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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战俘墓地现身大阪 定远舰残骸在日本建成别墅--中国年鉴网(4)
在整个甲午战争中,定远[DingYuan]舰可谓中国海军的中流砥柱,大东沟海战中,一开战定远[DingYuan]舰的信旗系统即被击毁,成为北洋[BeiYang]水师[ShuiShi]战败的重要原因。但定远[DingYuan]舰上下官兵[GuanBing]在海战中表现了极高的军人素质,提督丁汝昌裹创喋血,官兵[GuanBing]前赴后继,在己方各舰纷纷负伤沉没的情况下,与镇远舰一起在日舰的围攻中英勇奋战,虽中弹200余发,上层建筑全毁,几次燃起大火,但日军始终无法奈何这两艘巨舰,反而是围攻的日舰,接连被定远[DingYuan]、镇远的305毫米重炮击中,多艘遭到重创。
由于已经灭火的靖远、来远等舰和支持陆军登陆的平远等舰赶回助战,日军被迫率先退出战场,“聚歼清舰于黄海”的作战目标没有实现。定远[DingYuan]舰最终毁灭了,但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军中依然有一首军歌长期传唱,题目就叫做《定远[DingYuan]还没有沉吗?》。
从太宰府旅游胜地天满宫的正门牌坊向南转,其实,只要走几百步就可以看到这座带着院子的小房子了。大多数人走过定远[DingYuan]馆都会注意到它的大门,那是用定远[DingYuan]号的舱壁装甲板制成,战斗中被炮弹洞穿的地方狰狞依旧。走进定远[DingYuan]馆,几乎无处不可看到定远[DingYuan]舰的影子,窗框上的支撑梁,赫然是定远[DingYuan]号的两根桅杆横桁,头部还套着军舰上用的系缆桩作为保护;钢制的护壁原是定远[DingYuan]舰的船底板,依然带着斑斑藤壶寄生的痕迹;放置垃圾袋的廊下,外面配着用长艇划桨制作的护栏。只有极富中国传统风格的格子窗,显然不是来自定远[DingYuan]军舰。经过鉴定,那本是丁公府的遗物。战败时,北洋[BeiYang]水师[ShuiShi]提督丁汝昌就是在这里饮鸩自尽的。
小野隆介为何要建造这座定远[DingYuan]馆,今天已经很难了解。定远[DingYuan]馆在当地几乎没有人知道,也从未被置入日本[RiBen]政府开列的文物(文化保护)中,即便其主人天满宫神社,也没有谁说得清它里面的部件属于定远[DingYuan]舰的哪一部分。
因为这个原因,定远[DingYuan]馆的维护十分荒疏。这座别墅的浴室和卫生间,本来是从定远[DingYuan]舰上整体移来,浴室使用了定远[DingYuan]舰弹药库的大门,坚固无比。但因为年久失修,这部分建筑已经在上个世纪末被拆毁重建,拆卸下的部件被作为垃圾处理;一件被记为从原定远[DingYuan]舰舰长室取出,很可能属于定远[DingYuan]管带刘步蟾所用的办公桌,被送给了附近的光明禅寺,改制成放置香火钱的供桌。
无论小野隆介当初建造定远[DingYuan]馆出于怎样的目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7月间,到定远[DingYuan]馆考察时,正值雨季。随定远[DingYuan]舰从德国带回的海兽雕花木栏,在重修中被拆下,横钉在门外的立柱上,被雨水打成一片灰黑的颜色。同行的中国留学生李紫欢把伞举在木栏的上方,久久不肯离去。
她说:“我是大连海边出生的人,让我给定远[DingYuan]撑一会儿伞。”
定远[DingYuan]的舵轮咖啡桌
当年,大约因为对这艘“东亚第一大舰”印象深刻,定远[DingYuan]舰被带到日本[RiBen]而留下的遗物甚多,并不仅仅是定远[DingYuan]馆。在长崎的观光胜地旧格拉巴宅邸公园中,存放着北洋[BeiYang]水师[ShuiShi]定远[DingYuan]舰的一具舵轮。宅邸当年的主人,英国人格拉巴是一个在明治维新中向日本[RiBen]各藩走私武器的商人,后娶了日本[RiBen]妻子而定居长崎。由于这份因缘,格拉巴与日本[RiBen]海军过从甚密,甲午战争中的日本[RiBen]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因此将一具原属于定远[DingYuan]舰的舵轮赠送给他作为纪念。格拉巴将这个巨大的舵轮改造为一个大咖啡桌,一直到他的儿子都在使用。
我们在考察中看到,这一舵轮的直径超过2米,由优秀的非洲柚木制作,至今依然闪着幽光。平放着的舵轮上下各有一片透明的玻璃板,构成咖啡桌的桌面,一根1。2米高的独脚支撑在舵轮的轴心,周围的舵柄恰好可以隔开不同的客人,体现了一种简明而优美的设计。在舵轮的轮心,环刻着“鹏程万里由之安故清国军舰定远[DingYuan]号舵机”的字样。海军史专家陈悦先生介绍,按照复原,格拉巴公园的舵轮,在定远[DingYuan]舰上共有3具,它们当时被串联放在甲板后部,被称为“人力舵轮”或“备用舵轮”,需要每具舵轮两侧各用一条大汉,6名水兵同心协力,在统一口令下操作,才能将其转动,是水压舵机被摧毁后的备份。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3具舵轮,一具,在黄海海战中被日舰炮弹命中击毁;第二具,在定远[DingYuan]舰沉没后,被日方缴获送到了靖国神社,如今下落不明;第三具,就是格拉巴公园中所存的了。
舵轮上这一行字,一般被认为是甲午战争中日本[RiBen]联合舰队总司令伊东佑亨所题,表示日本[RiBen]海军的腾飞,起于战胜北洋[BeiYang]水师[ShuiShi]。而据管理员介绍,格拉巴的宅邸更像当时的一个海员俱乐部,很多外国航海人士常在这里济济一堂,坐在咖啡桌前,定远[DingYuan]舰庞大的舵轮和“鹏程万里由之安”的铭刻,显然更被他们视作一种神祇般的寄托。
只是格拉巴的儿子并不是这些水手中的一个,他是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者,不但把自己的名字按照日本[RiBen]谐音改作了“仓场”,而且在日本[RiBen]战败的那一天,吞枪自杀……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当时,因为和英美开战,日本[RiBen]政府对这个英裔的“仓场先生”曾百般迫害,包括这座舵轮改建的咖啡桌也被没收。于是,“仓场先生”的狂热,就带上了一点斯德哥尔摩情结的味道。
岁月沧桑,如今的定远[DingYuan]馆,已在风雨中慢慢剥蚀。
定远[DingYuan],离开战争的年代已经太久了。定远[DingYuan]馆老了,老得全是老人眼中的温润。离去的时候,回首望去,不知道夕阳来时,定远[DingYuan]的灵魂会是怎样的寂寥。
异国,百年,被忘却的定远[DingYuan]。再回头,依然是怆然欲泣。
本版内容摘自《中国海魂——从郑和到钓鱼岛》作者:李峰萨苏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