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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名声不如乾隆:费力攒钱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2)
然而乾隆[QianLong]留给他儿子嘉庆皇帝的又是些什么遗产呢?单从银子的数字上来看,倒也不算少,大约有 7000万两,与雍正[YongZheng]中期的数目差不多。然而,隐藏在这之下的,却是大清帝国的根基已经被乾隆[QianLong]式的“慷慨宽厚”几乎掏空了的严酷事实。而这一切的成本,最终都要老百姓来承担。老百姓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于是,嘉庆元年正月,爆发了席卷五省的白莲教大起义。而对于这场起义的原因,即使是嘉庆皇帝也不得不承认是“胥役多方勒索”、“民怨沸腾”所致。这场起义持续9年,造成人民生灵涂炭、社会经济被破坏的情况且不说,仅军费就达2亿两以上。
说到这里,雍正[YongZheng]和乾隆[QianLong]的名声为什么如此不同就很清楚了。虽然也有一些其他因素影响(例如雍正[YongZheng]时代宫廷政治斗争比较残酷等),但真正影响到千家万户对他们[TaMen]的印象的,还是这两位皇帝不同的统治政策和作风。应该说,他们[TaMen]两人分别代表的两类领导官员[GuanYuan],即使到今天也还颇具典型意义。
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在经济政策上好大喜功,喜欢花钱,搞工程,上项目。而正如前面所分析的,只要钱花得够多,不管效率如何,总归会有一些政绩、有一些GDP的。收到钱的人(例如承包工程的),当然会很高兴。而一般的老百姓,也会因此而增加一些就业机会,在财政状况恶化的不良影响暴露之前,他们[TaMen]可能也会支持这样的官员[GuanYuan]。在官员[GuanYuan]政策上,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喜欢“宽大为怀”,一团和气,搞好“团结”,让大家都如沐春风,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的官员[GuanYuan]常常是既有“政绩”,人缘又好,很可能被当成德才兼备的典型,有着无量的前程。
而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则恰恰相反,在经济政策上,他们[TaMen]会努力地去开源节流,对于建设项目会认真评估,达不到标准绝不轻易上马,从而会给人们一种吝啬乃至严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们[TaMen]也会将其带到官员[GuanYuan]政策之中去。很明显,这样的官员[GuanYuan]通常不会有多么好的人缘,如果没有伯乐在上,他们[TaMen]的前途也会比较晦暗。
说到这里,笔者必须澄清一点,那就是笔者并没有要全盘肯定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也没有要全盘否定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经济要发展、社会要进步,不花钱是不行的,乾隆[QianLong]花的那些钱,也有花在正道上的(例如普免钱粮、兴修水利等)。同样,在官员[GuanYuan]政策上一味搞高压也不见得会有最理想的效果,雍正[YongZheng]为自己树了那么多的政敌,搞得人人自危,负面作用也不少。如果想要经济社会以最优的方式发展,我们[WoMen]需要在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与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之间有一个平衡,或是两种官员[GuanYuan]之间的平衡,或是同一批官员[GuanYuan]身上这两种倾向之间的平衡。
可是,从前面的分析中,我们[WoMen]不难发现,在现有的体制下,当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对人们的吸引力实在是比当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要大得太多了!“朕即国家”的终身制皇帝尚且喜欢当乾隆[QianLong],更何况今天这些任期只有短短几年、花得又不是自己的钱的官员[GuanYuan]们呢?因此,一个合理的推断是今天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一定要远远多于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而这两者之间的平衡被打乱之后,乾隆[QianLong]式官员[GuanYuan]的缺点就会集中凸显出来。要知道,在人人都想当乾隆[QianLong]的情况下,想让这些官员[GuanYuan]在决策时保持完全冷静的头脑,把钱都花在刀刃上,在廉政方面对人对己都有比较高的要求,显然是不大现实的。
因此,为了达到平衡,实现经济社会更健康的发展,我们[WoMen]需要从各个方面更多地去支持和理解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让他们[TaMen]得到更多的认可,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而不能再一味地鼓励大家去做乾隆[QianLong]式的官员[GuanYuan]。例如,当审视政绩的时候,在美轮美奂的大楼与宏伟壮观的项目背后,我们[WoMen]要多想想,为了得到这一切,我们[WoMen]花了多少钱?这些钱花得是不是值得?我们[WoMen]的财政能不能支撑得起这样的开支?有没有机制能够保证做出花钱决策的官员[GuanYuan]未来会为这些开支的效益负责?当对官员[GuanYuan]进行考核评议的时候,在上下左右一片赞扬声中,我们[WoMen]要深入地去考察一下,这些赞扬是因为这位官员[GuanYuan]真的是德才兼备,从而赢得了人们由衷的肯定呢?还是因为他放弃原则,一味的宽容袒护,才换来了这样“一团和气”的局面呢?只有这样,我们[WoMen]才能让更多的人愿意当雍正[YongZheng]式的官员[GuanYuan],或是在自己的工作中能够更雍正[YongZheng]一些,从而也使得我们[WoMen]的决策更科学一些,发展更健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