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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罗荣桓:志愿军还不善用“民主自由”宣传--国家年鉴(2)
两年来的经验也证明了要把伪军工作[GongZuo]做好,必须对南朝鲜有全面的政策影响,才有可能,也只有全面的对南朝鲜的政策影响扩大了,伪军工作[GongZuo]才容易开展,而这只有与人民军很好的协同起来才可以做到。现在志愿军与人民军已成立了统一的敌工委员会,两个敌工部一起办公,共同成立了四个敌工站,开展对伪军的组织工作[GongZuo]。朝鲜劳动党也拟很好运用过去南朝鲜的民主人士。这样今后伪军工作[GongZuo]的开展,将会更有力量。
二、宣传[XuanChuan]工作[GongZuo]
我们[WoMen]对伪军的宣传[XuanChuan]工作[GongZuo]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火线上的宣传[XuanChuan],一是国际宣传[XuanChuan],两方面都同样重要。下半年释放了十名俘虏[FuLu],散发了七十七种宣传[XuanChuan]品,共七百一十万份。部队想了很多办法去散发,但由于敌我部队双方距离很近,徒手散发宣传[XuanChuan]品的困难是相对增大了,屡有因散宣传[XuanChuan]品造成伤亡的。故供给部队以较充分的现代化宣传[XuanChuan]工具已成为开展对敌宣传[XuanChuan]的重要问题。我们[WoMen]试制八二宣传[XuanChuan]炮弹已初步成功,但制造的很少(只做出一千发),远远赶不上前方的需要。今后必须大力解决,前方因为没有宣传[XuanChuan]弹,常以炮弹来改造,比较浪费。扩音用的播音机已有五十三部,播音效果很好。但因多为十二瓦半的小播音机,声音只能达到三华里以内。二百五十瓦的效力好(只有一个),可以压倒敌人广播,最受部队欢迎。扩音机除对敌宣传[XuanChuan]外,并成为对我们[WoMen]自己部队进行政治工作[GongZuo]的一个武器。平时,指导员可用以向分散在坑道中的部队上课;战时,部队冲锋则播送志愿军战歌等雄壮歌曲与口号,以壮大我之声势。围歼敌人时,又喊瓦解敌军的口号。战士们说:“听了广播,浑身有劲”。伪军士兵对广播的反映较多,认为我们[WoMen]说的都是事实,有的和我对话长达八小时。听了我们[WoMen]广播南朝鲜人民的痛苦以及朝鲜民间音乐,有痛哭的,对一些想逃跑,想投诚的人,广播则促使他们走向行动。因此,伪军近来加强了对士兵的控制,规定私自出铁丝网者杀,逾假二十四小时不归者杀,与我广播人员对话者以劳动党论,士兵外出打水,要派军官跟着。对美英军的播音,我们[WoMen]收到敌人士兵的反映较少,只是不打炮,不打枪,静听的现象比开始时增加了。现在的问题是播音人员不固定,政策业务水平低,喊话不策略,刺激,急于求成,希望一喊就过来。因为人员不固定,也不能逐渐积累经验,现正计划组织比较固定的广播站,以克服上述缺点。
今年宣传[XuanChuan]品的内容,民族风格、图样均有不少进步,并出版了一种《和平小报》,凡是印制精致美观的传单本身,均起了宣传[XuanChuan]我之强大的作用。缺点是,对我出兵的正义性和我之军事胜利宣传[XuanChuan]不够,还不善于运用“民族独立”、“民主自由”这一旗帜进行宣传[XuanChuan]。没有给所谓“防止共产主义侵略”、“今天的朝鲜作战是为了避免以后在美国本土作战”、“如果没有中共出兵,战争早就结束了”等欺骗宣传[XuanChuan]以更多的打击。对伪军的宣传[XuanChuan]上有片面性,如对战争性质的宣传[XuanChuan],偏重于揭露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忽略了宣传[XuanChuan]志愿军参战的正义性。对于朝鲜内部问题的宣传[XuanChuan],偏重于揭露李承晚政府的卖国行为,忽略了从正面去说明朝鲜人民政府是代表朝鲜人民利益的。因而不能在伪军士兵痛恨长官虐待,不满美军暴行,不满伪政府苛捐杂税等客观有利的条件下,有效地引导伪军士兵分清敌友。在政策的宣传[XuanChuan]上,宽待战俘的政策讲的多,讲朝鲜人民政府的其他政策少,全部的政策影响还很不够,因而不能从各方面消除伪军士兵的疑虑,使他们感觉“虽然你们不杀,还是没出路”(如伪军士兵与我广播对话中,提到北朝鲜不要知识分子,地主家庭出身的人和参加过伪组织的人没有出路等)。
