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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密电”“罗生门”:叶剑英从未直接叙述--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4)
不过,还请注意,如果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并按这一逻辑来推理,那这里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大发现:它给了人们一个获得破解“‘密电’找不到了”这个世纪谜案的最后线索,并回答了一个“密电”藏身之处的大问题。这也就是说,已经有了两份内容一致的“密电”:一份“吕氏译电”,一份“贺氏破译电”。其中的“吕氏译电”就算是叶剑英看完后,交给陈昌浩了,这份译电失踪了(曾有人诬指陈昌浩藏匿或销毁了“密电”),但是,那份破译出来的“贺氏破译电”不是还在吗?因为它是用非常手段破译出来的,当然决不会也交给陈昌浩,也决不能让陈昌浩知情。这也就是说,这份电报[DianBao]的原破译件还在有关高层人物手中,因为,从贺氏提供的情况看来,这份电报[DianBao]只能是到了他们那里,按说绝不可能会有丢失的道理。
可是,这就又奇怪了!若干年来,这份“密电”老不露面。20世纪80年代初,党史专家胡华在会议上公然宣称“武力[WuLi]危害中央[ZhongYang]的问题,危害的实质不能改变”,“电报[DianBao]在叶帅手里”。(转引自朱玉:《与廖盖隆谈话要点》,1982年10月28日)结果有人来到叶剑英处,找出来的还是一张报纸,还是报纸上那段吕黎平的回忆。贺俊桢不过是讲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叶剑英是“密电”问题的最关键的关联者,是首先提出“密电”问题的毛泽东在发言中唯一涉及的人物。同时,毛泽东还着重指出了当时叶剑英“偷来给我们看”的电报[DianBao]内容。数十年来,关于“密电”问题的文章可谓汗牛充栋,而无数与“密电”问题毫无关联的人士也都要来发表一通关于“密电”内容的文字。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偏偏最为关键的当事人叶剑英关于“密电”内容的具体说法,始终没有[MeiYou]公布,笔者找遍了所有有关材料,都找不出叶剑英直接叙述“密电”内容的文字。
历史证明,叶剑英是一位大智慧者,他饱览历史风云,“一生唯谨慎”,“大事不糊涂”,自然也就有自己行事的逻辑和风格。不过,他终究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道难解之谜。
“密电”问题产生的特殊背景
毛泽东为什么在1937年3月突然端出张国[ZhangGuo]焘“南下[NanXia],彻底开展党内斗争”这种既令举座震惊,又无案可查的“密电”问题呢?答案就存在于当时的背景中。这一背景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半年前的1936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三个方面军在会宁会师,长期独立奋战的三支红军主力终于汇集在一起,从此,中央[ZhongYang]和军委直接领导指挥全国红军的局面正式形成。同时,这种领导指挥的大统一,又有赖于指挥权威的进一步强化。第二,刚刚发生的红西路军的失败,不仅是中国革命和中国革命武装力量的重大损失,也必然会对国内政治生态和党内政治权力结构发生重大影响。第三,由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JieJue],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逐步建立,国共合作、全民抗战的总趋势正在加速形成,中共已摆脱困境,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而此时身在陕北的中央[ZhongYang]领导人也正信心满满,底气十足。毛泽东正是在这一大背景下,在批张国[ZhangGuo]焘时,说到西路军,给西路军定性;说到“密电”问题,给张国[ZhangGuo]焘在长征中的分裂主义定性。
