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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沁园春?雪》笔战人士的历史命运--国家年鉴
在重庆,和王芸生一样忧心忡忡的知识分子不在少数。作家吴组缃在第二天的日记里这样写道:“昨日《大公报》转载毛泽东填词《沁园春》一首……毛主一切为大众,于文艺尤主‘为老百姓喜闻乐见’,却作这样的词。毛反对个人英雄主义,而词中充满旧的个人英雄主义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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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为“观察《沁园春·雪》笔战的一个视角”
【笔战序幕:毛泽东词赠柳亚子】
1936年1月26日,毛泽东亲自率军渡过黄河,到达华北前线准备对日作战。2月5日清晨,部队来到陕西清涧县袁家沟休整。飘了几天的鹅毛大雪,雄浑壮观的北国雪景触发了毛泽东的诗兴。2月7日,毛泽东挥毫疾书,写下了气吞山河的词作——《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1945年8月,毛泽东飞抵重庆,与国民党政府进行和平谈判。在渝期间,毛泽东将9年前创作的《沁园春·雪》书赠柳亚子。柳亚子深为该词磅礴的气势所折服,不禁赞道:“展读之余,以为中国有词以来第一作手,虽苏(轼)、辛(弃疾)未能抗,况余子乎?”接着,他填了一首题为《沁园春·次韵毛润之初到陕北看大雪之作》的和词:
廿载重逢,一阕新词,意共云飘。叹青梅酒滞,余意惘惘;黄河流浊,举世滔滔。邻笛山阳,伯仁由我,拔剑难平块垒高。伤心甚,哭无双国士,绝代妖娆。
才华信美多娇,看千古词人共折腰。算黄州太守,犹输气概;稼轩居士,只解牢骚。更笑胡儿,纳兰容若,艳想情着意雕。君与我,要上天下地,把握今朝。
之后,他将毛词、“和词”送交中共在渝的《新华日报》,要求一并发表。《新华日报》因未征得毛泽东本人的同意,11月11日只发表了柳亚子的“和词”。“和词”的发表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人们很想拜读毛泽东的“咏雪”原作。重庆《新民报晚刊》副刊编辑吴祖光几经周折找来几个不同的毛词传抄本,将之拼凑起来,得到一份完整的《沁园春·雪》。他认为:“从(该词)风格上的涵浑奔放来看,颇近苏辛词派,但是找遍苏辛词再找不出任何一首这样大气磅礴的词作。真可谓睥睨六合,气雄万古,一空倚傍,自铸伟词。”11月14日该报在副刊显著位置以《毛词·沁园春》为题隆重推出,并配发了热情洋溢的“按语”——“毛润之先生能诗词,似鲜为人知。客有抄得其《沁园春·雪》一词者,风调独绝,文情并茂,而气魄之大乃不可及。”由于毛词系由传抄本拼凑而成,故发表时与原作有数字之异。
11月28日,重庆《大公报》以《转载两首新词》为题,在显著版面转载了毛的《沁园春》及柳的和词,随即山城各大报纸竞相转载,并发表了大量步韵、唱和之作和评论文章。《沁园春·雪》不胫而走。
毛词发表后,《新民报晚刊》受到了国民党政府的压力。故宫博物院创办人之一、著名考古专家、吴祖光的父亲吴景洲,也许是出于对毛词的推崇,也许是出于对儿子的支持,特地填了一首和词《沁园春·咏雾》,12月15日也在《新民报晚刊》发表:
极目层峦,千里沙笼,万叠云飘。看风车上下,徒增惘惘;江流掩映,不尽滔滔。似实还虚,不竞不伐,无止无涯孰比高?尽舒卷,要气弥六合,涵盖妖娆!
浑莽不事妆娇,更不自矜持不折腰。对荡荡尧封,空怀缱绻;茫茫禹迹,何限离骚?飞絮漫天,哀鸿遍野,温暖斯民学大雕。思往昔,祗天晴雨过,昨日今朝。
几十年过去了,从能够查到的资料看,这一时期以《沁园春》词调唱和的词作及相关的评论文章有数十首(篇),其作者有国民党人,有共产党人,有反动墨客,有进步文人,也有中间分子。其立场也是复杂多样的:既有对毛词及作者的诋毁与攻击,也有对作者与中共的赞赏与支持;既有对“国统区”社会乱象的批评,也有对战后和平局面的忧心,当然也有对立双方的驳难与辩护。在报刊方面,竟然形成了以《中央日报》、《和平日报》(原《扫荡报》)、《益世报》等为一方,以《新华日报》、《客观》杂志、《民主星期刊》等为另一方(重庆《大公报》作为一家独立的民营报纸,双方都曾在该报发表作品),围绕毛泽东词《沁园春·雪》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笔战。就参与人数、持续时间、社会反响来看,一首诗词在当时能引起如此规模的论争,是一种独特的历史现象。今天来看,这既是一个文化事件,也是一个政治事件。一些文人对毛词和中共的诋毁与攻击,主要集中在“拥兵自重”、“破坏和平”、“封建割据”等方面,这在两个政党、两支军队、两块政区(解放区与国统区)截然对立的情况下,在所难免。但笔战更多指向这首词是否体现了“帝王思想”。