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简介
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网是忠实记录中国改革开放和建设成就及国家方针政策的唯一综合性国家年鉴网,是为落实中央关于“开展数字化、网络化建设,做好方志资源的整合、共享与开发利用”的有关精神,打造网上国史馆,推进国家史志信息化的建设的具体举措。中国年鉴网通过推出“阅后即定”等新技术,让历史能定时凝固下来,致力为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个人提供网上与移动历史空间,让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以及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部史记,都能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热点内容
推荐内容
网站首页 > 峥嵘岁月 > 党史研究 >
党史专家破解中共一大谜团 旧报纸翻出“情杀案”--中国年鉴
20世纪70年代,邵维正在西北
邵维正和杨利伟
再过两天就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日子,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有关中共一大召开日期竟有20多种不同的说法。直到半个多世纪后,一位学者才着手重新考证,确定中共诞生的确切日期,成功解决了这一历史悬案。他就是著名党史专家,解放军后勤指挥学院教授邵维正。
1978年,解放军后勤学院恢复重建,邵维正奉命从西北调到学院从事中共党史教学。不久,胡乔木倡议编写一套《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长编》。邵维正被借调到写作班子。深夜,当一本本厚厚的资料进入脑海之后,邵维正被革命党人的业绩感动的同时,也被党在创建时期一些 “悬案”困惑着,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
然而,真正的沉重是一则来自巴黎东方学者29届大会上的历史资料。1973年,台湾反共学者郭华伦在大会上提交一篇论文,嘲讽和攻击说:“自1921年到今天,中共已有52岁了,可是还弄不清它是哪一天出生的,好像无父母的私生子,被人随便冠以生辰,说来也实在可笑……”
邵维看到这篇文章,十分气愤,于是,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考证一大的艰难路程。
包惠僧:老朋友又来了
邵维正的查证工作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是访问亲历者和知情人,另一方面是查阅原始资料。当时在世的一大亲历者有包惠僧、刘仁静和王会悟。访问包惠僧不算太困难,虽然已是85岁高龄,谈起往事滔滔不绝。由于去的次数多了,包老曾幽默地说:“老朋友又来了。”邵维正记得最后一次时,老人精神还挺好,不料仅过了12天,包老就因病与世长辞了,邵维正深深感到抢救活资料的重要。
为了寻访刘仁静,邵维正也费尽了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老人却十分拘谨,总说:“年龄大了,记不清了。”邵维正一次又一次造访,从拉家常说起,老人思想上的戒备渐渐少了。当邵维正问到“您是怎样从北京到上海去参加一大”时,刘仁静沉思片刻,冒出一句:“我记得好像先去南京参加少年中国学会的年会,后去的上海参加一大。”一条宝贵线索,邵维正决心以此为突破口。
他接连跑了几天档案馆、图书馆、资料室,终于在一个图书馆的书库中找到了1921年出版的《少年中国》。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刘仁静于7月2日由北京到达南京,后赴沪。邵维正十分激动,认为刘仁静到上海只能是7月6日以后。
王会悟是一大筹备者李达的夫人。当时,她身体衰弱,就在病榻前,邵维正进行了访谈。
此外,邵维正采取了一个“笨办法”,即穷尽式地查阅,凡是有可能找到的与一大相关的报刊和资料,如《新青年》、《共产党》月刊、《每周评论》、《民国日报》、《申报》等,都不放过。
俄文报告仅是孤证
陈毅担任上海市长时,也做过一大的考察工作,曾把周佛海的老婆杨淑慧释放出来,并找到王会悟。但她们只确认了一大的会址,对一大召开的具体时间未能讲清。
从20世纪50年代前苏联移交的部分共产国际档案中,邵维正查到一篇极为重要的俄文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没有署名,未注明日期。文章记述了中共一大召开的经过,从文中谈及马林和尼柯尔斯基“给我们作了宝贵的指示”这样的语气来看,作者可能是一大代表,是一份向共产国际汇报情况的报告。这份报告开头部分,就很明确点出了中国共产党一大召开的时间:“中国的共产主义组织是从去年年中成立的。起初,在上海该组织一共只有5个人。领导人是很受欢迎的《新青年》的主编陈同志。这个组织逐渐扩大了自己的活动范围,现在共有6个小组,有53个党员。代表大会预定6月20日召开,但是来自北京、汉口、广州、长沙、济南和日本的各地代表,直到7月23日才全部到达上海,于是代表大会开幕了……”
详细占有资料,仅仅是考证的开始,不能抓住一点史料就匆忙下结论。关于一大的这份最早的文字材料是孤证,邵维正不敢草率定论。
旧报纸翻出“情杀案”
资料收集整理告一段落,邵维正排出每个代表的行踪和到沪的时间,证实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一文中各地代表“7月23日才全部到达上海”的记载。同时,几乎所有有关回忆都说一大在上海开会的最后一天,受到了法租界巡捕房的侵扰,但又都没有记载确切的日期。
据陈公博的回忆:“7月31日那天早上,我在睡梦中忽听到一声尖叫……”周佛海也回忆说:“公博当时正带着新婚夫人度蜜月,住大东旅社……哪知他隔壁的房中,当晚发生了一件奸杀案。”邵维正想:案件与中共一大风马牛不相及,在性质上没有任何联系,但时间上的巧合,对考证一大日期还是有用的。通过逐日翻阅上海的几家报纸,邵维正很快在《申报》等报纸上查出“大东旅馆发现情杀案”的记载,发生的时间,确系1921年7月31日凌晨。
从“情杀案”发生的时间证明一大会场受到侵扰是在7月30日,无疑这就是一大在上海最后一次会议的日期。邵维正分析说:“有了这个日期,就可以向前推算:一大在上海开了6次会,每天1次,加上两天起草文件,共计8天,7月30日向前推8天,正好是7月23日;向后推算,一大会场被搜查后,代表们很着急,连夜开会商议,第二天转移到嘉兴南湖,又开了一天会,一大闭幕当是7月31日。”依据各方面参考材料,邵维正列出了有明确日期、地点、会议次数和主要内容的一大日程表。日后,有人笑言,邵维正从一桩“情杀案”里查出了党的诞生日。(余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