历史事实早已证明,这些说法并不实事求是。比如西路军。早在会宁会师前,中共中央[ZhongYang]和共产国际从国际战略和中国革命发展大局出发,决定中国红军向西靠近苏联,打通国际路线,取得苏联的援助。于是,在中央[ZhongYang]和军委的直接领导指挥下,红军西渡黄河,发起宁夏战役,不久,过河部队组成西路军,进军河西走廊,计划从新疆方向打通苏联。红西路军艰苦奋战,有力地策应了党中央[ZhongYang]和河东主力部队的生存与安全,以及西安事变和平解决[JieJue]。但是,由于中央[ZhongYang]军委战略指挥等方面的严重失误,二万余人的西路军虽经艰苦作战,终于在1937年3月惨遭失败。就在红西路军失败之时,延安发起了批判张国[ZhangGuo]焘运动,“清算国焘路线”。运动发起之前,中共中央[ZhongYang]按组织原则曾向共产国际书记处作过请示,遭到了明确制止和严肃批评。“我们认为,无论如何现在不宜就张国[ZhangGuo]焘以前的错误做出专门决议并就此开展讨论,要千方百计避免激化党内关系和派别斗争。”(1937年3月22日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书记处致中共中央[ZhongYang]电,《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档案资料丛书》第15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年第288页)而中共中央[ZhongYang]并没有[MeiYou]顾及共产国际态度,延安的批张斗争按期进行,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说:“渡河的时候,他(张国[ZhangGuo]焘)要全部过去,过了三军我们才知道,于是只好顺水推舟,‘批准了’。”(《毛泽东在延安会议上的发言》,1937年3月27~31日)已经公开的大量历史文电表明,西渡黄河和西路军在河西军事行动的指挥者正是毛泽东。(参见《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第369—401页;《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第803—1029页)他的这一说法,正是“张国[ZhangGuo]焘擅自命令西渡黄河”、“西路军右倾逃跑”说法的最早来源。
也正是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端出了“密电”问题:“张国[ZhangGuo]焘在分裂红军问题上做出了最大的污点和罪恶。左路军和右路军的时候,叶剑英把秘密的命令偷来给我们看,我们便不得不单独北上了。因为这电报[DianBao]上说:‘南下[NanXia],彻底开展党内斗争。’当时如果稍微不慎重,那么会打起来的。”(《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上卷,第666页)历史地看,毛泽东这一说法,也另有缘由。1935年9月初,红军左路军在草地进军途中遭遇葛曲河涨水,张国[ZhangGuo]焘遂顽固坚持南下[NanXia],中央[ZhongYang]为了实施北上方针,于1935年9月9日深夜率领红一、三军和中央[ZhongYang]纵队连夜秘密出走,脱离右路军驻地单独北上。中央[ZhongYang]坚持北上方针,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当时有的做法也欠妥,直到多年后中央[ZhongYang]总书记张闻天也还称其为“非布尔什维克的态度”。(洛甫(张闻天):《整风笔记》,1943年12月)中央[ZhongYang]当时仓促北上,丢下了数百名伤病员;(徐陈给林聂彭电,1935年10月11日,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张学良与中共关系之谜》,第20页)并瞒过了处于同一防线的友邻红四方面军部队,致使原驻地班佑被反动武装乘机侵占,次日凌晨,友邻红四军十师三十团猝不及防遭到敌人从班佑方向的突袭,损失百余人,红三十团团长负伤。(张国[ZhangGuo]焘致林聂彭李并转恩洛博泽稼电,1935年9月12日10时,《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长征时期》,第148页)这些情况的发生,造成了严重的消极政治影响。当时,红军指战员,包括一方面军未走的同志,都很不理解,难免心生怨愤。而一同从中央[ZhongYang]苏区长征而来的五军、三十二军,则意见更大,特别是军领导人,认为把他们甩在草地里,尤为愤激难平。虽然时间过去了一年多,但是人们心里的疑虑和隔阂并未完全消除,因而,毛泽东这一“密电”之说,正是为了说明当时面临非常情况,“便不得不单独北上了”。很明显,“密电”问题正是对单独北上的政治交代。不可否认,对于人们思想疙瘩的解除,也发挥了非凡效能。
所以,毛泽东的“密电”之说,尽管缺乏事实根据,但是,它为张国[ZhangGuo]焘的分裂行径定了性,纾解了人们在长征中因红军分裂产生的困惑,其目的还是为了清算张国[ZhangGuo]焘的错误,肃清不利的消极政治影响,维护团结和统一,维护中央[ZhongYang]领导集体权威,以便迎接摆在党和人民军队面前的更为复杂和艰巨的新任务,这在当时无疑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这也就免不了其中的一部分人群将要面临委屈和不公平,同时也一定程度上牺牲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