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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灵车如何制造:出厂后一路哭声相送--中国年鉴(2)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ZhuXi]逝世的消息传到汽修四厂。第二天,当汽修四厂全体员工正忙着搭灵堂、组织悼念活动的时候,一辆前不久由汽修四厂出厂的医疗车由当时的中央保卫局、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以及四厂的上级单位——北京市交通局、北京市汽车修理公司的有关领导护送回厂,并下达一个[YiGe]命令,将这辆地震期间(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为毛主席[ZhuXi]提供办公、医疗用的医疗车,在追悼会之前,改造成一辆具有遗体保护功能的灵车,用以专门安放毛主席[ZhuXi]的遗体。
任务宣布后,汽修四厂2000多名工人[GongRen]淌着热泪纷纷到厂部请战,坚决要求为制造[ZhiZao]伟大领袖的灵车贡献一份力量,哪怕拧上一个[YiGe]螺丝、刷上一道油漆也行。厂部马上成立了“毛主席[ZhuXi]灵车制造[ZhiZao]指挥部”,在2000多名工人[GongRen]中挑选出了几十名技术过硬、表现出色的工人[GongRen]组成若干战斗小组,轮番上车、轮番作业。
在那个特定的年代里,人们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很紧,生怕有阶级敌人搞破坏活动,所以将灵车的制造[ZhiZao]车间[CheJian]选在一处远离主厂、地处偏僻、便于保护和监控的军工车间[CheJian]。为安全起见,中央警卫局还派来荷枪实弹的武装士兵对灵车的工作[GongZuo]现场实施24小时的监控,上车的工人[GongRen]都必须佩有专门的工作[GongZuo]证,一班上去、一班下来,换班交换工作[GongZuo]证,不使工作[GongZuo]证有所流失。其他的工人[GongRen]不许随便到现场参观,并要求大家严格保密。
鉴于灵车的制造[ZhiZao]任务十分紧迫,接到任务的第二天,当时的老厂长被特别获准到毛主席[ZhuXi]遗体前测量有关数据。老厂长从来没见过毛主席[ZhuXi],当他面对面站在伟人面前时,突然泪水滂沱,手脚不听使唤,很久很久也看不准眼前钢尺上的尺寸,还是周围的人帮他才完成了工作[GongZuo]。很多年以后提及此事,他说当时不相信眼前这位伟人真的走了,只像是睡着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他矛盾着,害怕自己粗手粗脚惊动了伟人,又理智地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但最终还是弄得手脚不听使唤。
制造[ZhiZao]灵车的过程中,需要几张装饰用的三合板。提供三合板的是北郊木材厂,接到这项光荣任务后,北郊木材厂全部工人[GongRen]都跑到仓库,在成千上万张三合板中精挑细选,选出最好的几张,送到加工车间[CheJian]对这几张三合板进行打蜡。工人[GongRen]们怕打蜡机不够精细,保证不了质量,就挑选了几位技高一筹的老工人[GongRen]手工打蜡。为拉这几张意义重大的三合板,汽修四厂还专门开去了一辆后开门并把里面的座椅都拆掉的大轿车。为保证三合板在装运途中不磨不蹭,工人[GongRen]们舍不得把板摞起来放,怕在颠簸的过程中摩擦受损。怎么办?最后几个工人[GongRen]站在车厢[CheXiang]里,用手攥住立在车厢[CheXiang]中的三合板,用自己的身体做了运输的托架,以保证板材毫发无损。
灵车的改制工程异常艰苦,当时天气还很热,车间[CheJian]地处旷野之中,挑灯夜战时,蚊子嗡嗡而来,叮得人们浑身红肿。车上的容积毕竟有限,几十人只好交替上车工作[GongZuo],替下来的人舍不得离去,在车间[CheJian]的水泥地上一躺,休息一会儿,马上抢着再上车。当时唐山大地震不过才发生一个[YiGe]多月,人们的余悸未消。为保险起见,灵车改制负责人指派一名专人在车间[CheJian]外看住一个[YiGe]倒置的啤酒瓶子(这是人们在地震过程中总结出的一个[YiGe]土招儿,地面一旦有轻微震动,瓶子必倒),只要瓶子一倒,就马上报警,第一件事就是从车间[CheJian]里抢推出灵车。有一天,不知何故,啤酒瓶突然倒地。众人个个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上前去护灵车。后来,工人[GongRen]们索性在室外搭了一个[YiGe]特大的苫布棚子,把灵车推到棚子里干。众多插不上手的工人[GongRen]干部,一天24小时轮番坚持在现场,随时清理工作[GongZuo]场地上的弃物,忠实的工人[GongRen]们不但要保证灵车的超级质量,连场地上也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灵车加工过程中,车身上要打上无数个洞眼、拧进无数个螺丝。为了不使电钻头不留神折到钻孔中(这是汽车制造[ZhiZao]加工中常遇到的问题)留下遗憾,工人[GongRen]们一律用手工钻孔、拧螺丝。很多人手都拧出血泡,一枚枚带血的螺丝紧紧地把工人[GongRen]们的一片哀思凝固在灵车的每一个[YiGe]角落。
灵车完成后的试车过程中,车内冷风出口处有一丝蚊鸣般轻微的共振。用工人[GongRen]们的话说,“不行!一定要让他老人家在平静的世界里安睡。”于是,马上拆掉了全车的风道,在每一个[YiGe]钻孔里,垫上薄薄的密封性极佳的海军呢。这样一来,风机工作[GongZuo]时,灵车里静静的毫无声息,工人[GongRen]们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