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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最高法院院长谈潘汉年案:谁救得了岳飞?--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
核心提示:谢老可能看出我的情绪,转头问我:“你读过王勃写的《滕王阁序》吗?”然后说王勃的这篇文章里,有这样两句说:“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他怕我们[WoMen]不理解,还特地详细解释一番。说完王勃的诗,谢老又看似很随意地说起另一位历史名人:“王勃的这两句诗说的是汉、唐的事,还有宋代的岳飞,他主张抗金,却被诬陷要谋反。难道当时没有人知道岳飞是被冤枉的吗?当然有人知道。但在当时,宋高宗一心要和金人议和,所以谁能救得了岳飞?”
本文摘自《三联生活周刊》2011年第19期 作者:口述/彭树华 主笔/李菁 原题为:口述:潘汉年案审判亲历
86岁的彭树华曾担任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庭庭长、审判委员会委员,参与审理了包括“林彪、江青[JiangQing]反革命集团”案在内的许多大案要案。对他而言,他的职业生涯里最特殊的一次经历,是参与审判潘汉年案。潘汉年是中共情报战线的一位传奇人物,其后半生遭遇也令人扼腕叹息。潘汉年案究竟是怎么酿成的,其背后有什么复杂的政治背景与动机,囿于仍未解禁的一些档案,我们[WoMen]至今无法梳理出一个明晰的脉络,但是彭树华的回忆则可以帮助我们[WoMen]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这个非同寻常的事件。
突然受命
1962年6月中旬的一天,我刚上班不久,曾汉周的秘书过来通知我,说曾庭长要我马上到他办公室去,有急事。那时我在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任助理审判员,曾汉周是刑一庭庭长。
见了曾汉周,简单寒暄之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很郑重地说:“党中央决定要对潘汉年案进行审判,党组[DangZu]决定由我、丁汾和你三人组成合议庭,负责审判这个案子[AnZi]。”
对这个事情,我之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过第一反应就是这么重要的案子[AnZi]交给我,至少说明党组[DangZu]织和领导对自己很信任,一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问曾汉周准备什么时候开庭。曾汉周说:“我们[WoMen]先到秦城监狱看一下案卷,了解案情;至于什么时候开庭审判,得等中央通知。”我想了一会儿说:“我怕完成不了任务,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曾汉周打断了我:“这是党组[DangZu]的决定,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回到办公室,我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仔细想想又犹豫起来。
潘汉年案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个要案。潘汉年是1955年被抓的。1956年4月,毛泽东在北京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发表了《论十大关系》的讲话,以较长的篇幅谈了潘汉年的问题。《论十大关系》当时虽然没有公开发表,但是因为它强调了“阶级斗争”,所以公安部内部编了一本书——我们[WoMen]叫它“黄皮书”,跟毛主席语录差不多,庭里人手一本,要重点学习,所以我们[WoMen]对里面的话非常熟悉。但至于潘汉年都具体做了什么,则是模糊一片。
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会交给我呢?曾汉周是参加过长征的老干部,是开国时期组建最高人民法院的骨干;丁汾也是解放前入党的老革命,当时任刑庭审判组组长,只有我是一个助理审判员,资历浅、职位低,好像跟这么重大的案子[AnZi]不相称。
想来想去,我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曾汉周,谈了自己的顾虑。曾汉周说:“党组[DangZu]让你参加这个工作[GongZuo],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你还有审判大案的经验。”1956年我曾任太原特别军事法庭的秘书,参加过对日本战犯的审判,虽然我那时候年轻,并没有做关键性的工作[GongZuo],但是说起审判战犯,大家还是觉得挺了不起的。曾汉周最后又说,参加这个案子[AnZi],是吴老(注:吴德峰,时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点的将。
曾汉周这样一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是1946年考上的广西大学法律系,1950年调到最高人民法院中南分院,给院长雷经天任秘书。那时候,吴德峰从武汉市长的位置上离开,到中南行政委员会当政法办公室主任,负责指导中南地区司法改革运动。运动初期,火烧到了雷经天身上。在批判雷经天的会上,大家让我揭发他的问题,我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替他辩解了几句。吴德峰听后说了句:“彭树华说的是大实话。”这可能是给吴德峰留下印象的最主要原因。1955年,中南分院撤销,我调到最高人民法院。吴德峰调到国务院一办任主任,1961年又到“高法”当了副院长。吴德峰平时很严肃,我对他是敬而远之,也没有多少接触。没想到这一次是他点我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