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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之谜:张学良因何要晚年避谈杨虎城?--中国年鉴(3)
白天,祖父[ZuFu]可以在门口走动一下。他最爱走到离住所十几步远的一个山嘴去眺望通过息烽的公路。一到夜间,便不准他出门,只能在屋内活动。他在贵州关了八年,一个排的宪兵和一个二十多人的特务队,日夜在那儿看守,这比对张学良[ZhangXueLiang]的关注度高得多。后来到了重庆,这批人又全部跟着到了重庆。
1938年10月,戴笠亲赴贵州视察对张学良[ZhangXueLiang]和祖父[ZuFu]的关押情况后,给蒋介石[JiangJieShi]发电报:
二十七年十月十四日
戴笠
生于八日离渝往息烽晤虎城,修文访汉卿,各处警备颇密。
张杨情况就表现观,杨仍好谈外交及政治;张则兴致所致对政治也多议论,张之情绪较佳,杨不免苦闷,而杨妻近似稍患神经但无妨。
对于看守祖父[ZuFu]的工作,蒋介石[JiangJieShi]曾再三叮嘱戴笠不可大意。1940年戴笠又亲自往息烽布置一番,便衣特务看守更加严密。
到1945年,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到息烽,人们都很高兴。祖父[ZuFu]也希望抗战胜利以及八年的时间能够减少蒋介石[JiangJieShi]对他的仇恨,给他自由。当时就连一些特务也都这样认为,因此对祖父[ZuFu]的态度也有改善。
1946年春天,在全国政治协商会议上,中国共产党提出了释放张学良[ZhangXueLiang]、杨虎城、罗世文、车耀先等政治犯的要求。蒋介石[JiangJieShi]表面上不反对,但是暗地里赶忙下令杀了罗世文、车耀先,同时对中共谎称早已处决了;张学良[ZhangXueLiang]被秘密押送到台湾;祖父[ZuFu]一家和两位副官也被移到重庆特区的一个秘密处所——杨家山——继续关押。
这时,祖父[ZuFu]对自由的希望全失,情绪很低落。在1947年,因为关押而精神失常的谢葆真含恨去世。在长期的迫害下,我祖父[ZuFu]情绪变得很低沉,身体也消瘦下来,不久就病倒了。
1948年秋,祖父[ZuFu]患了严重的胆结石,住院做手术。在祖父[ZuFu]生病住院期间,保密局都有电报向蒋介石[JiangJieShi]报告病情,这些电报也都保存在台湾“国史馆”中。
祖父[ZuFu]住院期间有位医生姓张,在给祖父[ZuFu]治病时偷偷地把从报纸上看到父亲在延安的消息告诉了祖父[ZuFu];祖父[ZuFu]也把戴笠他们的几次劝降,要他承认错误就可获得释放的事告诉了张医生。
在李宗仁代行总统后,曾在1949年1月24日指示顾祝同释放拘押的张学良[ZhangXueLiang]和祖父[ZuFu]。但蒋介石[JiangJieShi]坚决反对释放。毛人凤、徐远举等人决定把祖父[ZuFu]先转到贵阳。徐远举在劝杨转移时,祖父[ZuFu]曾大发脾气说:“李代总统要释放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转移地方?我不是小孩,今天转这里,明天转那里,我不走!我要死就死在这里。”
后请来了国民党保密局西南特区少将副区长周养浩劝祖父[ZuFu]转移,周养浩说:“蒋总裁认为如果现在由李宗仁把你释放,你就更加恨他了,所以他想把你暂时移往贵阳,不久将会把你送往台湾,然后和张学良[ZhangXueLiang]一起释放。”于是祖父[ZuFu]就在周养浩的陪伴下专机转往贵阳,又在贵阳的麒麟洞住了近七个月。
周养浩就是蒋介石[JiangJieShi]屠杀的执行者,当时是毛人凤到重庆传达蒋介石[JiangJieShi]命令,要处决祖父[ZuFu]。执行以两个人为主,一个是徐远举,一个是周养浩。周养浩还亲自到贵州,说服祖父[ZuFu]到重庆。本来祖父[ZuFu]关押在贵州,但在贵州暴露了。麒麟洞是贵阳市的一个自然公园,本身地点就很引人注目,祖父[ZuFu]在此被关六个月后,当地一些人就知道祖父[ZuFu]在贵州了。蒋介石[JiangJieShi]要杀祖父[ZuFu],而且要秘密杀害,如果在贵州杀了祖父[ZuFu],不免让人认为是政府行为,但在转移中杀了,就可以说成是被土匪杀了或是被共产党杀了。
1949年8月24日,蒋介石[JiangJieShi]亲自从广州飞抵重庆召开会议,决定了要在重庆把祖父[ZuFu]和其秘书宋绮云两家六人秘密杀掉。
为什么杀害杨虎城
8月27日,毛人凤在重庆罗家湾交警旅长何龙庆的公馆召集徐远举、周养浩开会,密谋杀害祖父[ZuFu]等人的计划;同时布置周养浩到贵阳,负责将祖父[ZuFu]一行押回重庆。
9月1日,周养浩到贵阳麒麟洞,骗祖父[ZuFu]到重庆晋见蒋介石[JiangJieShi],然后转押台湾。对特务们这一举动,祖父[ZuFu]也是心怀疑惑,但他没想到蒋介石[JiangJieShi]要杀害他。当他离开贵州,刚到重庆,连坐都没坐,进了屋子就被杀了。共产党和国民党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因为执行屠杀令的除了高层知道(徐远举、毛人凤、周养浩),刽子手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杀的是个姓杨的。这些人大部分没有和祖父[ZuFu]接触过,只有祖父[ZuFu]在贵州关押的队长张鹄知道被害者是谁。
原国民党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处长兼西南特区区长徐远举在1968年接受审讯时交待:“1949年,李宗仁宣布释放杨虎城、张学良[ZhangXueLiang]将军,杨虎城在磁器口。我立即将杨虎城用空军飞机送往贵阳黔灵山避风,再运回重庆将其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