内形成包围。第四步颁布实施《“附乱”人员处理办法》,其中最轻的一条规定“被迫参加[CanJia]只担任放哨声,应予罔治”。也就是说,凡被迫为“共匪”放哨的,必须拘捕;而不是被迫的则要严惩。按照国民党[GuoMinDang]将领陈诚的说法,即“仰以共产党搞的一切办法制服共产党”,“民众只许我用,不为‘匪使’,以主义对主义,达到以政权组织对付赤色政权组织,以当地编练的地方自卫团队,消灭红军[HongJun]地方武装,迅速破坏根据地”。
为了加强“清剿”,蒋介石派出了他最得力的陈诚领导的十八军。当时,蒋介石的口号是“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烧”,他要求十八军对赤色首都进行彻底清洗,彻底铲除“红根”。于是,十八军和“保卫团”开展了最严厉的清查、烧杀。有目击者说,当时的绵江河水一度曾染成了浑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