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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密电”“罗生门”:叶剑英从未直接叙述--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3)
对“密电”重要关联者的探究
吕黎平“帮助翻译”“密电”及递送“密电”的说法,成为“密电”问题的重要节点,自然吕黎平也就成为“密电”问题的重要关联者。然而,正是这一说法令人困惑不解,他的行为使人顿生疑窦。
首先,吕黎平绝对没有[MeiYou]译电和递送“密电”的资格。笔者长期从事红四方面军历史研究,据我所知,在一、四方面军会师前,红四方面军电台[DianTai]还不多,其为数不多的几部电台[DianTai],既要做通讯,有的还要做侦听,而做通讯的主要由总部和担负远距离独立行动的部队使用。比如,1935年5月底,李先念奉命率部南下[NanXia]懋功地区迎接中央[ZhongYang]红军,带了一部电台[DianTai]。而6月20日,张国[ZhangGuo]焘南下[NanXia]懋功两河口与中央[ZhongYang]会合,就没有[MeiYou]带电台[DianTai]。后来他与红四方面军总部徐向前、陈昌浩联系就是利用李先念所带电台[DianTai]。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因一方面军电台[DianTai]较多,中央[ZhongYang]抽调了几部电台[DianTai]给四方面军部队使用,至此,四方面军下属各军才配齐了电台[DianTai]。当时,会合后的10余万红军部队,由于各自担负任务的需要,分布在川西北高原的五六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域上,相互联系主要依靠电台[DianTai]。各单位所配电台[DianTai]也基本固定。比如,后来分左右路军时,左路军朱德、张国[ZhangGuo]焘使用宋侃夫台,右路军徐向前、陈昌浩使用王子纲台。另有二局的蔡威台,也跟着徐、陈。也就是说,当时跟左路红军总部(朱、张)的只有宋侃夫台,跟右路前敌指挥部(徐、陈)的只有王子纲台、蔡威台(蔡威为二局局长,该台主要搞侦察,此时也跟徐、陈)。因此,宋侃夫说那时“张国[ZhangGuo]焘发电报[DianBao]只能经过我这里,他不可能在别的台发”,“那边(右路军)只有蔡威、王子纲能译,译出来只能交徐、陈”。这就是当时的客观情况。所以,在徐、陈的前敌指挥部所配属的电台[DianTai]中要译出张国[ZhangGuo]焘的电报[DianBao]来,是绕不过王子纲、蔡威的。当时电台[DianTai]属机要部门,一部电台[DianTai]的保卫极为严密,常常是一个连的警卫部队,内勤外勤,极为周密,无关人员是绝不可能接近的。吕黎平(一方面军干部)时为作战科副科长,他没有[MeiYou]资格进入机要重地,更不可能越俎代庖,帮助译电。同时,一、四方面军密码不同,密码又不在手中,他如何能译?并且当时巴西、班佑地区房屋有限,部队驻扎分散,吕黎平所属作战科与机要电台[DianTai]并不在一块,他也绝无跑到机要科闲逛的可能。
所以,红二方面军老战士、曾任昆明军区空军政治部副主任的陈靖曾当面质问和批评吕黎平。陈靖说:“我问吕黎平:你一个作战科的副科长,怎么能看到属于机要科的密电?按纪律规定,你是不能跑到机要科串的。吕回答:是帮助翻译。我说,这可能吗?还有,给徐向前、陈昌浩的电报[DianBao],你怎么能看?这是犯纪律的!电报[DianBao]又不是给叶剑英的,你怎么还能给他呢?吕黎平支支吾吾,无言以对。这都是不可能的,编得漏洞百出,还说怎么送给毛泽东。收发报的两方面,谁都说没有[MeiYou]。吕黎平是捏造出来的。还说是人家让他说的。”“如果真有的话,1937年批张国[ZhangGuo]焘批得那样厉害,连桃色新闻张国[ZhangGuo]焘如何摧残16岁的小姑娘的事都拿出来了,怎么不把这拿出来?1938年张国[ZhangGuo]焘出走,开除党籍时怎么也不拿出来?”“怎么出来的呢?叶剑英把吕黎平找到北京,谈了一次话,吕黎平就开始讲了。其实,这都是毛泽东为了找理由。”(陈靖与笔者的谈话,2001年7月22日)
