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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赫文:唯一参加开国大典的外国使节--国家史册
三问毛泽东[MaoZeDong]
齐赫文本名谢尔盖·齐赫文斯基。20世纪40年代在重庆工作时,郭沫若和邵力子为他取了中文名字。
在讲述中苏交往的历史片段时,齐赫文首先提到的日子是1949年1月3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的那天。
他回忆,解放军部队沿着前门大街行进,场面非常热闹:口号声、欢呼声、乐声交织在一起。但是,当队伍进入外国领馆区的东交民巷后,一下子肃静下来。当时,所有外国领馆工作人员都很害怕,纷纷把大门关上,担心会发生抢掠。而齐赫文所在的苏联[SuLian]总领事馆相反,敞开大门,外交官们和家眷一起,走出来欢迎解放军。
同年6月,齐赫文与苏联[SuLian]援华专家组负责人科瓦廖夫,应邀与毛泽东[MaoZeDong]在香山双清别墅共进午餐。这是齐赫文第一次与毛泽东[MaoZeDong]见面。午饭后,科瓦廖夫与周恩来[ZhouEnLai]、刘少奇等人准备刘少奇秘密访苏行程和所需文件,桌前就剩毛泽东[MaoZeDong]与齐赫文两人。
齐赫文告诉记者,他当时写了一本关于孙中山的书,但莫斯科[MoSiKe]的出版社希望在印刷前了解一下中国共产党的态度。“于是,我问了毛泽东[MaoZeDong]。他说,只有共产党才能很好地完成孙中山先生的遗愿,而国民党则背叛了孙中山。毛泽东[MaoZeDong]还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这个话题结束后,齐赫文又问毛泽东[MaoZeDong],如何看待康有为、梁启超等改良派---他当时正在准备自己的博士论文,题目与改良运动有关。毛泽东[MaoZeDong]也很详细地谈了,并表示自己年轻时,“曾对改良派人物的著作很感兴趣,但随后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由于其他人还在忙着工作,齐赫文看机会难得,就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可否将汉字拉丁字母化,用来帮助中苏边境地区的中国人扫盲。毛泽东[MaoZeDong]说,他知道这个做法,而且有人在延安曾尝试过。但他本人坚决反对。他说,汉字拉丁字母化,将毁灭汉字五千年积累的财富,以及所有用汉字书写的著作。
“赶紧给莫斯科[MoSiKe]发电报!”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时任“苏联[SuLian]驻北京总领事”的齐赫文受邀参加。虽然当时在北京有美、英等国总领事馆,但有幸站在观礼台上的外国使节,只有他一人。
齐赫文说,开国大典最后燃放了礼花。这时,周恩来[ZhouEnLai]的助手韩叙过来告诉他,周恩来[ZhouEnLai]希望他回到总领事馆后不要立即去北京饭店出席国庆招待会,因为中方将派人送来信函。
回到总领事馆后,他让工作人员事先预订了电报线路。不久,韩叙带来了周恩来[ZhouEnLai]的一封信,信中通报了新中国政府成立的消息,并表示希望与苏联[SuLian]建立外交关系。
齐赫文马上给韩叙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白兰地,以示庆祝,并立刻开始翻译周恩来[ZhouEnLai]的这封信。他请韩叙逐字核对翻译是否正确。韩叙不懂俄语,所以两人用英语和汉语沟通,以便确保翻译无误。翻译完毕后,他把工作人员叫来:“赶紧给莫斯科[MoSiKe]发电报!”
说到这里,齐赫文向本刊记者展示了经他翻译的周恩来[ZhouEnLai]信函的复制品,中文原文如下:
苏联[SuLian]驻北京总领事齐赫文斯基先生:
兹通知您,今天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MaoZeDong]发表了公告。
现具函将此公告送达给您,并希望您转给贵国政府。
我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世界各国之间建立正常外交关系是必要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部长周恩来[ZhouEnLai]
1949年10月1日于北京
新中国迎来第一位履新的外国使节
齐赫文回忆道,因为开国大典当天的很多事让他激动不已,所以他回到住处后竟一时难以入眠。10月2日早8点,昨夜值班的总领事馆工作人员弗拉基米尔,急匆匆地敲响了齐赫文的房门:“我听了莫斯科[MoSiKe]广播电台的广播,有杂音。但我清楚地听到广播里提到了您。”
随后,他了解到,由于北京和莫斯科[MoSiKe]之间有时差,所以那封电报到了当时还在工作的斯大林手中。斯大林读完后,命令立即把它转发给各大报社。
10月2日,苏联[SuLian]外交部第一副部长葛罗米柯给周恩来[ZhouEnLai]发电报,表示苏联[SuLian]政府承认新中国的中央政府。齐赫文因此不再是总领事,而被任命为临时代办。随后,他按照莫斯科[MoSiKe]的指示,去中南海找周恩来[ZhouEnLai],询问中方对于苏联[SuLian]准备任命罗申为驻华大使的态度。
周恩来[ZhouEnLai]请示过毛泽东[MaoZeDong]后告诉他,中方将通过中国驻莫斯科[MoSiKe]临时代办戈宝权正式通知苏联[SuLian]外交部。
10月3日,周恩来[ZhouEnLai]复电葛罗米柯,对苏联[SuLian]政府正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决定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并互派大使表示热烈欢迎,中苏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10月4日,罗申由莫斯科[MoSiKe]启程,于10日抵达北京,成为新中国接待的第一位履新的外国使节。
在筹备呈递国书仪式时,齐赫文应周恩来[ZhouEnLai]的邀请担任非正式顾问。他表示,由于中方没有举行类似活动的先例,因此罗申递交国书的仪式,参考了部分苏方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