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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革命失败后斯大林为何多次制止陈独秀武装反抗--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2)
警察宣称4月12日的死亡人数为400人,另有300人被捕。但是死亡总数仅在清晨的冲突中就很可能两倍于此,同时还有一些被俘者被押往龙华军营,并在那里遭到处决。青帮人员搬进了工会总部,并宣布成立一个[YiGe]新劳工组织。有多达60个商业组织给蒋和白崇禧将军[JiangJun]发来了祝贺电。
尽管工会和共产党人已经[YiJing]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次进攻,但他们[TaMen]却未能组织起对军队[JunDui]和青帮成员的有效防御。此刻他们[TaMen]表现得极为天真,似乎认为那些被布置好来围攻他们[TaMen]的军队[JunDui]可以通过语言来争取。一个[YiGe]年轻的左翼人士去问周恩来他可以帮忙做些什么,却被告知去散发传单和张贴宣传画。由妇女和儿童带领的示威者前去军队[JunDui]的总部进行[JinXing]抗议,为表明这些人的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军队[JunDui]架起机枪进行[JinXing]扫射,上好刺刀的士兵们追逐着四处逃散的示威人群。约有300人死在了那里。对于该事件,后来著述颇丰的蒋只是简单地记录道:“4月12日,为了防制共党的暴动,我军与当地的工会及商会合作,收缴赤色工人纠察队的枪械,监视共党煽乱分子,上海遂得归于平定。”
当杜的人和国军士兵滥杀无辜的时候,恐怖遍及了整座城市,一车又一车更多的被俘者被带到了龙华。青帮的副手们又对五个左翼组织发动了进攻,逮捕了一千多人。群众集会和示威游行遭到了禁止。此时在上海工作的记者埃德加·斯诺估计有5000到10000人在这次清洗中丧生。作家韩素音估计的死亡人数为8000,另外还有6000名工人的妻子和女儿被贩卖到妓院或工厂。后来估计的死亡数字,包括共产党人和非共产党人,为34000人,受伤人数为40000人,被捕人数为25000人。“这是一次消灭敌人的血腥的战争,”蒋的秘书陈立夫写道,“我也必须承认许多无辜者也被杀掉。”
共产党保留了在长江中游盆地和湖南的根据地,他们[TaMen]在那里推行土地改革,夺取财产,处决“劣绅”并且组织农民自卫队。但是左派却得到了一个[YiGe]清晰的镇压正在等着它的警告,而这个[ZheGe]警告就来自日益冷酷的军队[JunDui]。孙中山的大教堂正在毁于内部的爆裂。
在广州,真正的共产党人和嫌疑人被绳子绑在一起,带到东校场然后被枪杀。就像一年前在南昌一样,留着短发的妇女被当做应予处死的激进分子。在杭州,根据美国记者文森特·希安报道,士兵们将一位因为说蒋介石不代表国民党或者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妇女开膛破肚。“她的肠子被掏了出来,并缠绕在她的身体上,而这时她还活着,”他补充道,“年轻的男女们因为说出了他们[TaMen]的想法便被斩首,男人们被挂在木笼里饥渴而死或者在架子上被折断。”
在国军1926年取得首次军事胜利的湖南省,当右派寻求根除由共产党造就的乡村激进主义时,它便成了特别残酷而又漫长的冲突的发生地。农民的起义遭到了残酷的镇压,出生于湖南的毛泽东说道,他们[TaMen]被“挖眼割舌,开膛砍头,刀砍沙磨,用煤油烧,用烙铁烫上印记。至于妇女,他们[TaMen]割下她们的乳房……赤身裸体游街示众,或者只是把她们砍成碎片”。这个[ZheGe]省的流血延续了10年,夺取了大约30万人的生命。
上海的商人们很高兴左派被镇压,但不久就发现他们[TaMen]自己正在变成新秩序的第二批牺牲品。作为一个[YiGe]实业应该为国家谋利益的坚定信仰者,蒋对于思想独立的资本家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他们[TaMen]只是有用的资金来源。一个[YiGe]金融委员会决定谁将付多少钱,而一个[YiGe]前法官则乘坐他的大汽车在城里四处转悠,告诉公司与个人分配给他们[TaMen]的贷款的数额。青帮与安全部队则会与那些不合作的人打交道,更多的钱通过绑架与明目张胆的勒索被筹集了起来。“富裕的中国人会在他们[TaMen]的家里被逮捕,或在街道上神秘失踪,而那些重新出现的人回家时却变成了穷人,但绝不会被引诱张开他们[TaMen]的嘴去告发那些敲诈者。”一位当时的作家欧文·查普曼写道,“百万富翁也被当做‘共产党人’而遭到逮捕!”
