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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蒋介石的“军机处”--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社(5)
国民党政府的组织机构相当庞大。它模仿的是西方资产阶级国家的政权结构形式,设有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考试院、监察院,还有内政、外交等十几个部及军事委员会、建设委员会、蒙藏委员会、劳工委员会等若干委员会。查一下它的编制表就会发现,侍从[ShiCong]室只不过是军事委员会下属的一个[YiGe]办事机构。它起的作用也无非是蒋介石[JiangJieShi]个人办公室的作用,如此而已。
但是,蒋介石[JiangJieShi]“玩”政治的手腕与一般人不同,用陈布雷的话来说,此人“处理国事如同处理家事,事事要亲自处理”。他是一个[YiGe]嗜权如命的人,大小权力都要一把抓。他又是一个[YiGe]领袖欲极强的人,一个[YiGe]喜欢独断专行的人。他曾多次说:“我的决定就是命令,不要再在行政院讨论。”蒋介石[JiangJieShi]这种搞政治的作风,他的这种独裁统治方式,很需要在身边有一个[YiGe]机构为他办事,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控制人事,为他收集国内外的各种情报,还要为他提供万无一失的安全警卫保障……在这样的背景下,侍从[ShiCong]室这个本来意义上的一般单位,就成了一个[YiGe]非常特殊的单位。可以说,侍从[ShiCong]室是那个时期畸形的中国政治的“衍生物”。
有人打比方说,侍从[ShiCong]室有点像清朝的“军机处”。雍正七年(1729年),雍正皇帝为了对西北用兵,成立了“军机房”,为他办理和参赞军机。雍正十年改称“办理军机处”。这个机构是辅佐皇帝处理军国要务、用面奉“谕旨”的名义对各部门和各地负责官员发布命令的。蒋介石[JiangJieShi]侍从[ShiCong]室和军机房确实有某些相似之处。侍从[ShiCong]室每天将各院、部、委、局(如军统局、中统局)呈送蒋“皇上”的报告、文件等等,提出拟办意见,直接呈送蒋介石[JiangJieShi]。蒋介石[JiangJieShi]批阅后,由侍从[ShiCong]室再将这些报告、文件转至各承办单位。报告、文件,侍从[ShiCong]室呈送还是压下不呈送,先呈送还是后呈送,呈送时的拟办意见是什么,这些别以为是小事一桩,无关紧要,它所起的作用可大得很,甚至会决定一个[YiGe]单位或一个[YiGe]人的进退荣辱、生死存亡。
统局长戴笠是蒋介石[JiangJieShi]最宠信的大红人之一。蒋的许多见不得人的私事也是交戴笠承办的。但就是这个戴笠,对侍从[ShiCong]室里的职位也是垂涎三尺,削尖脑袋想往侍从[ShiCong]室里钻,力图从中捞个组长副组长当当。因为戴笠知道侍从[ShiCong]室对军统局和他本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1939年初,蒋介石[JiangJieShi]决定将侍一处和侍二处中搞情报的业务合并起来,单独成立一个[YiGe]第六组,亦即情报组。戴笠得到这个消息后,想方设法要把这个职位拿到手。为此他到处托人情,找关系,还找到蒋的“国舅”宋子文,要宋出马去向蒋说项。但蒋还是没有让戴笠当这个组长,而让另一心腹唐纵担任此职。
戴笠没能当上组长,遂千方百计拉拢、讨好唐纵。在一次军统局局务会议上,戴笠强调说:唐纵当了第六组组长后,就成了军统局的“顶头上司”,对唐要特别尊重。戴笠还指示管生活的人每月登门看望唐纵一次,主动向其送钱送物。例如1944年中秋节,就送给唐纵2万元,春节时又送唐过年费10万元。而唐纵少将当时的月薪只有480元。由此可见,为了拉拢和贿赂侍从[ShiCong]室的一位组长,目中无人的戴笠也甘愿下这样大的赌注。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唐纵受礼后,当然心中有数,对军统局和戴笠本人也就格外帮忙。有时几个单位同时向蒋介石[JiangJieShi]呈送报告,唐纵就把军统局的报告率先呈送,再将别的单位的报告压个一天半天。这样的“小动作”谁也察觉不出来,当然也不会提出什么意见,在唐纵来说更不费吹灰之力,但对军统局来说就功德无量了。侍从[ShiCong]室的作用由此可见一斑。
国民党的特务机构除“军统”外,还有“中统”。中统的全称是“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最初称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后改调查处)。众所周知,中统特务组织的最大头目是陈果夫和陈立夫,手下的得力干将和具体负责人是徐恩曾,官阶是中统局中将局长。但是,蒋介石[JiangJieShi]对中统也不大放心,而要由侍从[ShiCong]室去控制和监督它。1942年3月26日,蒋介石[JiangJieShi]对侍六组组长唐纵当面下达指示说:“对两个调查统计局(笔者注:指中统和军统)工作要调整,对两统局工作人员要考核,每日要前往两局视察,协助指导,并接见其工作人员。两局人事必须由侍从[ShiCong]室第六组处理。”
1944年1月7日,蒋介石[JiangJieShi]又向侍二处主任陈布雷下达了一道手谕,其要点是要侍从[ShiCong]室研究并设计建立一个[YiGe]对党政军各机关进行监督和控制的监察网,以加强对特务、缉私机构和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两局(中统、军统)、宪兵司令部的监察。
国民党一贯标榜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立法、司法、考试、监察、行政五院各司其职。其实这是表面现象,是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的,骨子里仍然是蒋介石[JiangJieShi]一个[YiGe]人说了算。为此,蒋当然要通过侍从[ShiCong]室来指挥五院。1943年3月8日,蒋介石[JiangJieShi]亲自召集侍从[ShiCong]室各处主任和各主要组组长开会,下达“圣旨”说:“侍从[ShiCong]室务须设法推进各部院的工作。”一言九鼎,侍从[ShiCong]室凌驾于各院、部之上的地位,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凡此种种,都引起蒋政权各部门的不满,许多高层人士也对此深为反感。难怪国民党头面人物何应钦愤慨地指责侍从[ShiCong]室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天子毕竟是天子。蒋委员长也罢,蒋主席也罢,蒋总统也罢,头衔可以不断翻新,独裁者的本质始终未变。侍从[ShiCong]室有了蒋介石[JiangJieShi]做靠山,还有谁能奈其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