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慎劝毛泽东[MaoZeDong]“降温”

　　尽管挨批，但挨批的人也得继续工作，毛泽东[MaoZeDong]说财经工作还得由陈云等人来做，此外也没别人了。但是，由于毛泽东[MaoZeDong]走上前台领导经济[JingJi]，陈云率领的中央财经小组变成了一个无实权的机构，它的任务只是向毛泽东[MaoZeDong]提供经济[JingJi]信息和各种意见。

　　那个年头，农业最缺粮食[LiangShi]，工业最缺钢。所以，大跃进[DaYueJin]的战线上，农业高产“卫星”不断升天。毛泽东[MaoZeDong]开始操心的已经不是粮食[LiangShi]不够吃，而是粮食[LiangShi]太多吃不完，他甚至就这个[ZheGe]问题[WenTi]请教过赫鲁晓夫，问“苏联是怎么处理粮食[LiangShi]吃不完的问题[WenTi]的”。而实际上，大跃进[DaYueJin]之后，中国饿死了三千多万人。

　　粮食[LiangShi]“高产”同时，毛泽东[MaoZeDong]问冶金部长，说钢产量能不能翻一番，冶金部长想了想说“好吧”。结果1958年计划钢产量就从530万吨，“嗖”地一下成了1070万吨。由于最高领袖下决心要把钢产量“翻一番”，陈云无奈，冶金部部长也只得照办。

　　当时，经济[JingJi]学家薛暮桥曾私下找到陈云，希望他就“大跃进[DaYueJin]”中一些问题[WenTi]找毛泽东[MaoZeDong]谈谈。陈云说“现在不是毛主席一个人热，全国许多领导都热，不吃一点苦头，这些话是听不进去的。”陈云明白，那时候提反对意见没有用，但他又不能像其他领导一样讲违心的话，所以陈云选择沉默。

　　但是当1959年的计划钢产量变成不靠谱的3000万吨时，陈云说话了，他要尽可能地对这个[ZheGe]指标采取降温和补救的措施。当然，一定要在毛泽东[MaoZeDong]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进行小心矫正。

　　就这个[ZheGe]3000万吨的指标，毛泽东[MaoZeDong]也征求了陈云的意见，陈云没有直接说不行，而是给了毛泽东[MaoZeDong]一组数据：英国从年产869万吨钢到年产1655万吨钢，花费了17年时间。言外之意，中国想在一年内把钢产量翻一番还多，不可能完成。

　　于是，毛泽东[MaoZeDong]退了一步，把指标降到了1800万吨。即便是1800万吨，陈云也觉得无法完成，可这事不能硬顶，因为毛泽东[MaoZeDong]接受意见的空间到底有多大，陈云还是吃不透、拿不准。他找到毛泽东[MaoZeDong]的政治秘书胡乔木，希望胡不要把这个[ZheGe]具体数字写入会议公报，因为一旦公开，就很难再加以调整。但是胡乔木没敢把陈云的意见反映给毛泽东[MaoZeDong]，而是把这段数字堂而皇之的见报了。

　　1959年3月下旬，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召开，在这次会前，胡乔木才把陈云给他的建议转告毛泽东[MaoZeDong]。毛泽东[MaoZeDong]严厉地批评[PiPing]胡乔木：“你不过是个秘书，副主席的意见不报告？”不过，当时就算胡乔木转告了，毛泽东[MaoZeDong]也未必听得进去。

　　在毛泽东[MaoZeDong]批评[PiPing]胡乔木的时候，其实已经觉察出大跃进[DaYueJin]的问题[WenTi]，所以对指标曾提出：“不能每天高潮，要波浪式前进”。陈云适时地对毛提出1800万吨难以完成，毛泽东[MaoZeDong]直接说，“那就拉倒！”这表明毛已经着手要调整高指标。想起陈云以前的反冒进[MaoJin]，毛泽东[MaoZeDong]说陈云“很勇敢，坚持真理也勇敢。真理往往在一个人手里。”

　　但是这种偶尔出现的调整，并没改变“大跃进[DaYueJin]”的整体走势。

　　“经济[JingJi]还得由陈云出来搞”

　　在整个的“大跃进[DaYueJin]”运动中，全民砸锅卖铁大炼钢铁。结果，为了炼铁，山上的树砍光了，庄稼荒在地里，而炼出来的却是海绵铁，根本不能用。工业建设上，为了快为了省，许多重点基建项目质量问题[WenTi]严重，有的工厂连地基都没打好，有的建造项目连勘察程序都省了，画张图纸就敢开工。造成许多厂房倒塌，工人死伤。

　　由于尝到了“大跃进[DaYueJin]”、“大炼钢铁”的苦果，在1962年初的七千人大会上，毛泽东[MaoZeDong]对于前几年的错误，承担了责任。他说，“凡中央犯的错误，直接的归我负责，间接的我也有份，因为我是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MaoZeDong]也承认，“经济[JingJi]建设工作中间的许多问题[WenTi]，还不懂得。”

　　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为了对乱糟糟的经济[JingJi]实行“调整”，毛泽东[MaoZeDong]点名要陈云讲话，说“经济[JingJi]工作还是要陈云出来搞。”毛泽东[MaoZeDong]让陈云重新出任中央财经小组长，收拾一锅粥似的中国经济[JingJi]。而这种整顿，陈云其实从半年前就已着手准备了。

　　当时，最大的问题[WenTi]是粮食[LiangShi]不足。为了解决粮食[LiangShi]不够吃造成的营养不良，陈云提出城市人口每人每月供应3斤大豆。他算过一笔账，每人每天最低需要70克蛋白质，1斤粮食[LiangShi]含蛋白质45克左右，而1两大豆就含20克。实行这个[ZheGe]办法，每年需要供应城市30亿斤大豆，这是可能的。在缺少肉蛋的情况下，拿大豆补充营养，是个比较可行的办法。

　　但总吃豆子也不行，人总是要吃饭的，陈云提出进口粮食[LiangShi]。可在当时，吃进口粮还属于禁区，但是不进口粮食[LiangShi]，百姓就要挨饿，无法渡过难关。为了搞到粮食[LiangShi]，哪怕是禁区也要闯。于是，500万吨的粮食[LiangShi]从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运回了中国。

　　再说通货膨胀。那时货币流通130亿，实际只需70亿，多出60亿，如果不收回来，物价肯定要涨。怎么收，提高糖价，把多余的货币回笼，通货膨胀自然可以避免。为恢复农业，陈云甚至提出实行毛泽东[MaoZeDong]强烈反对的“分田单干、包产到户”。

　　这么干了一年多，中国经济[JingJi]有了明显好转。然而，随着毛泽东[MaoZeDong]对陈云“分田单干”的再次批判，陈云再次“靠边站”了。（本文摘自《翻阅日历》，作者：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