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创立和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发表了《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等一批重要著作。在晚年，恩格斯结合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新发展，对科学社会主义进行了深入思考，撰写了大量文章和著作，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

　　反复强调社会主义理论是科学的、不断发展的理论。恩格斯晚年在整理出版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二、第三卷的时候一再强调，社会主义是科学，是不断发展着的，不是现成的“永恒理性”，而是要求人们结合实践发展作出认真研究的学说。巴黎公社失败之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中心转移到德国，他对德国工人阶级政党的领袖们说：“现在德国工人是处于无产阶级斗争的前列。事态变化究竟容许他们把这种光荣地位占据多久，这是不能预先断言的。……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斗争和鼓动的各个方面都加倍努力。特别是领袖们有责任越来越透彻地理解种种理论问题，越来越多地摆脱那些属于旧世界观的传统言辞的影响，而时时刻刻地注意到：社会主义自从成为科学以来，就要求人们把它当作科学看待，就是说，要求人们去研究它。必须以高度的热情把由此获得的日益明确的意识传布到工人群众中去，必须日益加强团结党组织和工会组织。”可以说，恩格斯的这些思想和观点是指引我们科学分析和开展社会主义实践的基本原则。

　　深入思考社会主义运动的具体实践。19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深入发展，欧美国家的工人阶级政党逐步建立起来，同时出现了对待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教条主义倾向。恩格斯晚年在指导社会主义运动的过程中，始终致力于批判形形色色的教条主义。他在指出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同时，也强调了社会主义具体制度和政策的可变性和不断进行改革的必要性。他指出，要使“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主义社会日益健康地发展，在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这个主体的同时，还必须积极扶持小生产者私有制经济和个体农民。在恩格斯看来，真正的、完全的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蹴而就的，而必须经历小生产者私有制充分发展的阶段，特别是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经济落后的国家中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更是如此。1894年，恩格斯在《法德农民问题》一文中，在总结法德农民问题的历史和对农民阶级状况进行分析之后，提出当工人阶级政党掌握了国家政权的时候，不仅不能用暴力去剥夺小农，而且要向小农许诺，决不会违反他们的意志而强行干预他们的财产关系，甚至为了他们的利益还要作必要的牺牲。他说：“我们对于小农的任务，首先是把他们的私人生产和私人占有变为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不是采用暴力，而是通过示范和为此提供社会帮助”。他认为，如果没有农民的特殊利益，就没有全社会的整体利益。因此，在社会主义的具体实践中，应根据不同的历史条件选择不同的发展策略，而不能一成不变地固守教条。

　　恩格斯晚年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思想和观点，对我们今天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社会主义在20世纪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就，也遭遇了严重挫折。苏东剧变的一个深刻教训就是，如果不把社会主义当作发展的理论，不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本国的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社会主义建设就必然失败。我们党始终坚持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我国具体实际和时代特征有机结合起来，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研究和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从而取得了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胜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同样需要我们始终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不断结合新的实践为其增添新的内容。

　　（朱传棨 作者为武汉大学哲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