国际宣传[XuanChuan]工作[GongZuo],仍是通过俘虏[FuLu]录音广播,向国外发行俘虏[FuLu]照片、小册子、俘虏[FuLu]稿件、俘虏[FuLu]家信等方式进行的。我们[WoMen]与国际新闻局编的《宽待美俘》,俘虏[FuLu]所写的文章与《美军暴行自供录》,受到国外普遍欢迎,收到了许多读者来信,嫌我们[WoMen]发的数量少,《持久和平与人民民主》曾著文介绍。照片发出去,有很多地方刊登,仅从八月八日至八月二十一日十三天的英国报纸中,就发现有十七个城市(分布在十五个省中)的地方报纸都刊登了。美国的《民族保卫报》也不断向我们[WoMen]索取俘虏[FuLu]照片和文章。捷克的电台愿意广播俘虏[FuLu]的录音。这说明:我们[WoMen]的东西不仅能发出去,而且还有人替我们[WoMen]转发,有人看。这是一个很好的条件,因为我们[WoMen]力量不够,所以把主要力量放到前线工作[GongZuo]上以后,对国际宣传[XuanChuan]工作[GongZuo]就没能有系统地经常地组织各方面力量去进行。电台的广播现在每周只有两次,每次十五分钟,多半是俘虏[FuLu]家信与俘虏[FuLu]生活。
三、俘虏[FuLu]工作[GongZuo]
对于怎样管理教育有高度民族优越感的美国士兵,与建立一套适应国际规章和外交要求的管理俘虏[FuLu]制度方面,经过两年的摸索,现已初步有了一些经验。
第一、板门店谈判,使我们[WoMen]第一次遇到了战俘遣返问题,日内瓦公约问题,促使我们[WoMen]非建立一套管理俘虏[FuLu]的正规制度不可。如登记制度,活的、死的、释放了的都要有详细登记。死亡者还应保存病历表和医生签了字的死亡证明书,坟墓也要编号登记,以应付敌人的校名起尸。其次是统一了对俘虏[FuLu]名单的公布办法与对俘虏[FuLu]问题的宣传[XuanChuan]报导工作[GongZuo]。用政务院和总政名义在全国全军发了通令,规定了不论何人访问俘虏[FuLu]营要经总政批准,俘虏[FuLu]姓名、照片的发布也应经过批准。去年二月以前,由于没有统一管理,经新闻出版机关发布之外俘姓名,有三百余名查无其人,自统一管理后,这种现象已经改变。对战俘的处罚,也根据实际需要,并参照日内瓦公约,颁布了一个条例,使对内办事,对外解释,都有了统一的依据。逐渐建立完善的俘虏[FuLu]管理制度,是今后必须要作到的。
第二、严格的军事管理和照顾各民族的生活习惯,二者不可偏废。去年俘虏[FuLu]营有一度秩序很坏,俘虏[FuLu]反抗管理,虽然有当时谈判遣返的影响及我们[WoMen]干部政策水平低等原因,但没有明确的管理条例、惩处办法,也是增加混乱的原因。我们[WoMen]对于民族间的隔阂,没有足够的估计,把各民族的生活习惯与敌人的反动性质混为一谈。例如,不准他们唱爵士音乐,不准他们说美国鞋子好,不准他们歪戴帽子,强行给他们喝他们所不愿喝的鸡蛋汤,对土耳其俘虏[FuLu]也只准星期天祈祷,不准在别的时间祈祷等等,往往因为这些小事,引起反感,影响到大的方面也不和我们[WoMen]“合作”。
第三、对俘虏[FuLu]的教育,我们[WoMen]总的方针是正确的。拥护和平,反对战争,要使他们了解中朝人民的利益与美国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但在具体执行这一方针时,却表现了要求过急过高。介绍苏联与新中国等课程,在广大战俘中造成我们[WoMen]要他们推翻政府,背叛国家的印象。方式方法沿用改造国民党俘虏[FuLu]的一套,如几个小时的大课,冗长的小组讨论,要求普遍发言等(诉苦教育对南朝鲜俘虏[FuLu]还是有效的),结果表面接受,心里反对,以致事倍功半,直到发生集体拒绝上课等现象。经过周副主席指出,总政发了指示,俘管处的干部联系工作[GongZuo]学习了一个月,现在已有初步改变,统一了对美国士兵政治落后的具体认识,规定了对积极分子与广大俘虏[FuLu]的不同要求,研究了积极分子联系群众的办法,开了各团积极分子的座谈会,交流了经验,积极分子信心大为提高。在学习上把积极分子与一般俘虏[FuLu]分开,对广大俘虏[FuLu]采用组织指导阅读书报、组织各种问题的研究小组、读书会、听名人讲演、让懂得问题多的俘虏[FuLu]给愿意听他讲话的人做学习报告等办法。最近由于谈判停止,俘虏[FuLu]悲观,请外国记者作了一次报告,受到热烈欢迎。此外,健全图书馆、俱乐部、加强文娱活动等都是重要的。十月开了一次运动会,影响很好,美国俘虏[FuLu]军官也说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世界上的俘虏[FuLu]营没有开过这样的运动会,“我们[WoMen]简直忘记我们[WoMen]是俘虏[FuLu]了”,“这次运动会完全是为我们[WoMen]的,没有政治宣传[XuanChuan]”。他们写了几百封家信,报告运动会的情况,目前俘虏[FuLu]与我干部对立的情况已大为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