试图安慰新政权令人恐怖的军队[JunDui]首领的中国总商会设午宴邀请青帮的首领们,但却毫无作用。诚信百货商店大亨3岁的儿子被绑架,在支付了50万元赎金后获释;一个[YiGe]纺织厂老板儿子的赎金高达67万元;而从一个[YiGe]面粉巨头那里攫取的财富估计高达700万元。当保守的商人领袖傅筱庵拒绝筹集1000万元的贷款时,他便成了逮捕证上的目标,据说是蒋亲自批准的。在傅逃出城后,当局接管了他的运输公司,而这位将军[JiangJun]则占用了他的一所房子。
蒋已经[YiJing]被描绘为上海资本主义的人物了,1927年春夏的事件就表明了这种关系的实现,在未来的几十年中这种关系还将会一直延续下去。
对于租界里的外国人来说,在带刺的铁丝网、沙袋和军队[JunDui]的保护之下,生活一如往常地继续着。坦克在法租界的街道上巡逻,6架皇家空军的双层翼飞机停在跑马场的赛道上。清洗开始的那天,公共租界的纳税人同意采取行动,将中国人赶出都市的公园或花园,一个[YiGe]发言人警告说,放松禁令将会冒这样的风险,即看到这些地方“挤满这个[ZheGe]城市的社会渣滓”。法国人扩大了与杜的毒品条约并且为运送毒品的船只提供了海军的保护。作为更多金钱的回报,菲奥里同意让青帮的首领在租界开设赌场。为了获准在那里贩卖毒品,杜将大笔金钱花在了以温顺的菲森顿为首的公共租界工部局身上。其中的部分收入沿江而上到达了蒋那里,为他与左派的对抗和彻底统一中国的抱负提供资金援助。
武汉[WuHan]政府经过了五天的时间才对上海的进攻作出了反应。4月17日,它以其所宣称的国民党的合法代表为基础,把蒋开除出党,并且斥责他的“屠杀人民”的行径。一个[YiGe]规模盛大的集会谴责这个[ZheGe]“反革命的头目”,据报其头颅的悬赏金已达25万元。面对镇压的现实,莫斯科也开始转变了立场——共产国际称这位国军司令为叛徒,而《消息报》也发表了一封蒋当时正在俄国学习的儿子蒋经国的公开信,信中说“革命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事情,而我不再认你做父亲了”。斯大林设法召回了他在清洗前送给蒋的签名照片,并且在此时把这位将军[JiangJun]比作了一个[YiGe]挤干后就应该被扔掉的柠檬。
在与外国记者的会面中,鲍罗廷的讲话听上去慷慨激昂。这位俄国人身穿宽松的法兰绒裤子和肥大的白色上衣,当他告诉一个[YiGe]来自伦敦《每日邮报》的记者,蒋介石已经[YiJing]成了反革命分子和无政府主义分子“阴谋的牺牲品”而必须被开除时,他用一根细细的马鞭拍着他的大腿。左派政府的地位也日益变得令人担忧,它的财政拮据、通货膨胀与货币贬值又加剧了这种状况。海关的一个[YiGe]主要职位被蒋的支持者占据,又切断了其来自鸦片贸易的关税收入。武汉[WuHan]的工人自行其是,而商人支持者则日益变得与政府离心离德。停泊在一英里宽的长江江面上的30艘军舰时刻提醒着武汉[WuHan]政府,如果他们[TaMen]的利益受到损害,列强就会随时准备予以干预。痢疾的大爆发使数千人命丧黄泉,在前英租界,路透社记者写道:“苦力们正在把以前非常漂亮的滨江大道和江岸当做公共厕所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