其次,吕黎平所述“密电”内容前后矛盾,缺乏可信度。他在其署名文章《严峻的时刻》中,这样介绍“密电”内容:“×日电悉。余经长期考虑,目前北进时机不成熟,在川康边境建立根据地最为适宜。俟革命来潮时再向东北方向发展,望劝毛(主席)、周(恩来)、张(闻天)放弃毛儿盖方案,同右路军回头南下[NanXia]。如他们不听劝告,应立即监视其行动,若执迷不悟,坚持北进,则以武力[WuLi]解决[JieJue]之。执行情况,望及时电复。”(《解放军报》1979年5月1日)
虽然他的记忆功夫貌似清晰,但是,这里刻意编造的痕迹十分明显。笔者翻阅过的张国[ZhangGuo]焘所发电文不下千份,但从未见过有“余”字的自称。并且,这里只是“密电”内容的一种说法,同样出自他的口中,“密电”内容有多种说法。他在另一次回忆中,其“密电”内容则是:“×日电悉。余经长期考虑,目前北进时机不成熟,在川康边境建立根据地最为适宜。俟革命来潮再向东北方向发展,望劝毛(主席)、周(恩来)、张(闻天)放弃毛儿盖方案,同右路军回头南下[NanXia]。如果他们不听劝告,应监视其行动,若坚持北进,则应开展党内斗争,彻底解决[JieJue]之。”(转引自范硕:《红军长征中的“密电事件”揭秘》,《中华儿女》国内版,2003年第十一期)此电文关键的后一部分,与前一次电文的后一部分内容上有很大区别。并且,前一次,吕黎平把接收和译出及递送“密电”的时间,说在9月8日,这一次,说在9月9日。
他于1984年9月7日在军事科学院的一个小型座谈会上又这样回忆“密电”内容:“以前我回忆的只是大意,事过五十多年,不一定记得一字不错,但有几点是肯定的:(一)坚决反对北上;(二)要右路军回头南下[NanXia];(三)如中央[ZhongYang]不同意南下[NanXia]就要监视其行动,要‘彻底解决[JieJue]’或是‘武力[WuLi]解决[JieJue]’。”(转引自《叶剑英传》,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第115页)
他还在另一篇回忆文章《在严峻的时刻》,再一次叙述了“密电”内容:“9月9日,张国[ZhangGuo]焘背着党中央[ZhongYang]电令陈昌浩率右路军南下[NanXia],并提出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企图分裂和危害党中央[ZhongYang]。”(《红军长征·回忆史料》第一册,解放军出版社1990年第583页)
这样,吕黎平笔下“密电”内容又变成“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了。严肃的历史文电,修来改去,变化无常。为什么出现如此多的变化呢?据范硕先生在《红军长征中的“密电事件”揭秘》中吐露,因为当时的军委某领导人“单独接见”了吕黎平,对他所回忆的“密电”内容并不看好,从而启发他“据我知道,电文不会那样长”,“要按毛主席的说法,抓住核心内容‘南下[NanXia],彻底开展党内斗争’”。吕黎平心领神会,所以,其回忆的“密电”内容“按需”作了调整。然而,历史电文变来变去,它又能值几何?
与吕黎平所说译电版截然不同的贺俊桢破译版“密电”更令人匪夷所思。贺俊桢长征时任中革军委二局报务员,建国后曾任解放军无线电技术学校校长等职。他在接受范硕先生访问时说道:“我们二局的主要任务是侦破敌人的电台[DianTai]密码。在一、四方面军分家前气氛就比较紧张,我们就注意收听四方面军的电台[DianTai]。”“当时我们破译的水平比较高。破译电报[DianBao]的是一科科长叫曹向人(曹祥仁),译后交给曾(希圣)局长,由曾局长和叶帅联系。那个电报[DianBao]我是收到看到了,是‘十万火急’(当时电报[DianBao]分等级,有记号,与国民党的不一样。四方面军自己有密码。这个报是用他们的密码,但我们可以破译)。”(范硕:《红军长征中的“密电事件”揭秘》,《中华儿女》国内版,2003年第十二期)
请注意,如果相信他的话是真的,这就出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正如他所说,二局是搞侦听破译的,是专门对付敌人的,现在拿来对付兄弟的红四方面军,这可是件大事,是一种非常行为,谁这样决定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