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美国人向我们[WoMen]递交了道歉[DaoQian]信的第四稿。在这一稿中，他们接受了美国应向中国人民道歉[DaoQian]的要求。但又称，中方[ZhongFang]应允许美方[MeiFang]在不迟于5月7日前，将美机运离中国。美国人居然给我们[WoMen]提出了条件。我们[WoMen]决定再作交涉。

　　4月8日，周文重部长助理同普理赫大使又先后进行了两轮磋商。他要求美方[MeiFang]对信件作进一步修改，直至完全满足中方[ZhongFang]要求，并且不得附加任何条件。

　　普理赫允诺立即将中方[ZhongFang]要求报告美国政府。当晚，美方[MeiFang]向我们[WoMen]提交信件第五稿。这一稿在表示歉意时加重了语气，相关表述都改用“very sorry”（深表歉意）的措辞。美方[MeiFang]还接受了在信中增加“未经许可进入中国领空”的内容、对中方[ZhongFang]妥善安置美方[MeiFang]机组人员表示感谢，并且去掉了“中方[ZhongFang]应允许美方[MeiFang]在不迟于5月7日前将美机运离中国”的内容。

　　这一稿基本符合了我们[WoMen]的要求。当晚，美方[MeiFang]又应中方[ZhongFang]要求，在对信中的一些措辞进一步修改后，向我们[WoMen]提交了新的道歉[DaoQian]信。这是美方[MeiFang]向我们[WoMen]提交的第六稿。

　　在这次围绕“撞机事件”的斗争中，焦点是道歉[DaoQian]问题。因此“道歉[DaoQian]”一词变得重要、敏感。我认为，这其实并不是单纯的语义学或修辞学问题，而是一个是否对历史负责的政治问题。为此，我专门指示外交部美大司，就道歉[DaoQian]一词的英文表述，征求资深英文专家的意见。

　　道歉[DaoQian]在英文中有多种表示方法，主要的词有三个：“apologize”、“sorry”和“regret”。专家们认为，其中最正式的是“apologize”；其二是“sorry”；语气最弱的是“regret”。另外，如果一国政府对另一国政府说“sorry”则肯定是“道歉[DaoQian]”。如需加重语气，可在前面加“very”或“deeply”等修饰词。

　　经过艰苦斗争，终于迫使美国方面满足了中方[ZhongFang]的所有要求，并正式向我们[WoMen]递交道歉[DaoQian]信，这是这场外交斗争中一个重要的阶段性成果。

　　4月11日下午5时30分，我在外交部橄榄厅会客室，接受了美国政府全权代表、驻华大使普理赫代表美国政府递交的关于“撞机事件”的道歉[DaoQian]信签字文本。

　　美方[MeiFang]在信中表示，“布什总统和鲍威尔国务卿对中国飞行员失踪和飞机坠毁都表示了真诚的遗憾。请向中国人民和王伟的家属转达，我们[WoMen]对飞行员王伟的失踪和那架飞机的坠毁，深表歉意”。此处，美方[MeiFang]特意使用了“very sorry”。美方[MeiFang]在来信中还对美方[MeiFang]的侦察机“未经口头许可而进入中国领空并降落，深表歉意”。这里，美方[MeiFang]也再次使用了“very sorry”。美方[MeiFang]在信中还“感谢中方[ZhongFang]为妥善安置美方[MeiFang]机组人员所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