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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为何敢大胆质疑毛泽东的革命路线?--国家史册(2)
胡耀邦听了很高兴,称之为思想理论[LiLun]上拨乱反正的第一声号角。为了办好这个刊物,胡耀邦已经准备了几篇文章[WenZhang],但第一期需要发表什么样的文章[WenZhang],胡耀邦还没有确定下来。就在这时,吴江在座谈会上的发言引起了胡耀邦的极大兴趣。所以,会议结束后,胡耀邦于当天晚上找到吴江,让他把自己的观点整理成一篇5000字以内的文章[WenZhang],准备在《理论[LiLun]动态》创刊号上发表。
根据原先的安排,《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准备于9月出版,因为那时中央党校正好开学。考虑到邓小平在此之前已经对“两个凡是”提出了批评。所以,胡耀邦决定将《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提前出版。
按照胡耀邦的吩咐,吴江在第二天就把文章[WenZhang]写出来了。随后,他把文章[WenZhang]送给了胡耀邦。文章[WenZhang]于7月14日打印成清样,胡耀邦看过之后,让他的秘书将文章[WenZhang]送到了印刷厂。7月15日,《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正式出版,发表了吴江写的《“继续革命[GeMing]”问题[WenTi]的探讨》一文。编者还加了一段说明:在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过程中,同志们针对“四人帮”长期以来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歪曲和篡改,提出了不少问题[WenTi]。7月12日,我校邀请教研室部分同志座谈。哲学教研室主任吴江同志提出了如何完整地、准确地领会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GeMing]的问题[WenTi]。我们觉得这个问题[WenTi]非常重要,值得很好地弄清楚,特将他的发言刊登……
这期《理论[LiLun]动态》共印了300份,发行的对象是由胡耀邦确定的。据当事人回忆,中央党校的同志拿到刊物后,“立即就有比较强烈的反应”。沈宝祥将这一情况反映到胡耀邦那里,胡耀邦同样很高兴。
这里有个细节问题[WenTi]。吴江回忆说,胡耀邦之所以敢在《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上发表这样的文章[WenZhang],“原来是经邓小平的认可”。吴江还说,胡耀邦后来在同他谈话时说过:“我把这篇文章[WenZhang]送小平同志看了,小平同志表示完全同意。”
胡耀邦的女儿满妹在《思念依然无尽——回忆父亲胡耀邦》一书中写道:7月13日,“父亲看了题为《‘继续革命[GeMing]’问题[WenTi]的探讨》的文章[WenZhang],非常赞赏,马上送给邓小平审阅。邓小平看后,认为这篇文章[WenZhang]是好的。”
可是,沈宝祥觉得这不大可能。他说:从时间上看,7月12日上午,吴江同志发言。7月12日晚,胡耀邦同志找吴江同志,让他将发言撰写成文章[WenZhang]。7月13日,吴江同志写成5000字的稿子。7月14日,吴江同志将稿子送给胡耀邦,未经耀邦同志仔细审阅,秘书即将稿子送至印刷厂排清样。7月14日下午,排出清样后送给胡耀邦,他当即审阅定稿,并即送印刷厂正式付印。7月15日上午,刊物发行。所以,“从时间上看,胡耀邦同志没有可能在事前将此稿送邓小平同志阅看。”而且,沈宝祥还说,从当时的工作关系来讲,“胡耀邦同志也不大可能采取这种做法”。
不过,孟凡写的一份汇报提纲可以证实吴江的推测。他在1978年1月给中央党校负责人写过一份工作情况的汇报,其中有一条是对已经出版的《理论[LiLun]动态》各期的反映。他写了这样一句话:“邓副主席亲自看过动态第一期,基本上同意提出的问题[WenTi]。”据孟凡说,这是中央办公厅的一位同志在电话中告知的。
到了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很清楚了。邓小平看到的可能不是《“继续革命[GeMing]”问题[WenTi]的探讨》一文初稿,而是发表在《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上的正式文章[WenZhang]。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邓小平确实看过这篇文章[WenZhang],而且还表示赞同。
文章[WenZhang]发表后,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效果?用当事人的话说,仅文章[WenZhang]题目本身就使人感到“震惊”。在“文化大革命[GeMing]”中,甚至在“文化大革命[GeMing]”结束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GeMing]的理论[LiLun]”一直被奉为经典。就在《理论[LiLun]动态》第一期出版之前,华国锋还在说:“毛主席为我们党制定了一条清楚的、明确的、正确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这就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把社会主义革命[GeMing]继续进行到底的路线。”而且,这是他在为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而写的文章[WenZhang]中所说的话。在当时,这个理论[LiLun]是不可怀疑的。在这样的形势下,《理论[LiLun]动态》居然发表文章[WenZhang]要对这个理论[LiLun]进行探讨,这已经是够“大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