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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仲夷忆土改:地方设“刑堂” 严刑拷打生杀予夺--中国年鉴
核心提示:有的地方在土改中把每个村的人都带上红(贫雇农)、黄(中农)、白(地主、富农)三色布条,一切由贫雇农说了算,各村农会都可以私设“刑堂”,对地富分子实行严刑拷打,生杀予夺。我觉得这都是不必要的“左”的做法。
文章摘自《大东方》2006年第2期 原题为《任仲夷:我所经历的历次政治运动[YunDong]》
编者按
2005年11月15日,任仲夷老人以92岁的高龄在广州仙逝,引出无限的哀痛和追思。任仲夷是中国共产党资深的高级干部[GanBu],1980年以后他主政广东,创造性地执行中央的政策,使广东尤其是特区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他也被誉为中国改革开放“真正的先锋之一”。不只在广东,甚至在全国,任老都是广受尊崇的改革者。如今,哲人其萎,我们不能不深切地痛惜与缅怀。本文摘编自向明所著《改革开放中的任仲夷》一书,也许可以说明:正因为对“左倾”思想的严重危害有切肤之痛,任仲夷才能够矢志于改革开放;也正因为这种切肤之痛使先进的共产党人凝聚了改革开放的共识,才有了中国今天的巨变。文中图片由任老夫人王玄同志[TongZhi]提供。
“抢救运动[YunDong]”初受“左”害
1943年11月间,我和李尔重被调到北方局党校参加整风学习。……我被留在冀南行署办的整风学校任党总支部书记,李尔重被留在冀南军区办的整风学校。我在学校工作不几天,就看到中共中央的电报,说延安在整风运动[YunDong]中发现了特务,经过揭发斗争,有些敌特“坦白交代”供出了很多日本特务、国民党特务和“托派”。中央在电报上说,在“抢救运动[YunDong]”(这时,“整风运动[YunDong]”已被叫做“抢救失足者”的“肃反运动[YunDong]”)中搞出了这么多特务,并创造了许多经验(如“大会围,小会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等),中央表示很高兴。当时,我的思想主要是感到吃惊,但对党中央、毛主席[ZhuXi]还是深信不疑的。一个[YiGe]多月后,我和李尔重同时被调到北方局党校去参加“整风”学习。大概进行了一个[YiGe]多月的整风学习,主要是整顿学风、党风、文风,在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方面,的确有些收获。但为时不久,就开始了“抢救失足者”。那时,每个人都要写自己的历史[LiShi],交代自己的问题[WenTi],要求是“对党一条心,不能半条心,更不能两条心”。审查者对每个人历史[LiShi]的各个关节都要进行审查和质问,被审查的人如果答复得不满意,就被怀疑甚至肯定为有问题[WenTi],就对他们进行所谓“抢救”。而在白区工作过的干部[GanBu]尤其是知识分子,更是被怀疑和“抢救”的重点对象。这时,我的内心就开始有了疑问。特别是当党校全体学员参加了北方局机关在“麻田”(在左权县,中共中央北方局所在地——编者注)召开的“坦白”大会,看见搞出了那么多的“特务”和“内奸”,我对“抢救失足者”运动[YunDong]就产生了更大的怀疑。之所以产生疑问,是因为在许多问题[WenTi]上,在通常的情理上,我觉得有很多问题[WenTi],不能不使人怀疑。在审查一个[YiGe]人的历史[LiShi]时(被审查者大多是党的高、中级干部[GanBu]),对许多问题[WenTi]表现主观、片面、无知,特别是采用“逼供信”,甚至采用了不人道的极为残酷的办法,我认为都是错误的。在我被“抢救”时,“积极分子”们对我搞“车轮战”(轮班对我进行昼夜盘问、逼供),曾在一个[YiGe]月中,只让我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的觉(每次只叫打几分钟的盹)。在我被“车轮战”式“抢救”折磨时,党校负责人杨献珍同志[TongZhi]曾“劝说”我彻底“坦白”。我向他建议说:“希望党慎重,慎重,再慎重。”他说:“党要你坦白,坦白,再坦白!”我说:“我相信党。”他说:“党认为你有问题[WenTi]!”我说:“我相信毛主席[ZhuXi]。”他说:“毛主席[ZhuXi]认为你有问题[WenTi]!”他还问我:“你知道你呆的这是什么地方吗?”我说:“是北方局党校。”他说:“什么党校,是‘格别乌’(苏联的特务机关,后来音译为‘克格勃’)!”我听了这话,感到十分震惊,脑子像炸了一样。说实在的,我到现在对杨献珍同志[TongZhi]仍十分敬重。他是我们党内知名的哲学家。……在当时的那种气氛下(可以说是“红色”恐怖),我没有发现一个[YiGe]挺胸反抗者,杨献珍同志[TongZhi]也不可能例外。后来,杨献珍同志[TongZhi]在哲学上提出“合二而一”的观点,因为不符合毛泽东同志[TongZhi]的“一分为二”的论点,而受到严厉批判,在“文化大革命”中也饱经折磨。自我党建党以来,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路线斗争、政治运动[YunDong]如此之多,很多人既整过人,也挨过整,包括我自己在内,也是如此。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毛主席[ZhuXi]在延安会向所有被“抢救”的无辜者鞠躬道歉。这表现了一个[YiGe]伟大领导者的宽阔胸襟和马克思主义者实事求是的精神。可惜的是这个历史[LiShi]教训并未得到认真的吸取,使之真正成为宝贵的经验。这次“整风”“抢救”,我在太行山北方局党校呆了一年半时间,过了一年半被逼供、被“软禁”的生活。……也许是由于“抢救运动[YunDong]”在我心上的烙印太深吧,对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次政治运动[YunDong],特别是对于运动[YunDong]中的某些“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做法,我在思想感情上往往有些反感,而没有与人斗争其乐无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