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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王光美见刘源:想不到你们还能活下来--中国年鉴(2)
刘少奇[LiuShaoQi]要求孩子们9岁时必须学会游泳,11岁学会骑自行车,13岁开始生活自理。每年逢寒暑假,孩子们必须到工厂和农村劳动。
1964年7月,刘源进入北京四中读初中。也就在这一年他开始到连队“当兵”。
刘源出生时,周围大多是军人。他从小看着解放军战士在中南海站岗放哨和操练,一个[YiGe]个雄赳赳气昂昂,心中十分羡慕。经过父亲[FuQin]的同意,他就在13岁的这年暑假进入中南海警卫部队[BuDui]当了一名小战士。那时正值全军开展大练兵、大比武,刘源和战士们一起在烈日下苦练,摸爬滚打、练习射击,样样不落后。
刘源整整在部队[BuDui]锻炼了三个暑假,皮肤晒黑了,身体更结实了,并获得了“特等射手”和“五好战士”等称号。1966年举行国庆节阅兵时,他被选入国旗护卫队,和战友们一起迈着矫健的正步从天安门广场走过,接受祖国的检阅。
记下父亲[FuQin]的遗言
1966年,刘源15岁。也就在这一年,他的“美好时代”发生了剧变。“文革”的风暴,首先对刘源的家庭袭来。当全国的“红卫兵”众口一词地高呼“打倒中国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LiuShaoQi]”的时候,刘源面对近在咫尺的父亲[FuQin]百思不得其解:自己[ZiJi]可亲可敬的父亲[FuQin]真的犯了大错误吗?他真是反对毛主席吗?为什么对父亲[FuQin]的批判总没个完,而且波及到那么多的革命老前辈……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刘源稚嫩的心灵遭受着痛苦的煎熬。
“文革”刚爆发时,刘源也曾跟着同学们一道参加了“红卫兵”的“破四旧”和造反行动。有一次,回家吃晚饭时,刘源正和姐姐刘平平议论晚上要出去参加“红卫兵”的抄家活动。刘少奇[LiuShaoQi]听见了,连忙制止:“不要去。”然后,他拿出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严肃地说:“你们[NiMen]破‘四旧’,我不反对,但不能去抄家、打人。我是国家主席,必须对宪法负责。许多民主人士,跟我们党合作了几十年,是我们多年统战工作[GongZuo]的成果,来之不易呀!不能使它毁于一旦。现在,由于我的处境,不能拦阻你们[NiMen],你们[NiMen]也拦不住别人。但是我要对你们[NiMen]讲清楚,要对你们[NiMen]负责。”听完父亲[FuQin]语重心长的一段话,姐弟俩似乎理解了父亲[FuQin]的一番苦心。从那天开始,他们[TaMen]再也没参与过类似的活动,周围很多同学也被劝阻住了。
1966年入冬时节,刘源发觉局势变得更加严峻,大批判和大字报正逐步“升级”,连朱德等一大批老一代革命家,都被诬蔑为“大军阀”、“黑司令”,很多领导同志受到非人的折磨。他看到无能为力的父亲[FuQin]一连数日神情严峻,忧心如焚。经过反复考虑,刘少奇[LiuShaoQi]找到周恩来总理,说为了尽早结束运动,他要辞去国家主席的职务。周总理心情沉重地说:“这不行,不行啊,这有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问题。”后来,刘少奇[LiuShaoQi]还郑重地向毛主席提出此事,说要带着全家回湖南老家或延安种地。刘源回忆说:“幼稚而年轻的我们得知爸爸的这些打算,突然觉得自己[ZiJi]一下子长大了。以前,我们听说爸爸‘犯了错误’,感到难受、委屈;如今,我们透过政治斗争的风雨,看到了爸爸那颗一切为了党和人民的炽热的心,爸爸在我们心目中更加高大了。”
这期间,渐渐懂事的刘源和父亲[FuQin]不止一次地进行过较深入的交流。刘少奇[LiuShaoQi]在保守党的机密的前提下,也给孩子们讲述了许多事情的真相。
刘少奇[LiuShaoQi]在处境最艰难时留下的遗言,至今让刘源刻骨铭心:
“我过去曾多次对你们[NiMen]说,对一个[YiGe]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是得到人民的信任。取得人民的信任是不容易的。人民信任你,你就不能辜负人民。”
“群众现在认为我没有把他们[TaMen]交给我的工作[GongZuo]做好,他们[TaMen]生气,对你们[NiMen]也会有过火行动,你们[NiMen]要理解群众,决不能有对立情绪,要经得起委屈。将来,你们[NiMen]会明白,中国人民是最可爱的人民。”
“年轻人要勇敢地走自己[ZiJi]的路,许许多多的革命前辈就是在无数的坎坷中锻炼出来的。”
对刘少奇[LiuShaoQi]和王光美的批斗株连到刘源兄妹,他们[TaMen]经常在学校受到批斗和围攻。家庭的不幸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刘源的哥哥姐姐们一个[YiGe]个被赶出中南海,哥哥刘允若和一直与他们[TaMen]住在一起的外祖母董洁如先后被逮捕入狱,大哥刘允斌在包头被逼卧轨自杀,大姐刘爱琴被关进“牛棚”……
沉默中期待重生
1967年9月13日凌晨3点多,夜色苍茫中,一辆军用吉普车突然停在中南海王光美的住所前,几个不速之客闯进住处,宣布对她正式逮捕。当天,刘源和姐姐刘平平、妹妹刘亭亭三人,连同他们[TaMen]简单的行李,被抛上一辆卡车,强行逐出了中南海,回到各自的学校接受批斗。他们[TaMen]当时并不知道,就在同天,刘源那只有6岁的妹妹刘潇潇和从小照顾她的阿姨也一起被赶出了中南海。更令他们[TaMen]没想到的是,这次竟是和父亲[FuQin]的永诀。
此后,18岁的刘平平也被关进大牢,刘源常常在学校里受围攻、批斗,在社会上受歧视。那时,除了他们[TaMen]兄妹,还有一大批被打倒了的老一代革命家子女,都成了“黑帮子女”、“狗崽子”,大家天天担惊受怕,东躲西藏。为了生存,刘源曾和另一位老革命家的儿子一起去卖血。
虽然遭遇不幸,但刘源不悲观,他要坚强地活下去。一位老革命鼓励的话让他热泪盈眶:“你们[NiMen]要是你爸爸的好种,就要活下去。为了你爸爸,为了人民,刀搁在脖子上也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